但一位男性疾科病友又有多牛逼呢?
万一把这脑袋也给孙打开,将来大家都会来找他瞧病的,一世英名的,不就是毁于一旦吗?
“我实在没时间。”
张建设说着,转身就走。
孙也马上赶上来,弯下腰来,脸上露出敬重之色,怎么会有半点道上大哥的派头。
“张哥,这回你得帮帮我了呀。您医术如此精湛,凤城除您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张建设一下子停了下来。
扭头看了看他,严肃地说:“我同意。”
孙亦一时没有回应,一脸的不知所措。
张建设一下子就同意了,这肯定不是蹩脚谄媚。
但孙亦可以称城南王,亦有其特定的背景与实力。
这类人,张建设并不希望有很深的交往,但又不得不维持着一种若即若离般的关系。
因为有一些不便亲自出面的事情给这类人是再恰当不过了。
“张哥,你让我慢慢走吧,我的大脑有些力不从心了。”
孙还用手搓了搓头“您的意思是同意吗?是否有任何请求?”
张建设摇头道:“要求不多,看着办吧。”
孙先生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欣喜若狂。
看来我这几年真的没有白混了,有谁要多给面子啊。
“张兄,事不宜迟。所以我们马上快点过。”
“你还知道那可是男人的大好事,再等一秒钟就是折磨人呀。”
……
两人驾驶着汽车,渐渐地从繁华的市中心开出来。
终于停到了城乡结合部某胡同。
尽管全是巷子,但这条巷子看上去,比吕嫣然家里的巷子还要干净整齐。
孙也下了车,解释道:“如今这个可有来头了,凤城衙门一把手。”
“尽管如今立刻隐退,无论实权,但是这几年的感情,早已经遍及凤城各行各业.”
张建设举起双手打断了他的话“您等着瞧吧,我慢慢地走。”
这一次,轮到张建设的头脑还不灵光。
“你——城南王、道上大师兄。他——衙门一把手——也即将退休你俩是好友吗?”
孙也是一脸自豪,却依然假装不值得一提。
“我不敢跟别人比,当着别人的面,我是一个小学生,要把我整理出来,只言片语足矣。”
张建设点头,“我在这里不明白,猫老鼠何时也可以做朋友?”
两人边聊天边走向胡同。
“天下熙熙无不为利,天下攘攘无不为益。猫饱餐一顿后,老鼠便不再是猫的对手。”
此中水估不浅,张建设尚无深入探究之准备。
此时孙亦驻足于一扇漆黑的纯木门前。
“张哥哥,就在这儿。”
他收拾好自己的衣服上前去敲门。
“嘎吱!”
门开了,探出丸子头。
这个姑娘看上去十八九岁,古灵精怪的,看样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啊,结果还是弟弟,您再找我祖父谈话?”
说话间,女孩的手不经意看向孙也空空的双手。
孙先生还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草莓味棒棒糖。
“快把它藏起来吧,永远不要对你外公说,这就是我送你呀。”
姑娘庄严地点头,随即拿起棒棒糖严肃地躲进衣服里。
孙也小声介绍道:“这个就是刘大人宝贝孙女刘书锦了。由于家中看家严格,吃糖比上天还辛苦。”
张建设点了点头。
刘书锦虽出生在高管之家,却没有那份清高不羁之气。
相反就像一个清纯可爱的邻家妹妹一样,有着青春气息。
把糖藏起来之后,刘书锦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大哥,是什么人呀?”
孙也笑着说道:“这一位就是张建设和您祖父的好友。”
“祖父的好友为什么都那么小呢?”
刘书锦嘟哝着侧过头,让出门。
“你们赶紧进来,刚才爷爷也正要叫人来找你们。”
听到这句话,孙先生再也没敢拖延,急忙把张建设带到院里。
一进门,张建设就看到了这个庭院中的乾坤。
周围全是中满种类繁多的果树、花草,鸟笼悬挂在枝头,叽叽喳喳,好像瞬间就来到原始森林。
头顶上遮天蔽日,只投下点点阳光。
孙也在旁边小声笑道:“这个刘大人早丧妻子,后又忙于打工,不慎伤及命根。”
“年老的时候想要找一个伴侣,但总是为此事而自卑得抬头不见低头见。”
“张兄,待见刘大人时,您讲话须礼貌含蓄,其性情稍有暴躁。”
张建设点头不语。
“是不是孙也在这里呢?”
