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神医原名苏柸,父亲曾在太医院任太医,家境不说太好,再怎么也算殷实。
本以为他会如同入侵一样进入太医院,谁曾想,陈宁帝的一道圣旨,让他家破人亡。
整个苏家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唯有他阴差阳错之下逃过一劫。
苏柸为了报仇,蛰伏了十年,本以为这辈子都报仇无望,没想到让他。找到了混进皇宫的机会。
更何况苏柸发现了,只要他将陈宁帝的身体调理的稍微好一些,不需要他出手,陈宁帝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玩死。
这样的一个昏庸无道、昏聩无能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坐上这个皇位。
……
有了苏柸在一旁的尽心调理,陈宁帝的身体果然在慢慢的恢复。
陈宁帝也不负苏柸的意愿,又对内阁里的两位阁老动手了。两位阁老一个告老还乡,一个被禁足府中。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赵谏衡原本想要到陈宁帝面前劝说一下,但想到赵泓轩的下场,他又犹豫了。
本以为这样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春末时,陈宁帝一道圣旨,东宫被废。
不过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大景的朝堂乱作一团,原本就不太平的边关,更是乱象迭起。
陈宁帝重新出现在了早朝,但朝臣人人自危,有什么事情也根本不敢说出来。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几天,刚一进入六月,大景的境内就有百姓揭竿而起,起义了。
得知这个消息,陈宁帝气的在早朝上发了火,险些就气急攻心。
苏柸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能控制好自己脸上的表情。
好在整个宫殿里的宫人们都在担忧陈宁帝的身体,没有人发现苏柸的异常。
苏柸清了清嗓子,仿佛是怕陈宁帝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在旁边又加了把火:“陛下还是少生气为好,免得气急攻心,遂了那些歹人的愿啊。”
听了苏柸的话,陈宁帝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他冷哼一声,对着魏西吩咐道:“今天早朝上那些人,如果想要告老还乡那就让他们去吧,大景能士众多,何须让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来担此重任?”
魏西劝阻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想到摄政王的下场,他又把话憋了回去,应道:“是,奴婢明白。”
皇城中一片怨声载道,城郊处的宅子里,沈北灼也明白时机已经成熟了。
原本他还担心师出无名,可谁曾想这陈宁帝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直接把让他可以师出有名。
如果可以,沈北灼并不想走上这一步。
毕竟沈驰曾经说过,宁安王府的一切有沈清在,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可现在到了这地步,他不得不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父亲和大哥都还在狱中,倘若他就此和云辞双宿双飞,那沈北灼就是不孝。更何况就算他这么做,等云辞朝知道了,会怎么看他?
沈北灼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将外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和云辞朝坦白。
到时候云辞朝的意见,他也会一同参考。
沈北灼想到这,当即抬脚朝着云辞朝的房间走去,结果却扑了个空。
问了伺候的下人才知道,云辞朝见天气好,去后面的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沈北灼只能不辞辛劳的朝着后院走去。
云辞朝正坐在后院的水池边,手里拿了一包鱼食。
水池里的鱼都聚集在他身边,大张着嘴等着他的投喂。
沈北灼的到来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可水池里的鱼却骤然间四散离去。
云辞朝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沈北灼忍不住纠正道:“那是我的鱼。”
云辞朝哼了一声,“你的鱼也不见你喂它们。”
沈北灼在他身边坐下漫不经心:“这不是身边有你在么,你负责喂他们不就行了?”
他话音刚落,手里就被云辞朝塞了一包鱼食。
只见云辞朝拍了拍手上的鱼食残渣,头也不回的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沈北灼沉默了一会,将一切和盘托出。当得知赵泓轩被禁足摄政王府里,云辞朝原本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长达五个月的事情,被沈北灼短短几句话给概括。
得知陈宁帝做的一切,云辞朝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他想做什么。
倘若谁是要集权,压根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这些臣子们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完全没必要做这些事情。
沈北灼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谁知道呢,要我说这皇帝还不如死了算了,现在活着纯粹是祸害人。”
云辞朝微微勾起唇角,冷若冰霜的脸上因为这一抹笑的缘故,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你想怎么做?”
沈北灼被问的愣了几秒钟,等回过神来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改朝换代。”
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在沈北灼看来却仿佛和今天吃什么一样。
沈北灼说着,转头去看云辞朝的表情。
本以为会得到云辞朝惊讶的眼神,却不料后者连脸上的笑意都消失殆尽,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你……不打算劝劝我吗?”沈北灼犹豫的看着他:“毕竟我也算是和你父亲为敌了。”
云辞朝满不在乎:“他已经被禁足了。”
沈北灼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当即站起身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云辞朝没想到这人是个行动派,这还没说上几句,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连带着把他的鱼食也一并带走了。
他盯着水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儿,恍然出神。
趁着这个机会,冬雾幽幽的开口询问他。
【主人,对于沈北灼,你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的?
云辞朝的思绪一瞬间被拉回了第一个世界。
【也没怎么看,只是觉得,他和之前变得不太一样了。】
冬雾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是主人,你也和最开始不一样了。以前的你不争不抢,在一个地方一坐能坐好久,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傻,那么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