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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一夜颠鸾倒凤,直至交颈而眠。(1 / 1)

一夜颠鸾倒凤,直至交颈而眠。

明棠醉酒时总是乖巧难言,嘴上虽嘟嘟囔囔地说些小话,但谢不倾哄着她,引着她,她也如此纯粹直接地顺着他的心意,由着他胡作非为。

书房的小榻窄小,两人都在榻上,几乎贴在一处挤在一起,明棠被他如同揉进骨血之中,看不见他引着自己的手在何处,只觉得掌心一片火热粘腻,如同身上似的被挤压得生疼。

桌案上摆了一点微灯,明棠睁着一双醉眼,半醉半醒地看着微弱灯火下谢不倾微阖的眼。

与平日里那冷戾狠绝的模样不同,谢不倾的眼角皆染了潋滟绯色,隐忍又克制,却从喉中溢出低哑磁性的低喘。

离得这样近,那低喘声几乎声声撞入明棠耳中,与她的心跳一起,愈发急促。

而她的心跳声又正在他掌心,被他察觉。

谢不倾笑着挑眉,映衬着他眉眼间的靡丽,更是摄人心魂。

他俯身下来吻明棠的唇,浅笑着问她:“心跳得这样快做什么,嗯?”

明棠醉了酒,反应都比平素里慢半拍,见他这般笑,又伸手去捂他的嘴:“你不许说话,不许发出声音。”

谢不倾便将细碎的吻落在她的掌心:“我如何不能说话?”

明棠便不肯说了,微垂着眉眼。

声音?

实则谢不倾早就心有所悟,又偏生凑到她的耳边,将暧昧的热气灌入她的耳中:“不准我说话,却又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明世子真是好大的官威。”

明棠气恼,如同炸了毛的小狐狸一般,不肯依他的动作了,只欲将他推到一边去。

可这床榻之间也不过这三分之地,明棠如何也推不动他滚烫的胸膛,反倒越推越将自己嵌入到谢不倾怀中更深,甚至瞧见自己掌心的汗渍等等皆沾在了他的衣襟胸膛上,更显露出一片靡靡之色。

谢不倾抓起她的手,便轻轻一咬她的指尖,引得她猛然将手收了回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这,这上头还沾着你的——”

谢不倾却不在意,轻轻咬了她的指尖,又俯身去叼弄她的唇舌:“何止我的?”

明棠被他这越来越过分的话说得无地自容,又要躲开他的唇,如此挣扎,反倒愈发再纠缠到一处。

床罩的轻纱被谢不倾伸手解了下来,如同水波似的摇摇晃晃,愈发搅和得床头桌案上那一点灯火朦胧如星河摇曳。

河中鸳鸯交颈成双。

*

潇湘阁之中如此这般情浓,宫中却着实一派肃然。

宫中出了刺客,几乎是从黄昏时刻追查到夜里,几乎搜宫搜了个遍,却还是不见刺客的半点踪迹。

小皇帝在御书房之中坐着,玉白儒雅的面上双眉紧皱。

他的明黄龙袍上还飞溅着几滴血滴,那是他自小用到大的贴身太监徐明英,为他挡了那刺客的致命一刀所留下的痕迹。

小皇帝来不及更换衣裳,心中亦是焦灼,没有半分心思去更换着装——亦或者说,他将这满宫的大内高手都调动至了御书房左近守着他,就怕那刺客卷土重来。而他甚至觉得唯有目光所及之处看起来安全些许,遂不愿下去更换衣裳。

