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朝给他留了面子,但没有完全留。
恼羞成怒的沈北灼手上一个用力,压着云辞朝又重新倒回床榻里。他的手落在云辞朝的腰间,将他所有的挣扎无声的镇压了回去。
看到沈北灼这样,云辞朝仅是犹豫了片刻,就随他去了。
之前担惊受怕了那么久,现在山河简已除,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察觉到云辞朝的默许,沈北灼眼睛一亮,如同一只大狗狗一般,在云辞朝身上蹭来蹭去:“阿辞,真的可以吗?”
云辞朝脸一红,忍不住转向一边:“闭上你的嘴。”
沈沈北灼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当即闭上嘴,伸手去解云辞朝亵衣的衣带。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迷迷糊糊间,云辞朝感觉自己好像有件事情忘记告诉沈北灼了但他现在大脑一团浆糊,暂时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索性眼睛一闭睡过去。
沈北灼满脸餮足,搂着云辞朝的腰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云辞朝的意识才迷迷糊糊的回笼。他浑身上下像是被车轮碾过那般,让他稍微一动,就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适。
不得不说,禁欲了那么久的老男人,是真的惹不起。
扶着自己酸的快要断掉的腰,云辞朝如是想。
床边并没有沈北灼身影,而他身上的衣亵衣换了套新的。
那一瞬间,云辞朝的脑海里充斥着“吃干抹净不负责”几个字。
在云辞朝心里念叨人的时候,相思殿的大门被打开,冬雾探了个脑袋进来,问道:“主人你醒了吗?”
“嗯,进来吧。”
听到云辞朝的声音,冬雾脚步愉快的冲进了殿中,看着云辞朝开始告状:“主人我跟你说,讨厌鬼今天偷偷下山了。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去哪,但看他的背影,我觉得肯定没好事。”
听着冬雾的话,云辞朝笑了一下,问道:“那你觉得他是去干什么了?”
冬雾想了想,没能想出来。
云辞朝伸手揉了揉冬雾的脑袋,道:“等他回来咱们再说这事。”
冬雾点了点头,拉着云辞朝就像往外走:“主人,咱们今天去外面玩吧,你一天到晚的就闷在房间里,也不怕闷出问题来!”
云辞朝笑了笑,没接话。
别的不说,单凭他之前那静坐能坐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不管在房间里待多久,都不可能觉得闷。
但不知道是不是现在七情六欲尽数回笼的缘故,云辞朝并不想继续在房间里待着。
外面的大千世界很精彩,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一直待在室内不出去活动。
他顺从的跟随着冬雾的力道走出相思殿,刚迈出大门,就看到沈北灼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阿辞,有山河简的下落了。”
山河简?
云辞朝猛然意识到,自己昨天忘记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他在梦境中把前来寻他的山河简器灵杀死,自然而然,山河简也毁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北灼就道:“只是不知道是谁先下手为强,等我们寻到的时候,它已经碎掉了。”
不能亲手报仇,沈北灼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他看着云辞朝的脸,打算一看到云辞朝脸上出现遗憾的表情,就出言安慰他。
结果没想到,云辞朝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甚至还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
云辞朝心想,他当然知道,因为事情就是他干的。
“我昨天本来想告诉你这件事的,结果……”
结果后面云辞朝没说,沈北灼也能领会。
结果后来他们两个胡来,云辞朝自然而然的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这真说起来,也弄不清究竟是谁的错过。
沈北灼只能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岔开了话题:“阿辞,合籍的事情,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不急。”云辞朝说着,抬脚朝着宗门外走去:“我想先回一趟剑宗。”
即便后来薛兰雪如此待他,云岚对他依旧是有养育之恩。如今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云辞朝也想回去看看。
虽然他已经记不清云岚和薛兰雪的面容了。
冬雾在云辞朝身边乖巧说道:“那就回去看看,如果到时候他们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辞朝勾起唇角,看着冬雾在自己面前开路。
现在都是渡劫巅峰,差一步飞升的人,从不归宗到剑宗的距离,只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这些年来,剑宗早已经不似之前的风光。
自云岚逝去,云辞朝和沈北灼合籍,剑宗的声望便一日不如一日。他们没有特别出挑的天才,也没有能拥有话语权的宗主。
再加上薛兰雪做的那些缺德事人尽皆知,导致其余宗门也不乐意和剑宗交好。
导致现在剑宗现在在仙道之中非常的尴尬。
云辞朝并未惊动剑宗的守门弟子,而是直接去了后山云岚的墓前。
那一个小小的坟包和一块墓碑,便是云岚在这个世间存在过的证明。
沈北灼之前也见过墓碑,但以往都是恨不得把这人从坟里挖出来,这一次却带上了感激。
感激当初云岚将云辞朝捡了回去,并让他在仙道中大放异彩,让他能够重新找到。
虽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云辞朝自己争气,但沈北灼还是要感谢云岚。
站在云岚的坟前,云辞朝道:“说实话,当初他把我带回剑宗时,我就知晓薛兰雪不喜欢我。只是那时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
如今一回想起来,云辞朝才明白,从始至终,他都是错的。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或许当初他在和薛兰雪的相处上换个法子,后来也不会到那般地界。
云辞朝出神时,沈北灼在旁道:“那并不是你的问题。”
“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我今天来,也只是想要看看,以后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剑宗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今日拜别过云岚,或许日后便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