房间里忽然传来一袭中气,听着好像还是那么开心。
孙也连忙答应,“刘大人,我是小孙啊。”
刘守仁笑着出去。
看到身边张建设,神情却愣住了。
那就有点不高兴了:“我没有说别把别人带来这?”
孙的表情也顿时紧张起来。
立马解释道:“刘大人,您误解了我的意思。张兄为著名医生.”
说完便贴着刘守仁的耳朵低声说话。
“我那儿的病是他治好的。并且是扎针数针、服药一次、现场见效。”
“你那神神秘秘的说法是什么?”
孙也话音刚落,刘书锦满脸好奇地凑上去。
刘守仁老脸一红,“回到屋里,老爷的事情孩子不要问了。”
“别让我听见了,我偏听见了!”
刘书锦撇了撇嘴,“每回,我总是要说些什么。我已经长大成人,早已经不再是小孩子。”
看来,刘守仁把他这孙女拿在手上是没辙了。
只好给孙也使了个眼色,“他有没有你讲得那么牛逼?不要病急乱投医。有毛病不是闹出来的。”
孙也语气无比肯定,“刘大人和张兄弟年龄虽小却确有一技之长。”
刘守仁摆摆手,不耐烦道:“行行好吧。就算你说破大天,我也不会把后半辈子的幸福,交到一个黄毛小子的手里。”
由于忌惮刘守仁,孙亦未敢过甚。
只有一脸抱歉地看着张建设。
张建设不同意。
原来他是不愿意来的,如果他不相信他的话,也是最好的选择。
刘守仁在孙也肩上拍了一下,脸上露出得意表情。
“不知您是否听说过盛都最富盛名的华神医不久前就出现在我们凤城?”
“经笔者多方询问,最终与华神医取得联系,帮助笔者看病情,日期定为今天早晨。”
“现在你们可以理解我怎么那么急着来找你们吗?”
孙某听后也不禁兴奋得全身发抖。
张建设用药虽即时见效,但华世峰却是鼎鼎大名神医呀。
刘守仁点了点头,好像对孙也取得的成绩非常满意。
他扭头一看张建设,“如果你也是医生,那么你听说过盛都的华神医吗?”
张建设表情不变,“岂止是闻所未闻,也有几分情谊。”
“呵。”
刘守仁嗤之以鼻。
对他来说,张建设只是凤城一个名默默无闻的小医生。
华世峰是炎夏都著名神医。
两人身份相差如云泥沼,何来交情呢?
估摸着张建设说这句话的目的还在于给他的脸贴金。
一时间刘守仁的心更厌恶了他。
“小小年纪就知道华世峰的存在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守仁皮不笑肉不笑,口气中带有居高临下的狂妄与讽刺。
张建设淡淡道:“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比孙先生还严重点。”
“就算华世峰来了也无能为,你只是白高兴一场而已。”
刘守仁怒而不笑。
“按您的话说,就是华神医也治不了我这个病,而是就您一个人可以吗?”
“哈哈哈,小伙子的话不能讲得太满了。以免等到会华神医到来的时候,弄的他下不了台。”
张建设亦无心思辩驳。
刘守仁身居要职已久,清高已渗入骨子里。
除非他的真实身份被揭露了,否则,即使讲得再好,他都不相信。
张建设看着孙也,“既然以后华世峰会来的,我也不会呆在这儿。”
刘守仁立刻乘胜追击,“不要了呀?”
刘书锦“大爷,这家伙是不是骗子?”地在一旁一脸无辜地问道
刘守仁非常肯定道:“不只是骗子,更是厚颜无耻!”
“只是他找错了对手,我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想骗我,门儿都没有!”
