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城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带了一点点的情绪,因为他刚才接到了电话,正是张鹤宇打来的。
说慈云观发生了大事,脱不开身云云,所以特意让自己的师弟前来帮着看风水。
对于李半城来说,虽然这个电话打得十分客气,但已经让这位省成首富极度的不高兴。
没想到,慈云观的架子居然这么大,观主都不亲自前来,这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纯元派等那个年轻道士别看只有30出头,但是却地位显赫,是刚刚继任的一派宗主!
两个派别相比之下,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就截然不同,李半城本来就有一定的倾向性,现在更是倒向了纯元派。
刚才之所以有此一问,也就是走个过场,在李半城看来,这个工业园的动工势在必得!
“李道长,你先说说吧,此处的风水你们两派已经看了多日了,若是现在动工,以后的吉凶祸福如何尽管直言。”
纯元派的宗主叫做李迎峰,确实有着真才实学,而且年纪尚轻,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
即便是面对李半城,这个道士也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恭维态度,还是那么傲气逼人。
“此处有白象戏江之态,只要在此地大兴土木,必定会财源广进,百年之内绝不会有任何的灾祸发生。”
“这个观点我已经说过多次,可是慈云观的张鹤宇次次都横加阻挠,还故弄玄虚,说什么迷夜障目,阴阳不定的话。”
“可你要是让他说具体一些,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可见慈云观根本就没有真才实学,完全就是坑蒙拐骗之辈!”
李迎峰说话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来了个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可是李半城却没有上火。
张鹤宇每次都说这里风水有问题,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早就让这个省城首富心中腻味得不行了。
不然他也不会先让原材料和重型机械入场,这其实已经摆明了态度。
还没等李阳说话,李半城便便说道:“既然慈云观的观主都不来,我看也自知黔驴技穷,就给他留几分面子吧。”
“你们两家看风水都出了力,我各有一份人心,今天就是工业园破土动工的日子,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果然不愧是省城首富,说出话来霸气十足,而且杀伐决断,绝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性格。
可是李阳听了这话,赶忙劝阻道:“我们张观主之所以没把事情点破,是因为后果太过严重,怕您接受不了。”
“这里的风水确实是白象戏江之态,按理说确实是主富贵绵长,可是自古风水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一点一定要考虑到。”
“所谓海枯石烂,沧海桑田,看风水一定要结合地脉地气,否则容易失之偏颇。”
“你们看,此地东南角隐有紫电升腾,乃地脉火气宣泄所致,若按地势来看,整个东南角已经呈现倾斜塌陷,此乃大凶之兆!”
“我刚才又占了一卦,三天内必然有大地动,此处江河改道,地陷崩塌,若有大量人员机械进驻,肯定有严重的损失啊!”
李阳宅心仁厚,说得句句都是实话,可是李半城的脸色已经渐渐地变了!
好不容易等话说完,这位省城首富不耐烦地说道:“慈云观别的本事没有,吓唬人倒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以前张鹤宇说的都是些含含糊糊的片汤话,今天这是听到我做了决定,连什么大地动都编出来了?”
“我搞这么大的工程,地质勘探工作早就提前布置下去了,哪怕是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地质勘探局的人也会跟我打招呼!”
“行了,这事没有再提的必要,慈云观看风水的那份酬劳一块钱也不会少你的,没有必要在这危言耸听!”
李半城说完,热情地拉着李迎峰的手一起上了车,根本就不搭理李阳这边了。
看着车辆飞快地驶去,李阳戏里面十分沉重。
张鹤宇交代给自己的差事算是彻底办砸了,可这都是小事,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真道士。
可这位省城首富一意孤行,看今天这个架势,这三天内不知道要进来多少施工人员。
现在放眼望去,一辆辆地载重车辆把原材料正在运进来,还有不少的工人在搭建临时的彩钢房。
自己明明看着要出大事儿,可却无回天之力,这份心情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沉重。
李家先祖修仙原则可不是避世,恰恰相反,一定要积极入世,救民众于水火才行。
如果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因为灾害死亡,那就有违自己祖先的传承,李阳实在是急得不行。
到了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回到了慈云观,到了这里才发现,张鹤宇还真是有点能量。
整个道观内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点的痕迹,那些死尸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听到李阳诉说了事情经过,张鹤宇也是长叹一声,说道:“这事怨我没有真才实学,所以李半城才倒向了纯元派。”
“既然咱们已经把话说了,就算是出了事也和慈云观毫无关系,说不定以后李半城还能幡然醒悟,和咱们合作也说不定。”
李阳却急得不行,大声地说道:“这根本不是生意的事!眼看着那么多施工人员进驻现场,到时候会死人的!”
“明明知道会死那么多的人,我们却视若无睹,这可是大罪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必会遭到命数反噬!”
这话说得张鹤宇浑身打了个冷战!
毕竟是做贼心虚,刚刚杀了那么多人,即便是出于自卫的目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已。
又听到李阳说见死不救一定会招来灾祸,那更是信了一个百分百!
张鹤宇赶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只要是能消灾解难,慈云观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绝不会犹豫的!”
李阳听了这话,也兴奋了起来:“好,张观主宅心仁厚,有这句话,即便是有什么三灾六难也必定会遇难成祥!”
“我想做一场豪赌,想借张观主的这份产业一用,不知是否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