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一切都又回来了，空荡荡的心重新被填满。
“顾笙。”
他突然声音很低地喊她。
“我想亲你，可不可以？”
顾笙身子僵硬了一下，她怎么觉得，今天自己来找他，他们的关系跨越的太快了。
“你....你喝醉了吗？”
他从女孩肩上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她说：“可能吧。”
江瓒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接着低头迎合她的身高往下凑。
在她的唇瓣上轻咬了几下，很浅的一个吻，顾笙口齿中充斥着他口中的酒味。
他离开她的唇，声音很低：“还想亲吗？”
顾笙的手推了推他：“我要回家。”
“嗯，回家。”
回去路上，顾笙一直觉得他大概是喝醉了，酒后乱性这个词突然蹦出来，男人在酒后就会做出点不一样的事情来。
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闭着眼睡觉，像是一个喝醉后闹了一会就安静了的人。
司机在前面开车，顾笙低头看着被他抓着的手指。
江瓒，把你推开，我也很难过，你知道吗？
你知不知道，我早就在意你了。
下车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有寒风往脖子里钻，顾笙扶着他，可这人一点也不老实。
他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来，长臂揽着他肩膀，顾笙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走到门口，顾笙叹口气：“江瓒，给我钥匙？”
他掀起眼皮看她，手上一用力把人捞到怀里来，顾笙被他整的喘不过气来。
“江瓒，你别发酒疯啊。”
他声音暗哑，听着不像喝醉了的人：“顾笙，别推开我好不好？”
“好。”连犹豫的时间都没给自己。
她想遵从内心，离开他很不开心，那干脆勇敢一点。
他的过去摊开在她的面前，他把所有的误会都解除了，他很干净，值得喜欢。
而她的那些过往，她以为会永远走不出来，可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她突然想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江瓒很好的，你回头看看我。”他又说，声音委屈的不行。
顾笙又答：“好。”
过了会他才肯放开抱着的女孩，顾笙干脆去掏他的口袋，没想到直接就摸到了钥匙。
把人放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江瓒直接就着她拿杯子的手喝水，像个生病被照顾的小孩一样，格外依赖人。
翌日，顾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眼手机，六点半，连她定的闹钟都还没响，有时候她的生物钟真是不同，能比闹钟早起二十分钟。
她没打算解锁，准备把手机放回去，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消息。
来自江瓒。
一个小时前。
五点半的时候？
她心里一惊，点开还真是，他五点二十七发过来的消息。
只有短短三个字：【醒了吗？】
他早上五点半发消息问她醒了吗？就算是那些凌晨之后才勉强睡着的夜晚，她也没那么早从床上起来过。
有时候睡不着就数星星，做噩梦睡不着就把灯全部打开，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睁着眼睛数羊。
江瓒也没和她打电话，应该怕打扰她睡觉，发来的消息，她只要醒来拿手机看个时间就能看到消息了。
手指点了下输入框，侧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回他：【早。】
这一个字似乎有点敷衍了，顾笙想了想还想打点字的时候，那边几乎秒回：【开门！】
开门？肯定不是卧室门，那就是客厅的门了？
他在门外？
顾笙连睡衣也没换，直接起床穿上拖鞋往外走。
她猜测江瓒是五点多给她发消息时就已经在门外了。
信息发出去不到两分钟门就开了，江瓒挑眉，比他想象的快。
他朝她走近一步，直接跨进门里来，抓住她的手一用力人就到了怀里。
江瓒这才扯起嘴角笑了笑，她肯理他的感觉太好了。
“这么着急来开门，怕我冻着？”
“我又不会跑，披件衣服再来给我开门也不迟的。”
“顾笙，你说话算话的，对不对？”
她身子一愣，想过他会忘记昨天喝酒所做的事情，别人喝醉了第二天不都会忘记吗？
“什么话？”她装作不懂似的问，实则是想知道昨天的事他还记得多少。
江瓒抱着她，顾笙没有挣扎，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他随手勾着她的小手指把玩着，她也不躲。
江瓒心情很好，准备把女孩想的东西一盆冷水浇灭：“顾笙，我酒量很好。”
“喝醉的人第二天才会忘记前一天干了干什么，听到了什么。”
而他全部都记得。
顾笙身子僵硬，他的意思是说，他昨晚没喝醉？
可是他的某些举动，不就是喝醉后的表现吗？
“你喝那么多酒，怎么可能没醉？”她小声吐槽，以为他是在撑面子而已。
江瓒弯腰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面，一整个舒适散漫的姿势。
“一开始确实可能醉了，但昨晚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清醒的不行。”
“要我给你数一数？你昨天说，你要和我好好处，我说的所有话，你都一秒答应我，我在车上靠在你肩膀上，回来路上把我的一半力气搭在你身上，你还说我怎么那么重，顾医生，你该锻炼身体了。”
“昨天晚上，你在我睡着后才走，才离开我的床。”
顾笙听到这，立即打断他：“你别说了！”
声音间还有几丝恼怒。
她和江瓒的关系，怎么就一下进步到这么快了，许是之前他都已经追了太久，所以现在关系进步太快。
昨晚给他喂完水，送他回卧室休息，没想到他直接把她也拉倒在了床上，还压在她身上不让她起身。
顾笙没办法，拗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在他睡着后才从他床上起来，然后在床边看了他的睡相好几分钟，最后才回来睡觉。
“你故意的？你根本没醉，你拉我当免费劳动力是不是？我扶着你回来，你还占我便宜。”
这人，借着喝酒的劲往她身上一个劲地贴，可顾笙却依旧不生气，甚至一点也不反感。
她想，她第一次有了一个念头，想和他有未来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