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听到轻轻的敲门声,陈真走过去,拉开了门。佣人神色紧张,手在抖,但敲门的节奏,并未见异常,这可能就是大家族出来的素养。夫人,楼下有人找,佣人低着头说。曾黎也起了床,站在陈真身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的说,“我还能不能活着,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陈真笑了笑,字正腔圆的说,“平安保镖,一人一天三十万,保你不死”。又多加上一句,“童叟无欺”。步伐很轻,曾黎很从容,仿佛刚才她嘴中的生死,跟她毫无关系。自信满满的陈真,心里有了一丝紧张,必竟是第一次当人保镖。所谓镖在人在,镖亡人亡,电视看多了,人的心也就信了。大厅里站着两排保安,谢苗站在中间,并未与对方相持,而是在等着曾黎。对方只有五个人,轻松淡然,除了一个年轻人在来回观望,他就是郭兴。他很愤怒,却又不得不装作稳重,就是曾黎这个贱人,与他的女朋友合伙,摆了他父亲一道,让他的家不能安宁。所有的一切却会在今天画上句号,父亲要求听关叔的,郭兴没有反对。他并不知道关涵有多强。他早有了后手,连他父亲都未告知,曾家有多强,那只是在北方,在龙江,那就是我郭兴的地盘。曾黎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就坐下来,佣人送上茶,只有仅仅一杯。不是所有来客,都是朋友,还有可能是敌人。即是敌人,何必客气。茶只是普通的茶,她深深的喝了一口,示意佣人再倒上了一些。陈真站在旁边,手握大黑伞,目光正视着前方。简单的四个人,气势异常逼人。仿佛他们眼前的只是一群小羔羊,只要他们想,随时可摘取。关涵也在看着陈真,昨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于掌。什么平安保镖,他没听过,也不想知道。默默无闻的一个人,即使再强,又能强到那里去,既使他打败了谢苗。何况像谢苗这样的,他后面有三个。他不想在耗下去,示意了一下郭兴。郭兴早就等不及,看着曾黎出现,看着她喝了两杯茶。对于这将死的人,本就没必要客气,只是关叔一直未表态。郭兴向前走出一步,没有多余废话,直接挑明来意。“曾黎,把帐本交出来,我们耐心有限”。话简单明了,人咄咄逼人,也宣示着最后的脸皮已撕破。曾黎脸色有轻微愤怒,她好歹是曾家三小姐,围墙之内的人。即被人逼得退无可退,守无可守,想想又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好像已被孤立。曾老头明确表示不会插手,但也不会容许对方伤害自己,至于上头的指令,是再等两天,等什么她也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少故事,有多少交易,如这浑浊的茶,多倒了几次,就不在清澈了。她拿起杯子,愰了愰,既然已不再清澈,那就让它更浑点。曾黎看了看陈真,独自安静,不像她身后的那群保安,已有些沉不住气。她放下杯子,短短的说,“我没有什么帐本”。回答好像出乎意料,又像在意料之中。关涵也向前走了一步,没有话语,闭上的眼在这一刻睁开。眼神裹着杀气,不再如刚开始般慈祥,他动了,直扑陈真。后面的三人也动了,扑向曾黎。陈真把大黑伞扔在了曾黎怀里,迎向关涵,对方一拳直向他脑门,想一次把他解决。陈真用手一挡,手一阵剧疼。一招,他既被击退了三步,甩了甩手,并无大碍。看来遇到高手了,可能是传说中的地榜,不知道这天地人三榜,是谁定的,又怎么定。没时间多想其它,冲向了关涵,展开幻影见身,是真正的幻影见身。昨晚在坠楼时,他突破了最后七步,踏空而行,很多事,是要逼得绝境,才能逢生。炼体术用上了战斗,拳,掌,肘,脚,肩,背,身体所有部位都成了他的武器。关涵也不慢,也展开步伐,但还是被陈真一拳打在了胸前。那是他低估了陈真,被这诡异的步法,错过了防守时机。他紧慎起来,展开成名绝技,通天拳十八路。路路杀机,被击中者,非死即伤。那边谢苗及所有保安都围在了曾黎旁边,滴水不漏,战斗在相持。对方三人并未下杀手,他们不像郭兴,关涵,不再乎曾家。而他们不行,他们都有家,所以都有留手,关键战斗在另外一边。只要关涵胜了,一切就解决了。而关涵会败吗,不可能。他们三人合起来,都没把握。郭兴静静的看着,真的成了一个旁观者,原来武术可以达到这种境界。听父亲说过,高手可以摘叶杀人,他那时只是笑笑。看着关叔,他觉得自己一招都撑不住。而那个保镖,又被击飞摔碎了一条凳。是的,陈真已被击飞了两次,对手太强。不过他也没让关涵好过,以伤换伤。关涵已中了一拳,一肘,一脚,他的气息不稳了。自己虽然比对方强,但陈真就像泥鳅,闪躲太快。明明十八路通天拳,击中他两次,而对方摔倒像没事般,站起来,还是生龙活虎。怀疑是不是吃了兴奋剂。看来这战斗还得再维持会。曾黎坐在沙发上没动,但心已悬在了嗓子,透过人群,看到陈真已被击倒,她动摇了。但陈真又站了起来,给了对方一脚。现在又被击倒了,又站了起来,还带着一丝笑。曾黎想到了陈真的特长介绍,我很能挨打。她笑了,握紧了大黑伞,低咕着,你的主人,真猥琐。这次陈真发起疯狂进攻,你打我两拳,我劈你一掌,成了一场村夫战役,已没技巧,已没战术。关涵苦不勘言,真是拳怕少壮,他的脸已被打成了猪头,牙都松动了两颗。而对方任你打,却又故意避开脸部,好像他的脸比命值钱。战斗结束了,关涵被一拳击飞,摔在地上,这只是普通的一拳,但他已被陈真,生生的耗死,没有了反抗力气。陈真脚就在他脑门上,仿佛只要他不认输,自己命就要交代这了。陈真只是学着电视的桥段,他知道这人才是主导,只要关涵认输,这局面就开了。能不认输吗,本无反抗之力,生命只有一次,何况是他们这些高手,更惜命。只要活着,荣华富贵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