小皇帝一夜都在宣下头的人询问进度,而庭下跪着的金吾卫统领亦是满头大汗地禀告着。

遍寻不至。

分明是瞧见了那刺客溜进了后宫,但金吾卫不敢强闯后宫宫苑,又要顾及皇家妃嫔颜面,皆是叫女官嬷嬷一间一间搜寻了宫室。

如此搜寻到下半夜,却还是浑然不见踪迹,倒是那位在后宫之中昙花一现的丽美人,说是在宫道上散步的时候遇见了刺客,那刺客忽然出手斩断了她的手指,又逃之夭夭。

小皇帝几乎在脑海之中搜寻了许久,这才想起来那位丽美人是谁。

丽美人,是他一时新鲜,在太后寿宴的时候收用的一位寒门女郎,依稀记得是姓柳。

那柳氏的女郎着实是个美人胚子,否则也不会得了“丽”这个封号。

只是柳氏人不大知情识趣,后来在御书房复宠,又被谢不倾撞见,险些当场被杀——自此事后,小皇帝便再不曾召见过她一次。

且彼时她被收用的原因,其实也很上不得台面。

小皇帝因与太后不合,在太后寿辰上喝得醉醺醺的,这才故意起了些要在这寿宴的日子弄些这般荒淫之事的念头,遂将她纳入后宫,很是宠爱了几日。但等时日一长,新鲜劲头一过,小皇帝便早早地忘了她是谁。

听金吾卫的统领说她被刺客斩断了手指,小皇帝面上的烦忧并未散去半分,甚至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吩咐人下去慰问丽美人,赏赐了些无关痛痒的金银财宝,再令金吾卫再速速去查探。

若一夜查不到刺客在何处,小皇帝今后恐怕难再阖眼。

金吾卫再是无法,这会儿也只能下去。

金吾卫统领一下去后,独坐在御书房之中的小皇帝更是眉头紧锁,直到那为他挡了一刀的徐明英求见时,他的心里才松快许多。

徐明英在殿外求见,外头的几个小太监甚至都有些怕他。

他半边脸上都是飞溅的血滴,有他替小皇帝挡刀的时候自己受伤飞溅出的血,更有那刺客被他一把毒粉逼退两步,从他的面罩下溢出喷溅的毒血。

徐明英看着慈眉善目,不过是个寻常发福的大太监,往日里这些在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们最喜欢和他插科打诨,这大太监等闲也不同他们生气,最是如同弥勒佛一般的人物。

但他今日护驾,竟一个人扛住了三个刺客,仅仅以被刺伤一臂的代价,将小皇帝护得毫发无损,还斩杀一个,毒杀一个,剩下那个逃之夭夭,但也中了他的毒粉,恐怕活不了多久。

弥勒佛如今是见了血的杀佛,平素里再是看着一团软和没有脾气,如今却有这惊世本领在手,那些本就没甚本事的小太监顿时不敢再看他,只在心中暗暗猜测,这徐明英是不是那些负责保护小皇帝的大内高手中人。

他却也不在意诸人的看法与念头。

圆圆的笑脸上还是带着那慈眉善目的笑意,好似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如此,等小皇帝宣他进去,他面上也没有半分急迫,只坦然而入。

小皇帝甚至亲自来迎接他,看着他被包扎起来的手臂纱布上还是隐隐约约沁出血色,忍不住开头问道:“徐宗师可还好?”

徐明英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不碍事,不过一点儿小伤罢了。”

小皇帝还欲再问,徐明英便说他:“陛下如今不应当在臣这些没甚意义的事情多浪费时间,臣有要事禀告。”

小皇帝鲜少见徐明英说起“要事”,本就严肃的面上更是一团皱起:“什么事儿?”

徐明英弥勒佛似的笑眼一弯,不见半点紧迫之色:“其实今夜,有人出宫了。”

小皇帝的声调不禁一下子提高了起来:“今夜宫中有刺客,朕早就下令将所有宫门封死,怎生还有人敢这个时候出去?究竟是什么人给他放的行,竟如此大胆!”

他那苍白的面上染上一两分怒气引起的薄红。

“是谢总督。”

不同于其他人提起谢不倾时候的谄媚或是恐惧,徐明英面上的神情仍旧十分平静,提起他来,也不称呼那些千岁爷什么的,只以一句总督带过。

小皇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的红更有蔓延之势:“这是何意?他几时入了宫?”

徐明英摇头:“并非谢大总督亲自入宫又出宫,而是传了口令来,令宫中接两个太医出去。”

小皇帝的眉头这才略微松了松:“不过是接两个太医罢了,若是他,行此特权也并非不可。”

徐明英那大佛寺的容貌终于有了半点龟裂:“陛下竟然如此信任此人?”

