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眼神一黯,点了点头:“哦,知道了,我懂了。”
闻翘愣了下,“你懂什么了?”
傅景珩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嫌我老。”
“你本来就比人家老啊。”闻翘扬着脖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他摊开的,明摆着就是想让她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的手掌,“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傅景珩又“哦”了一声:“可以说。”
看着他有苦不能言的病恹恹的委屈样,闻翘忍住笑意,慢悠悠的说道:“人家弟弟虽然年纪小,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比某些年长他将近十岁的男人还要成熟。”
傅景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继续点了点头:“哦。”
“......”
闻翘气急,顾念着他是病人,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拍到他摊开的手掌心上,命令他:“哦个屁哦,我跟你说这么多是让你哦的吗,我是让你问我的。”
傅景珩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笑起来,“他哪些方面比某些男人成熟了?”
“人家弟弟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人对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是能感受得到的。”闻翘微笑着看着傅景珩:“傅总,您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傅景珩笑容一滞,收起了摊开的手掌,沉默了几秒,缓缓地说道:“我也能感受得到。”
“你能感受到个屁。”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傅景珩叹了口气:“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闻翘眼神闪烁了一下,眉头微蹙,似是不太能理解傅景珩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三十不到在商圈的地位就已经举足轻重,甚至那些比他还年长的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傅总。
家世好,容貌佳,待人又温和有礼,要是他想,勾勾手指就能有女人送上门,他有什么好不自信的。
傅景珩看闻翘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说来也奇怪,闻翘并不是那种情绪过于外放的人,但是傅景珩就是能轻易地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以及她的内心活动。
他使了些力,撑起上半身。
闻翘见状,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制止他:“你又乱动什么,一会儿回血就麻烦了。”
傅景珩好笑的看着附在自己上方的闻翘:“我只是发个烧,没那么矫情。”
“你搞没搞清楚自己现在在哪?在干什么?”闻翘对着纯白的病房划了一圈:“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那么矫情吗?”
“可是我躺床上看着你,脖子不舒服。”
傅景珩被她按着肩膀,动不了,微微歪了下脑袋,朝她缓缓地眨了眨眼,没有输液的另一只手从翘起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衣摆下角,晃了晃,“让我坐一会儿?”
“.....”
哦,天呐。
傅景珩是在借着发烧的理由跟她卖萌撒娇吗。
闻翘低头看了看傅景珩捏着自己衣角的手,又重新对上傅景珩的眼睛,抿了抿嘴唇,松开了按着他肩膀的手。
等他从床上坐起来后,她将胳膊伸到他身后,给他弄了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