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黛依然没有接受。
她如果觉得不合适她是不会收的，不然总有一种拿人手短的感觉。
见她态度坚决，万离忧不禁微微敛眸，“我大概能猜到前辈在顾虑什么，是我考虑不周了。我那里有一株三百年的并蒂莲，好是好，可于我也没什么大用，倒不如送给白前辈以作谢礼。”
冯春黛有些无奈，“我今日出现不是为了让你变着法地给我塞东西。”
万离忧眸光静谧地眨了眨眼，“白医师是来给我看病的。”
“都不是。之前对你母亲那样说不过是权宜之辞。”
她原本来也就是一时冲动，但万离忧既然自己都答应了“治疗”，她也没什么理由再插手了。
于是乎，她神色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通过药物手段，改变性取向？”
“想好了。”他没有任何犹豫，“说实话，我娘会答应我的条件，还真让我挺意外的。阿画已经死了，我没有别的所求，如果我活着能给他换了一个名分，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冯春黛见他言语皆出自真心，不似作伪，便没有再讨论这件事。
“白前辈，我送你回去吧，顺便去看看阿画。”
因为他同意配合治疗，万夫人便也没再像以前那样将他关在屋子里。
冯春黛神色却有些为难。
她还要回去看店。
“不是我故意推诿，只是还有些旁的事，所以……”
万离忧笑容温和，“没关系，前辈且去忙自己的事便好。”
冯春黛颔首下了马车，寻了个地方将衣服换好，才又重回了店里，研究药方。
她既然接手了，并且患者本人也同意服药，那便没有什么再需要顾虑的了。
她效率很高，到傍晚时分已经删改了好几版药方。
旁边备着解毒丸，自己试药许多遍后，才最终确定了正式的药方。
冯春黛自己试药都是小剂量的，并且手边还随时都有针对性的解毒丸，所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按这张药方正常剂量制出来的药丸，服下后是能让人一秒就嗨的。
冯春黛研究出来后就把自己推演药方的草纸给烧了。
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流传出去，危害程度和鸦片没什么差别。
烧完草纸后她便关店准备回家了。
天色还早，因为没有纪音尘接送，她自发地提前了每天关店的时间。
谁成想刚出城门，阿三便迎面走来了。看到她后还惊讶道：“嫂子，纪大哥不是说你每日戌时才关店门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冯春黛更加意外：“是纪音尘让你来接我的？”
“对啊，嫂子，你可别看我年纪小，这一片就没我不认识的人，有我跟着，不会有人为难你的。”阿三断了一根小指的手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道。
冯春黛不禁笑了笑，“那谢谢你了。”
小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应该的。纪大哥最开始卖艺的时候带着我，嫂子种了药田，招工的时候也想着我，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可比以前滋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