小皇帝长叹一声:“朕向来知恩图报,谢卿彼时为朕亲政一事付出良多,鞍前马后,汗马功劳,朕许他此等权势,他如此行使原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太医署离后宫也远,那逃窜进后宫的刺客,应当不能借由太医的身份悄悄出去。”

徐明英脸上的不赞同之色便更浓厚了些:“陛下何以对其人如此信任?当初此人这般支持陛下亲政,无非也是在为其立威,陛下若不亲政,太后又并不重用其人,其人在东西两厂之中便毫无说话能力,更别提获得如今的权势地位。

更何况就算其人如此随意进出宫禁之权,但也应当明白陛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如今宫中出了刺客,分明寻不到刺客,他却在这节骨眼上将太医带去。

宫禁的守卫细细搜查,必是发现不了任何不妥才会将那几个太医放出,但应知此人手眼通天。

臣掏心窝子对陛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陛下如此信任于谢总督,可难保谢总督是否会与那刺客里应外合?”

小皇帝更是有几分犹疑:“很不应当如此……他,他不会背叛朕。”

见小皇帝如此说,徐明英也聪明的止住了话头,只是方才和善的笑脸上微微的有了些严谨之色,唇角也绷得紧紧的。

“陛下如此信任于谢总督,必然是说明谢总督有过人之处,那臣就不在此多做言论。

只是这刺客若是在宫中一夜都寻不来,想必是已然出宫去了。

后宫之中如此细细搜查,他当真插翅难逃,必定是寻了什么路子,悄悄的偷渡了出去。”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小皇帝的面上也有些赞同之色,只是很快,他刚刚才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话虽如此,可这刺客一日寻不出来,朕就一日不知背后究竟是谁在悄悄策划此事。若是他已然潜逃出去,朕究竟要如何才能寻到此人?”

徐明英深深弯下腰来:“这正是臣如今前来的缘故,臣以为,此事绝不容半点马虎,如今陛下才刚刚亲政几年,背后之人就将手伸到宫中来,甚至能将刺客混在内庭之中,不知此人在背后究竟谋划了多久。

臣即便是大逆不道,冒天下之大不韪,仍旧是先前那句话,虽然陛下如此信任与谢总督,但能有此等功夫,将手伸的如如此深之人,谢总督亦是嫌疑之人。

此事不如不要交由西厂查办,且让臣为陛下鞍前马后,排忧解难。”

徐明英如此言说,其心诚恳,可见何等忠君一片,赤诚之心。

“允。”

小皇帝深思熟虑许久,终于还是点了头;

*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翌日倒是大晴天,风和日丽。

天气一好,明棠的身子也跟着好起来,鸣琴亦跟着松快不少,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于是明棠说想去镇上买些东西,顺带走走松松筋骨,鸣琴也应了,很快着人去套了牛车来。

双采亦想同去,吃了鸣琴的数落,垂头丧气地走了。

只是末了也不知她想到什么,反而又雀跃起来,蹦蹦跳跳地进了后院。

明棠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上了牛车。

这乡间野地的,马车乃是稀罕物件儿,以明棠如今的身份,也只得坐牛车——她上辈子到后头,便是连新朝的皇帝御辇都坐过好几回,两辈子间隔十几年不曾坐过牛车,倒觉得很有几分野趣。

赶车的是前头庄子上雇的佃户,那庄稼汉子为人老实,听说是田庄里养病的主家郎君想去镇上逛逛,便赶着牛车过来了,明家的田庄离紫瑶镇不远,不过片刻便到了紫瑶镇口。

紫瑶镇乃是雍州与锦州之间的必经之路,故而镇子虽不大,却也热闹,走卒贩夫、引车卖浆者甚众,各色铺子小摊儿应有尽有。

明棠的目光在几个铺子上略过,忽而一笑。

因明棠说要走走,牛车便停在镇口,鸣琴为明棠戴上皂纱小帽,扶着她下了车。

一下了车,鲜活的人声便扑面而来。

明棠怔住了,她也确实有好几年不曾在鲜活的活人堆里站着了,略略停了停步子,这才状若寻常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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