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盛星颜在医院呆着陪了傅彦朝一上午,又被他缠着闹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脱身。
揉了揉有些酸的手,欲哭无泪的深吸了一口气。
率先打电话通知了陈甲,让他把医药箱准备上送过来,又去了趟白谨行的公司,看了几份下半年要执行的公司项目重要文件。
等到下午两点半,拿到陈甲送过来的医药箱,换好衣服去了顾家。
虽然对楚玉婷的腿来说,这些东西根本用不到,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不然显得不够专业,逼格也不够。
好歹也收了顾家十个亿。
差不多半个小时,准时抵达顾家老宅内。
白衬衫搭配着黑色长裤,一件黑色长款风衣,遮掩了身段,头上压着一顶帽子,脸上带着一次性的医用口罩。
全副武装的跟着管家踏进老宅中,直接上了二楼的楚玉婷房间。
一只脚刚踏入房间,“咻”的一声划破空气的轻响,一把泛着冷光的手术刀赫然插入了墙角的摄像头。
摄像头应声损坏,“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盛星颜嘴角的笑意轻轻勾起,夹杂着一抹嘲讽。
双手插兜从风衣口袋里,一只手拿出一把泛着银光手术刀,指尖悠悠的转着。
“顾夫人,剩下的摄像头,是我来拆呢,还是您自个儿拆?”
明明慵懒散漫不着调的嗓音,却听着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匕首,横在了脖子上。
只等着自己活的不耐烦了找死。
楚玉婷看着那个全副武装的人。
声音虽然藏着冷意,明明分辨不清男女,却穿着颇有韩系欧巴的感觉。
那只手指节细长秀美,就连指甲都泛着一层光泽。
从骨子里透出美感,惹眼晃人,让她一个女生都嫉妒。
身高大概有185,腿也修长,看着还挺瘦。
正当楚玉婷看的入神,盛星颜蓦然抬了下头,对上了她那堪比花痴,就差没流口水的眼神。
眉头微挑,眸子里夹杂着疏离,和一丝玩味。
经过化妆技术的伪装,盛星颜此时的模样和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
除了喉结不太明显。
发声的位置,经过她这几天和傅彦朝“亲密”接触,比以前不男不女的声音比,伪的更加有了男人味。
楚玉婷被那一丝玩味的风流感弄得脸颊有些红,像是被击中了心脏,有些飘飘然。
好……好阴柔俊美的男人……
盛星颜嘴角微微抽搐,冷冷的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
“顾夫人,您要是不方便,或者,换个地儿?”
话落,楚桑柔害怕真惹怒了这位国际上奉之为神,名声大噪的神秘神医,赶忙让仆人把楚玉婷挪到轮椅上。
自己带着神医去了一旁的小房间。
楚玉婷有些挫败的低垂着头,有些想不明白,前一秒还对自己颇有兴趣的男人,怎么下一秒就对自己翻白眼。
难道……这位神医,是单性恋吗?
一边胡思乱想着,等她被推进了一旁的房间,关门声落下,才缓过了神。
“我妈妈呢?”
盛星颜倚着桌子,慢条斯理的从医药箱中拿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
泛着冷光的眸子斜了一眼楚玉婷,懒懒的回了句。
“出去了。”
话落,楚玉婷更加确定这位神医是单性恋患者,立马收了自己的花痴样。
矜持的抓了抓短裙的裙边,刚想出声问“为什么”,盛星颜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出声解答道:
“我医治病人,不喜欢有其他人在一旁旁观。”
回完话,盛星颜闭上了嘴。
秀美细长的手指覆上她的大腿,一连摁了几个地方,才故作温柔的轻声询问。
“没知觉吗?”
楚玉婷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两滴硬生生挤出来的泪,掉落下来。
盛星颜无声的勾了下唇。
没知觉就对了。
有知觉就他妈见鬼了。
在楚玉婷抬头前,换上一抹心疼的姿态,小小的叹了口气。
“小鬼,你这伤不像是摔得啊,跟别人打架了?”
“不是……”
楚玉婷抽噎着摇了摇头,摸了摸眼泪,一副被欺负了却咬着下唇装坚强的小模样。
“是有人嫉妒我,然后打我,还把我给推下去了,之后我的腿就没知觉了。”
盛星颜一脸懵逼,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神情,嘴角跟着微微抽了抽。
“真是好惨呢。”
女孩心底呵了一声,不禁有一种想给她拍手鼓掌的冲动。
忍着眉眼间快泄露出的笑意,拍了拍楚玉婷的肩膀。
“不哭了,乖。”
明明是一副快要翻白眼的表情,却不知怎的,看在楚玉婷眼里,却变成了心疼她,还有一丝宠溺。
楚玉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头看着逆光而站的男人,眼睛里夹杂着希翼。
“你一定会治好我的,对吗?”
“嗯。”
盛星颜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有些闷的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透了透气。
蹲下身子,准备给她摁压穴道纾解之前,眉眼弯弯,眼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色。
“想报仇吗?”
男人的嗓音依旧冷淡,却问出了深藏在她心底的问题。
楚玉婷蓦然的有些紧张,揪了揪裙子边,对上男人的视线时,像是被迷惑了一样。
“我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楚玉婷的眼神有些空洞,说的话却极尽恶毒,连五官都有些扭曲,丝毫不像一个小孩子该说的话。
“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让她尝尝被人掐着脖子,摁在栏杆上喘不过气的滋味……我要她尝尝被全网黑、被全网骂、无依无靠的滋味!”
盛星颜听着楚玉婷的话,眸子低低的垂了垂。
其实挺想问为什么,却又觉得,完全没必要。
轻呲出声,看着楚玉婷一直嗫嚅着双唇,吐出一句句恶毒的词,蹲下身子摁压上她的穴道,连银针都懒得用。
一个用力,楚玉婷的眸子渐渐回神鬼叫了一声,双腿疼得微微颤动。
盛星颜站起身子,拍了拍她的狗脑袋,开始摘下手套,拿消毒液擦拭双手。
“想弄死伤了你的那个人……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