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蓝辞来到芝加哥火车站,
看着半死不活的躺好在候车大厅长椅上的路明非。“哟吼,睡的挺好的嘛。”蓝辞打趣道
听到蓝辞的话,路明非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发呆,
他已经和芬格尔在芝加哥火车站度过两个晚上了,没有钱去住旅店,他只能裹着毯子睡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
如果不是他们的磁卡票确实能够通过检票机,他们早就被保安人员赶了出去,三人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这趟没人知道的神秘cc1000次支线快车。
“学妹,晚上好呀,吃饭了没有啊?”与恹恹的路明非不同,芬格尔仿佛时时刻刻但是这样的洒脱,
蓝辞瞟了他一眼:“吃了。”
以昨天的经验,蓝辞敏锐的察觉出了这家伙还想着试图白嫖她一顿晚餐。
“那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已经很深了,
此时,候车大厅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人,芬格尔抱着课本四处溜达,念书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路明非把毯子裹在身上,蜷缩在木质的长椅上意识渐渐地有点昏沉,渐渐的睡了过去。
蓝辞则是坐在行李箱上,带着耳机听着歌,
“哼。”闷哼一声。
蓝辞顺着声音看去,是已经陷入睡眠的路明非发出的声音,此时的他脸上有些僵直,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像是在做噩梦。
正当蓝辞想要过去把他拍醒时,
路明非突然跳起,一头砸在了因为好奇被脑袋凑过去的芬格尔头上,
啊——
一声惨叫,芬格尔抱着脑袋蹲下。
“怎么了?”
路明非茫然的看着四周,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行人脚步声、汽车鸣笛声、车轮和铁轨的摩擦声,大都会的一切声音都有,两名警卫靠在门边打瞌睡,远处的赛百味仍旧亮着灯。
“你不要在梦里跳高,你刚才像只受到惊吓的蚂蚱!”芬格尔抱怨。
“你刚才做噩梦了吗?”蓝辞问道,
“应该.....是吧。”路明非回答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梦里钟声在回荡,似乎来自很远处的教堂,想到月下荒原和遥远处漆黑的教堂影子,想到打着火把的人群在荒原上奔跑,火光不能照亮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脸隐藏在阴影里,他们奔向圆月,那轮月亮大得不可思议,半轮沉在地平线以下。他们从山巅向着月亮跳跃。
疯狂、瑰丽而又真实,似乎他曾亲眼目睹那壮丽的一幕,有些熟悉,已及第二个梦中的那个奇怪的小男孩。
应该是吧?这是什么回答。
“神经兮兮。”蓝辞嘀咕。
“把行李带上,车来了。”芬格尔忽然说道,
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响起。一列火车刚刚驶进火车站,车灯的光芒在月台上闪过,凌晨两点,在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cc1000次快车进站。
一个人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那是一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男人,
男人手中摇着个金色的小铃,叮铃铃的声音从手中响起,在他的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两名警卫还在接着酣睡,并没有发现cc1000次快车,已及列车员的到了,看起来只有芬格尔察觉到这个列车员,
远处亮着灯的赛百味店里也没有人伸头看一眼。深更半夜,这样一个衣着古雅的列车员出现在现代化的芝加哥火车站里,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居然完全没有其他人注意他。
“超凡力量........吗?”蓝辞低语,一双眼睛中闪烁着紫光,眸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明非打了个寒噤,怎么好像地狱列车一样?他抓住芬格尔的袖子:“这是.......鬼吗?”
芬格尔突然低头,对着拉着自己的路明非嘿嘿一笑。嘴里发出一阵阵诡异的笑声:“嘿嘿嘿,看来被你猜到了,你跑不了了。”
路明非抬头大喊一声。
“鬼啊!”路明非拔腿就跑,但是他的后衣领被芬格尔紧紧的抓住。
“放开我,你放开我”路明非抓住,抬起腿一脚踹向芬格尔,
芬格尔一把抓住,路明非还在不断的挣扎。
“喂喂喂,不就开个玩笑嘛,你至于吗。”芬格尔将路明非拉了回来,
“这是他的言灵效果而已,那家伙是个正常不过的活人,还是后街男孩的粉哦。”芬格尔说。
“言灵?”路明非一愣。
“那你干嘛吓唬我?你觉得自己很幽默?”路明非不乐意了,
芬格尔摸了摸脑袋,讪笑道:“别生气,别生气,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那我走?”
“别啊”芬格尔急忙阻止,想起之前古德里安教授的话,自己要是把两个人一弄丢一个,老师可是会杀人的,
“喂,你们还走不走!”列车员大喊,
“来了来了,”芬格尔挥手,
芬格尔拖着路明非的大包小包率先一步跑上了列车,在他的想法里,只要将他的东西全部带跑,那么他就没有退路。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车票来,
列车员接过两人的车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看着芬格尔说道,两人显然是认识的“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得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降到‘f’了,你可是从‘a’级降下来的,已经从天堂降到了地狱。”列车员说。
“真从农奴降成畜生了……”芬格尔嘟哝。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声。
“路明非?”列车员漂亮的绿眼睛亮了,“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你的阶级是‘s’,可是很少有那么高阶级的人,所以系统出错了吧,就跟千年虫一个道理。”
“‘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
接着轮到了蓝辞,蓝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
“超a级,天权香榧。”列车员有些惊讶:“这次的新生质量很好嘛。”
“上一次的超a还是现在的狮心会会长”
“狮心会?那是什么。”蓝辞问道,
“等你到了学院你就知道了,快上车吧,靠站时间不长。”
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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