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点了点头，“是啊。”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鬼，几乎什么都见过，什么都做过，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无聊。”
“我就喜欢到处逛，去找有意思的东西和人，不过大部分人都是看不到我的。”江衍唇角撇了一下，一脸无聊的样子。
“一些能看得到我的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些道士，他们的本事又太差了，我一动手，他们就躺在地上了，太没意思了。”
“后来，我听说你们陈国有一个很厉害的国师，说他是现在最厉害的，我就想着来看看这个口口相传的厉害的国师怎么样。”
“结果等我来了就碰上了这件事，正好我也挺无聊了，就接下来了国师的这个事。”
褚渊听着江衍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很大的破绽。
只是，褚渊还是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也只是他在心里盘算着，面上丝毫不显。
褚渊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怕问的太多，惹起江衍的怀疑。
反正接下来还有时间，他可以一点点慢慢的去了解。
不必急于一时。
*
摘完花之后，两人又回了御书房。
守在门口的太监看着褚渊拿着一把花回来，而且看起来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
他有些讶异。
之前从来不见陛下喜欢花，怎么会突然带花回来，莫不是后妃嫔妃所赠？
那陛下之前不宠幸妃子的事情，是不是从此就要改了。
太监正在那脑补的时候，就听到褚渊叫他。
他急忙走了进去，从褚渊手里接过那些花，放到好看的花瓶里。
褚渊继续批改着奏折，江衍还是像之前那样，就趴在对面陪着。
陪着褚渊批奏折、吃晚膳、沐浴、睡觉。
直到褚渊睡着了，江衍才从褚渊身边离开，快速的飘到苍梧的殿院。
此时的苍梧正因为这几日过于真实的噩梦而惶恐着，惴惴不安。
他现在有时候都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还经常会头疼，严重了全身都会疼。
而且还要瞒着，不敢让人知道，不敢看太医，生怕事情传出去，会被人发现端倪，暴露了他不是国师的事情。
到了晚上，他都不敢让人在外面守着，把人都给赶走了。
等江衍飘进屋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脸疲惫的苍梧，眉头紧缩，眼下青黑，头发杂乱，衣服也有着褶皱。
和原来国师那清风霁月、貌若仙人的样子差别极大，就像是偷穿了别人衣服的小丑，东施效颦。
看着苍梧狼狈的样子，江衍眸底掠过一抹解气的笑。
他控制着脑海中的小嫩芽，让他的身形显露出来，然后快速的飘到苍梧身旁，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此时的苍梧犹如惊弓之鸟，一点小事就会吓到他。
苍梧感受到肩膀处被拍了一下，瞬间，那半边身体就麻掉了。
他反应过来后，慌乱又崩溃的朝着江衍攻击了过去，不过他的攻击太弱，根本伤不到江衍。
反而被江衍的力量掀翻，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倒是这阵疼让苍梧清醒了一些，他抬头看去，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江衍。
看清眼前的人是江衍之后，他也顾不上身体的疼，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朝着江衍爬了过去，伸手想要抱住江衍的腿。
江衍快速往后一闪，苍梧抱了个空，扑在了地上，衣服、头发都变得更加凌乱，更显狼狈。
但是这时候的苍梧深受折磨，压根顾不得形象了。
他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快速的爬到江衍面前跪着，“老祖宗，您救救我，救救我。”
他语气恐慌又急切，那样子好似被人追杀着一样。
江衍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苍梧，厉声喝道：
“你现在倒是有本事了，都敢朝我动手了。”
苍梧脸上布着满满的慌张和害怕，他快速的摇了摇头，急忙解释着：“不是，我没有，我怎么敢朝您动手。”
“我是不小心把你误会成了别的鬼，我真的不敢对你动手。”
“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快被人害死了。”苍梧满脸痛苦的说着。
江衍冷哼了一声，“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江衍飘到了不远处的那个软塌上坐着，随后对着苍梧招了招手，“到我跟前来说。”
苍梧刚才差点惹了江衍生气，现在又有求于江衍，也不敢起来，就那样跪着，跪挪到江衍的面前，毕恭毕敬，做小伏低。
“老祖宗，我最近老是做梦，梦到有一个鬼缠着我，但是我感觉那不像是梦，像是真的鬼。”
“那个鬼想要杀了我，把我的身体抢过去，您可一定要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