张建设带着嘲讽的表情。
“希望华世峰不要让你失望。”
说罢,便准备掉头走人。
孙也赶紧追上去留住。
反正张建设是他请的。
虽说不敢替他在刘守仁面前求情,但就这么让张建设灰头土脸的离开,说出去实在是不讲究。
“张兄弟、刘大人就这个性,做什么事情都是各有评说。”
孙也小声说道:“您先不要着急去,总之华神医就在眼前,见面也好。”
“日后说走就走,你们还是跟华神医切磋医术,凤城又有哪个敢小看你们?”
刘书锦大大方方的说道:“是的,由我外公的两句话,就会跑路,难道不正好说明自己心虚?”
“既然真的有这么大的实力,又何敢留着等待华世峰的到来与之面对面呢?”
刘守仁话里有话的说道:“书锦不如放了他。以免等到会华神医到来的时候,下不了台!”
看刘守仁满脸嘲讽,张建设也是性子大。
“好吧,所以我会在这等华世峰送上门来。”
“但我们话锋一转,华世峰若治不了您的病,您千万不要来找我。”
“我求求你们了?”
刘守仁挑眉,仿佛听到了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您放心吧,我即使此生不治,也不跟您说求字话!”
“有一技之长的人你们在这等吧,别光说不做嘴里的功夫!”
“咚,咚!”
刘守仁刚说完,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顿时眼前一亮,“华神医驾到!”
刘守仁也顾不得再理张建设与孙也的事,小跑着来到大门前,自己推开大门。
华世峰提着药箱,站在门外止不住地打着呵欠。
“华神医终于让你期待!”
刘守仁一脸惊喜,“但你如何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华世峰摆了摆手,“昨天救了人,直到凌晨状态还可以正确么?”
“不要说那些无用的话,快把病治好,我也要回去睡。”
刘守仁敬佩道:“医者父母心。你能够来到凤城实在是凤城人民的幸运。”
有一件事,刘守仁始终没有弄清楚。
华世峰,炎夏第一流名医,一听就知道出一趟诊的钱,够盖起半套房了。
但他不知出于什么想法,那么大一个人,竟一头钻进凤城这座小城,日夜治病救人。
又听人说还是一分不收的,刘守仁要破头了,又想不通这是什么。
华世峰还在一个劲儿地打呵欠。
这些恭维的话语,他不知听过多少次,耳生茧子。
刘守仁似见对方兴趣不浓,欲对话题多说几句,套近乎一番。
“华神医,刚有一个黄毛小子从家中走过来,嘴里狂言着你们谁也不是他对手。”
“又说我这病只有他才能治好,就是你也没有出路。”
“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华世峰叹了口气,面带愠色。
他平日最重视名声二字,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像揍了自己一顿脸。
“我倒想看一下,谁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啊!”
拎着药箱的步伐也加快了好几分。
刘守仁在旁边愤愤不平,“您放心吧,尽管临近退休,可讲话仍然有效。”
“等待的时候只需要你一个字我就马上叫人抓住了他。”
华世峰怒道:“象这样庸医,要抓住痛打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省得跑出去祸害百姓。”
他越想越生气,对着前方的几个人影喊着“是哪一件不知天高地厚,敢于与我华世峰比高低?”
“在这个小凤城里除了那老师谁也入不了我法眼啊!”
一旁的刘守仁乐得合不拢嘴。
华世峰心情已起,马上看看张建设如何结束。
孙先生的心亦沉了下来。
他与华世峰虽素未谋面,但早有耳闻,彼此都很有名字。
“张大哥,华神医此刻正生气呢,您不妨先快躲一躲。”
“不必。”
张建设转回身看着华世峰,“不知我能进入华神医法眼吗?”
华世峰突然停了下来。
由于这声音的缘故,听来就显得有些耳熟。
他急忙睁大眼睛一看,原来站在面前的那个男人,醒目地叫张建设。
“师傅!”
华世峰兴奋地喊着,一脸睡意被一扫而空。
“主人,想不到我们两个人还是很有缘的。这几天我都没敢去,是在想何时才能再见主人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