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搬快点，客人还等着货呢。”
“你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要这么多人来运，沉甸甸的。”
“谁知道会是什么？总不能是妖怪，反正，货主给钱，咱们运就是了，这么多钱，就是去埋尸我都乐意。”
男人们粗犷狂野的声音明显压低了，好在这四下无人，只剩下了他们，才免去了被偷听的可能性。
……
“死丫头，我们养了你就算是仁至义尽了，把你卖掉也是应该的。”
“你就安心地去吧，要是死了，我们会给你烧钱的。”
苏苒醒来时是一片漆黑，身体都在发软，没有一点力气，身上泛着寒气，她摸了摸周围，是一个很大的箱子，她能滚一圈，垫在身体下面的是一堆冰块。
但不觉得硌人。
箱子是密封住的，摸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很结实，想一掌拍飞是不可能的了，苏苒叹了口气，确认周围没什么危险，她又好好地躺着。
她偷偷地开挂，正要悄悄地动腿……
？？？
她懵了。
没腿，她没有腿。
她碰了碰腿部，滑滑的，冰冰凉凉的，还有鳞片，苏苒本想动，想起外面还有人，她感觉了下。
这是一条很大的尾巴，身上还有一股海草味，很腥。
她披的就是几块海草做成的衣服，裹着上半身。
她传成了一条鱼。
也不知道以后吃鱼会不会有罪恶感。
[不是鱼，是美人鱼。]066反驳。
“美人鱼也是鱼。”苏苒强词夺理。
[……]
箱子外还能听见偶尔传来的海浪和海燕鸣叫的声音，从码头被运上了船，苏苒感受到了箱子的轻微的颠簸，过了许久，门开了，箱子被放进了室内。
长工们放下箱子后就出去了，066赶紧报信。
[宿主，箱子是外推型的，外面还有一层加固了的锁链。]066将外面的实景在空间播放。[门口有一排人站岗，十个，房间里有全方位的监控。]
不仅是房间外，整艘船都戒备森严，仿佛运送的是什么机密物品。
这里不只一个房间，每个房间内都有人把守着，但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苏苒拿积分在空间换了一把万能钥匙，066屏蔽了监控，跳出空间，用钥匙解锁，几个大锁很快就被解开。
开了一点箱子的顶，苏苒从里面爬了出来。
这不是箱子，是一具棺材，透亮的冰棺。
人生第一次躺了棺材，感觉还不错。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是个普通的船上房间，大概是为了能掩盖些东西，房间的陈设与其他的无异。
她拨开了身上的海草，换了身衣服，那股腥味还在，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人鱼，她没觉得闻着难受。
鱼尾是蓝白色的，湛蓝色的鱼鳞很好看，因为是鱼尾，苏苒不好行动，动一下都艰难。
不能化形。
[宿主，空间有化形丹，但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局长支持开挂，但不能过度，所以空间里为宿主提供的可以开挂的物品都是特意设置过的。
“不用，我有。”苏苒从自己的空间里掏出了几颗，还要多亏哥哥当年为了拿鲛人的鲛人泪，特意让人炼制了化形丹，她拿了些存着。
失去了一笔生意的066：……
它听说有系统会通过推荐点东西给宿主赚点差价，还特意申请了个小商城，都忘了宿主是妖界的，人家有这些东西，白弄的。
苏苒化形后，找了套衣服穿上，在棺材里放了几块加起来和她一样重的石头，空间里拿积分换的，清理完痕迹，她开了窗户，小心地下了水。
066总算能有点用，帮宿主关窗。
下水后的苏苒恢复了鱼尾，下沉往深海处游了过去。
*
“你说什么？货不见了？”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就差没一巴掌上去。“封的这么严实，你们都能弄丢，一群废物。”
他一脸歉疚地看向另一位矜贵的男子：“博士，我们会尽力找回来的，您放心，绝对不会耽误您的时间。”
黑长风衣披在身上的男子没有搭理他，迈着大长腿从室内出去，他冷冷道：“冰棺运过来。”
“是，我立即让人去办。”男人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不懂是何意，但听到这位可能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他放心了不少。
男人一脸恭敬地送着他出门，直至他消失在尽头才回去。
*
[宿主，你已经玩了两个小时了。]066木讷着脸：[能别唱了吗？]
苏苒在无人烟的深海面上一边甩鱼尾，一边高歌，没办法，人鱼瘾上来了，怪不得都喜欢鲛人，水里真舒服，唱歌也好听，越到水里，她越想唱。
不知是什么原因，苏苒都要沉迷了，她觉得随便唱两句都好听，果然，人鱼就是不一样。
066很痛苦，宿主唱的真的很难听，它都想吐了，在外人听来就是一只鱼在学海鸥叫唤，但又学不会，除了嗓音好听外，其他的都是浮云，它的系统部件都要散了。
听到066的声音，苏苒又吼了两嗓子，她撩了撩头发：“怎么？这么好听的声音连系统都被迷住了？”
066嘴角一抽：[是被恶心到了。]
“呵，是你听不懂吧。”
她唱的是现代悲情音乐，连自己都要感动了。
066无语，宿主是用人鱼声唱的，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懂，要不是它听过这首歌，它还真以为是这样唱的，几十个调子，宿主没一个唱对的，它随便喊几句都能比宿主唱的好。
不对，就算没有听过这首歌的人都能知道是真的难听。
[宿主，少唱几句吧。]它的系统要散架了。
苏苒冷哼一声。
[系统066嫉妒宿主嗓子，统心险恶，禁言两小时。]
066气地跳脚，它大骂系统程序：[你有本事就说说宿主唱的是不是真的难听？你有本事说实话。说啊！]
海上传来了美妙，不，吓人的声音，俯身在礁石上休息的生物都跑走了。
系统程序：……
066洋洋得意，说不出来了吧，哈哈，第一次大战成功的它很高兴。
[系统066故意唆使同事诋毁宿主，挑拨离间，关小黑屋两小时。]
0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