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眉头一挑,淡定道:“按一按涌泉穴,是不是有点痛。”
黄流脸上笑容陡然凝固,按一按涌泉穴,果然感到疼痛。
“袖箭有毒?!”
他脸色铁青,使劲儿按压脸上伤口,试图把毒血逼出来。
李渊嘲讽道:“别白费力气了,毒液早就扩散了。”
黄流闻言,脸色一阵变化,蓦地露出憨厚笑容。
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没准还真被他憨厚的面孔给骗了。
“鬼面兄,冤家宜结不宜解,你我各退一步,交换解药如何?”
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黯然削骨散的解药。”
“好啊,”李渊答应下来,也拿出一个小瓷瓶,却立马给自己服下。
正是秦老配置的解毒散。
服下解毒散后,他立马感到头重脚轻的感觉消散不少。
黄流见状心头一跳,连忙冲过去捡地上的剑。
李渊随手将空瓷瓶扔到一边,上前猛地一脚踹向黄流脑袋。
鞭腿带起急促的破空声,衣物贴紧腿部肌肉。
若是被这一脚踢中,脑袋非得像西瓜一样爆开不可。
黄流无奈放弃拾剑,侧身就地一滚。
李渊鞭腿落空,就势转身一记直拳打过去。
黄流仓促站起身,双手架成x字格挡袭来的拳头。
砰!
李渊重重一拳砸在黄牛交叉的胳膊上,发出一声闷响。
黄流只感觉手臂发麻,止不住后退,脚下地板寸寸崩裂。
正是大力牛魔拳!
自从李渊领悟诀窍,从牛的身体结构入手研究大力牛魔拳,他的拳法突飞猛进,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再次突破。
大力牛魔拳(4境融会贯通3%)!
融会贯通境界的大力牛魔拳让李渊随心所欲,随意出拳都能发挥肌肉的全部力量,拥有莫大的威力。
砰砰砰!
李渊接连出拳,压得黄流没有丝毫喘息之机。
黄流手臂接连格挡,非常疼痛,苦不堪言。
“鬼面兄!我错了,我愿意赔偿,住手啊!”
李渊不管不顾,盯着黄流继续出拳。
他和黄流是同一类人,知道放过这样一名对手是多么可怕的错误。
所以,黄流今天必须死!
大力牛魔拳•魔牛撼山!
李渊背部肌肉拱起,力量从背部传导到手臂,再到拳头,拳头如同子弹一般将空气压缩,重重轰击在黄流手臂上。
咔嚓!
一声脆响,黄流双臂尽断,痛苦惨叫。
李渊趁势一抬腿,猛的一脚踹中黄流胸腔。
砰!
黄流原地起飞,凌空口喷鲜血,飞出四五丈远,重重砸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双臂折断无法起身。
噗哧!
黄流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双臂尽断,胸骨塌陷,强敌在侧,无论如何都活不了。
李渊转身捡起地上的刀刃,向黄流步步逼近,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寒光。
黄牛认命了一般躺在地上。
“鬼面兄,你赢了,看在往日的合作份儿上让我死个明白,你究竟是谁?”
黄流艰难抬头,双目死死盯着李渊。
李渊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就是李渊!”
说完,他将手中刀刃投掷出去。
“李渊不是一个放弃武道的废物吗?!”
黄流也曾调查过鬼面身份,重点是李渊身边人。
至于李渊就是鬼面,他想都没想过。
清泉县县城一大半人都知道,醉风居老板武道天赋不佳,改行酿酒,反倒酿酒天赋爆表。
刀刃命中黄流喉咙,几乎将黄流脑袋砍了下来,热血喷涌而出,在青石地板上向四周扩散。
“一个放弃武道的废物,为何这么强?!”
黄流带着满肚子疑问,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李渊看到刀刃刺中敌人喉咙,这才身体放松。
没有人能在喉咙中刀后还有力气反扑。
月光下,静悄悄,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大街上的战斗结束了。
李渊上前看着黄流的尸体,脸色有些复杂。
本来双方合作挺愉快的。
“黄牛兄,下辈子多读点书,袖箭没毒,按压涌泉穴本就疼痛。”
若非李渊诈了黄流一下,让其乱了心智。
否则的话,他就算能取胜,也没有这般快速。
他蹲下身拾取战利品。
然而黄牛全身摸了个遍,只找出三十两银子和一瓶所谓的圣血丹。
“这家伙竟然这么穷!难不成被圣血丹榨干了?!”
李渊忽觉有些头晕,顿时明白黯然削骨散的药力还没有消退,只是被解毒散压制了。
他拿起解药,却迟迟不敢服下去。
以己度人,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易拿出真正解药的。
李渊以黄流鲜血在地上草草写下“夜遇毛贼,杀之,厉飞雨。”
写完字,他将醉春风和剑藏好。
他不敢耽误,收刀入鞘向回春堂跑去。
秦老曾经说过,对于强大的毒药,解毒散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八壹中文網
现在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跑到回春堂请秦老帮忙出手解毒。
直到李渊离开,外面没了声音,城墙周边居民才开窗查看。
他们见四下无人,连忙跑出来搜尸。
不一会儿,黄流就被扒得精光,裤衩都没有剩下。
乱世生存不易,底层百姓连一丁点布料都要收集起来做百衲衣,更何况一整条裤衩。
至于深夜打斗死了人,这太正常不过了。
就算是白天,也时常有帮派争斗,武者比武闹出人命,更何况黑夜。
另一边,李渊跑到回春堂。
回春堂和醉风居一样,都是前面是门店,后面是居所。
夜深人静,他担心敲门动静引来周边居民。
李渊索性助跑,一跃而起,从两米高的墙上跳了过去。
然而落地的瞬间,他愣住了。
在他身侧,一名女子从热气腾腾的浴桶中站起身,正擦拭身上的水珠。
两人对视,瞪大眼睛。
“啊~!”
秦慕烟张嘴大叫,李渊慌乱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别叫,是我!”
他摘下面具,连忙解释道:“我中了毒,不得已深夜来找秦老救治,没想到,呃……”
李渊蓦然发现,自己两人姿势很是暧昧。
秦慕烟也察觉到当前事态,猛地蹲下身缩进桶里,用毛巾捂着胸前,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一对杏眼瞪着李渊。
院子外烛光晃动:“烟丫头,怎么了?”
“没什么,有老鼠!”秦慕烟连忙回应。
“老鼠啊,看来得养只猫了,”秦老喃喃远去。
老鼠——李渊松了一口气。
秦老若是进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古时代对于女子的名节还是挺看重的。
他低声道:“烟儿姑娘,对不住了。”
忽然,他嗅到一股药味儿和香味混杂的味道,抽抽鼻子。
“什么味儿?”
此种行为在秦慕烟看来却是有些轻佻了。
她杏眼一瞪,含怒低斥:“登徒子!还不快走!”
说着,一捧水浇过来。
李渊连忙闪开,跳出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