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冯春黛皱眉,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是在吃你儿子的醋吗?”
纪音尘白皙如玉的脸浮上薄红,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下意识说了什么蠢话。
冯春黛笑着勾住他的脖颈,仰起脑袋嘟着双唇在他柔软的唇瓣上狠狠亲了一下,“羞不羞。”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的手便不安分地伸进了他的里衣,声如耳语,“夫君,你等我出了月子。”
“什么?”
她轻笑着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窝处,娇憨又带着明晃晃的钩子——
话语的内容实在露骨,纪音尘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低笑一声,语调温软又纵容:“好,那阿黛一定要好生休养,我……等着你。”
冯春黛反倒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自家夫君应得这么爽快,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自己要软磨硬泡好一段时间的准备。
因为过于诧异,娇媚的狐狸眼瞪大了,眨啊眨的,看上去又憨又媚。
纪音尘觉得自己只要能一直看着她,对他而言就是莫大的满足,因前途未卜而产生的担忧,也被这切实可以触碰的欢欣逐渐消解。
那一瞬间,他觉得屋内烛火仿佛都明亮了许多。
冯春黛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人,她的手摸上了他的左腿,“明日起我便帮你研究,如何治疗。”
“不必如此着急。”他将她搂入了怀中,嗓音安宁平和。
“夫君……”
“你跟着我受苦了。”半晌,她蹦出这么一句话,像是憋了许久,很早便想说了。
纪音尘被她一脸认真说这句话的模样逗笑。
试问有一个太厉害的娘子是什么体验?
他好像帮不到她,能奢求留在她身边便已是三生有幸。
他神色略微闪过了一瞬的复杂,手臂将自家娘子的腰肢圈紧了一些,脑袋埋在她的胸前,声音闷闷,咬字认真,“你千万别嫌弃我。”
那张脸实在是姿容绝色,生动的表情赋在如同用刻尺量出来的三庭五眼上,像是春暮夏初的玄都酒,品之即酔,回味无穷。
冯春黛觉得自己对着这张脸能嫌弃的话,简直是不识好歹,飘了。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爱不释手,百看不厌,眸光中有深深的迷恋,“纪音尘,我必须为你申明,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停顿了一下,情话因为忽然想起来并且念出的后缀而破功,她脸上浮现懊恼之色。
纪音尘不由紧张起来。
冯春黛无奈摊手道:“还有那个糟老头。”差点把他给忘了。
“还有孩子。”他补充道。
冯春黛一拍脑门,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这情话说的也太失败了。”
纪音尘将她手握在掌心揉了揉,诱人亲吻的唇带着清浅的笑意,“但是我接收到了。”
四目相对,他靠近轻轻吻上自家娘子的唇,从描摹唇形开始,带着点取悦的意味,朗润的嗓音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
冯春黛也是遇上了纪音尘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可以被叫得这么多情婉转。
她不太想动,任由他使尽手段,舒服得微微眯起了那双狐狸眼,直到他的吻开始往下,牙齿轻叼住的触感激得她陡然睁眼,眸光里是懵懂的水雾弥漫。
“阿黛,我又饿了。”低哑的极品青年音,虎视眈眈地仰头盯着她,说出这句饱含无限欲念的话。
强烈的反差感让她心头一窒,不禁抬手遮住了眼,仰着脖颈,下意识挺起身,又细又直的双腿勾住了他劲瘦的腰,白嫩的脚跟逐渐往下。
……
基于现实情况,最终也没有过火,温存一番后便轻轻喘息着整理好衣服,两具身躯寸寸相贴,共赴眠梦。
·
次日听闻一则消息,大街小巷传的飞快,说是旬阳王府昨天夜里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似乎是有人蓄意纵火。
只是刑部眼下还没有查到纵火之人。
旬阳王府的人此刻都被安排在一处宅院里,自然没有王府气派,旬阳王妃很是不满,而且自出事到如今,皇上都没有慰问过。
不得已,旬阳王妃穿着一袭诰命服,跪到了朝殿之外陈情,声泪俱下,说是有宵小之辈不愿给她这个寡母留活路,恳请陛下查出凶手,重新修缮王府。
可是如今国库吃紧,旬阳王府被烧成那个样子,修缮便几乎等于重建,圣上自己炼制丹药的经费都不够,如何又肯为了一个关系不亲的兄弟斥巨资。
只是厉声斥责了一番刑部的人办事不力,敦促他们尽快查出真凶,如此便将旬阳王妃打发了。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旬阳王妃身影憔悴,心中充满了怨恨,她恨害王府的真凶,也恨皇帝无情。
刚出皇宫,正要上轿,迎面遇到了成王萧寻的马车。他似乎是进宫来请安的,但是忽然有一个侍卫策马奔来,在车窗旁说了些什么,马车便掉头了。
她忽然想起冯月满昏迷了这许久,现如今怎样了?能否醒来?她还有问题要仔细求证。
于是她连忙让车夫追上成王的马车。
马车内,萧寻眉色凝重,明显在想着什么事,旬阳王妃叫了两声,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本王听说了旬阳王府之事,还望皇婶节哀。”开口便是不失礼节的客套话。
旬阳王妃开门见山道:“冯月满现如今情况怎样?”
她和萧寻也不熟,但毕竟有个皇婶的身份在前,合该给几分薄面。
萧寻张了张嘴,发现并没有不能说话后,便直言道:“眼下已经醒了,我正要回去。”
他原本是进宫去向母妃请安的,但是侍卫的消息传来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挪动不了下马车的步子,甚至还不受控制地吩咐车夫掉头回府。
素来清明的眉心不由染上了几分阴郁,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怪事,简直匪夷所思。
旬阳王妃没有管萧寻是什么表情,闻言直接道:“我要去见她!我有事情要向她问清楚!”
萧寻尝试着颔首,没有不受控制,他疲惫地开口,“皇婶随我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