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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陆安延刚打玩游戏就听到摁铃声,烦躁地挠了挠头,去开门,“谁啊?”
拉开门,就见到温衍白那张阴森可怖的面容,眸色暗淡无光似箭,眼底深处带着肃杀的戾气。
“老白,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吗呢?”陆安延单手撑着门,困意席卷止不住打了个哈欠。
温衍白直接推开了门走进去,面色冷淡,“你睡你的,我回我房间用下电脑。”
迈着长腿走进了属于他的房间,“砰”地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陆安延感觉到莫名其妙,关上了门抱着疑惑,视觉疲劳的同时他也扛不住困意,默默地关上门回自己房间躺下了。
温衍白这半夜上门还是头一次,而且也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他家住了。
过来只是为了拿电脑,可能遇到了什么急事吧。
房间里,温衍白拿着充电器给笔记本电脑插上电,然后开机,随后指腹敏捷流利的在键盘上敲打着,通亮的卧室里,只有键盘清脆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少年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电脑屏幕上飞快闪过一排代码,随后进入黑白全屏代码界面,界面显示破解成功后,便跳出了个弹窗。
……
痛——
像是浑身散架了般,大口呼吸时都牵引着某个神经,然后酸痛感遍布全身。
睁开眼,是无尽的黑。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祝唯一试着抬了抬手臂,一股疼痛感霎时让他她倒吸口冷气。
那群人下手还可真不轻,差点就把她给弄残了,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来看,倒有点像四肢瘫痪了般,使不上力。
幻环视着四周,天花板有被月光折射到的金属物泛着金银色的光芒,斑斑点点的,应该是有钱人家庭的水晶吊灯。
祝唯一强撑着起床,手提不上力气,用力摸索着床边,祝唯一隐约能感受到腿上的痛,强撑着坐起来,正想站起来观摩所处之地,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她蓦然坐在床边微软的垫子上。
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床头柜上的一金属物滚落下来,“哐啷”一声,祝唯一脚边便传来了冰凉金属的那种触感,下意识将腿缩了回来。
“啪”地一声,卧室内顿时通亮,富丽堂皇中尽是奢华的气息。
许熵一听到动静踏入房门看到的是这幕,少女右手手背放在紧闭的双眼上,蜷着腿,虚弱无力靠着床沿,脚边是掉落下来的玻璃杯,已经残缺了一大半,遍地的碎玻璃在灯光下尖锐部分像是发着光。
“谁?”
祝唯一敏锐听到声响,倏然抬起头,捂着眼睛满脸警惕。
在她体力耗尽看到警察朝她这边赶来时,却被一位少年给救了,只是,为什么没把她送去医院?
而是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从窗外看,外边是琳琅满目的别墅,这里应该是个富人区。
“许熵,你的粉丝。”
少年毫不犹豫地开口,站在原地,目光直直落在坐在地板上的少女。
祝唯一将捂着眼睛的手放下,无力直接垂落在腿上,她朝那人看去。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颠倒众生,眉星剑目,面容白皙,五官冷峻,气场狂野。
都不足以形容。
可是,她竟有些贪恋温衍白身上那股不食烟火的干净,总是摆着脸凑到她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深邃的黑眸里,是她的倒影。
祝唯一无力往后靠了靠,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印象中却没有整张脸的存在,她问:“把我带来这里,想做什么?”
难道跟那群人是一伙的?
在她意识迷糊时,明明听见少年温润嗓音温柔地喊她的小名。
一一……
许熵手章还搭在门把上,他蹙了蹙眉,“你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你睡了一天一夜,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迫切的声音,像极了她脑海里回荡的那道嗓音。
祝唯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她声音细微如丝,“送我去医院,谢谢。”
本以为那人会同意,没想到话刚说完就被无情地拒绝掉了。
“不行!”少年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无情冷淡切断了她的请求。
祝唯一没有问为什么,闭着眼手背再次覆上,像是解脱了痛苦的模样,轻笑了下低声说:“那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收尸?
许熵眸光暗了暗,“你体力消耗过度,使不上力气是正常的,医生说你再趟几天就好了。”
看着地面上的狼藉,许熵也就明白了祝唯一是摔下来的,他迈开步子朝祝唯一走近,“我抱你上去休息,你有事可以喊人,别墅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姆在的。”
察觉到陌生气息靠近,祝唯一警惕睁开眼,嗓音提高了几个度,“给我滚远点!别碰我!”
伸出去的手臂僵持在半空中,许熵轻笑了下,丝毫也觉得尴尬收回了手。
“跟你讲个可笑的故事。曾经有个站在舞台上万丈光芒蛮横无理的小公主,后来因为在后台打了人,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舞台上。可笑吧?”
“你想说什么?”祝唯一瞥了眼他。
“被你压身上撕扯头发的那个小女孩,正是我的妹妹许薇。”
祝唯一感到有些好笑,“所以呢?”
近几年来她很少走上大型的舞台,都是一些小型的钢琴演出比赛之类的,来观看的人也并非圈内人,只是捧场子凑个热闹罢了。
见许熵不回答,祝唯一扬了扬唇角,“来替你妹妹报仇?看你家装修如此奢华,难不成你还想囚禁我不成?”
许熵没回应。
祝唯一阖上眼眸,“随你,滚吧。”
“现在是合法社会,我不会囚禁你。你男朋友会来找你,你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许熵顿了顿,低头看了眼地上将自己蜷成一团的少女,长发吹落在地上,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意味。
“你不想你男朋友担心的,对吧?”
他都已经这么暗示了,她应该能理解他的意思吧?
坐地板上的祝唯一没出声,许熵忽然便觉得自己有种硬碰硬的感觉,又讨不到好果子吃。
祝唯一这脾气出了名的蛮横,收敛了些后,那脾气又是犟得不行。
明明心眼不坏,却故意让所有人都对她产生别样的看法,导致厌恶。
许熵最终还是移步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朝着站在门口两边的仆人吩咐道:“把人看好,有什么事跟我打声招呼。”
“是。”两名女仆恭敬地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