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时光转瞬即逝,南疆捷报传来,顾景尘才开了房门。
之前在南疆的前线,顾景尘与易阳互换身份,早已将兵符交给了他。
之前借故假装身受重伤也是易阳的主意,只为诱敌深入。
顾景尘看出易阳在用兵上见解独到,而且他武艺高强并不逊色于自己,索性就放开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了。
看,这不打了胜仗,眼看就要班师回朝了嘛。
大雍军队将毒蛊门的军队击退八百里,毒蛊门的势力已彻底龟缩进了蒙云泽的深山峡谷之中。
那里穷山恶水,显然已不再适宜大雍军队深入。
总之,毒蛊门精锐殆尽,大雍已大获全胜,此一战之后,毒蛊门二三十年都没有进军中原的能力了。
“今日起我就不能再装作人在边疆不上朝了。”天才蒙蒙亮,顾景尘揽住身边的池若星,亲了又亲。
池若星这小身板早已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硬撑了这许多天,终于瞧见了胜利的曙光。
一个骨碌翻身起来,池若星去给顾景尘拿衣裳鞋袜。
顾景尘还意犹未尽地倚着床头,“娘子的头发好美。”
池若星想起易阳的军功,便咽下了这份调戏,坐回了床边柔声道:“王爷上朝可要给大军论功行赏?”
顾景尘哪里不知道池若星心中在想什么,可他就是想逗一逗她:“自然是要的,这一场对上毒蛊门,将士们都心中压力是极大的,金银屋田都要好好赏一赏。”
池若星歪着脑袋等下文,顾景尘却起身穿衣作势就要出门了。
一个转身池若星便识破了他这份逗弄的心思,索性不再多言,只笑着送他上朝去。
朝堂之上,关于这次南疆的战事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顾景尘索性于朝堂之上与众诚一道,共议封赏。
此番易阳并未以自己的身份立下战功,若不经由此一议于朝堂言明他的功绩,怕是年月一久,他就只能安心做个关系户了。
此时此刻,立下赫赫战功的易阳归心似箭,带着大军马不停蹄的就往京城里奔,五六日的功夫便抵达了京城。
顾景尘带着朝臣在德胜门迎接,随后就是大内的宴饮。
为了给易阳造势,顾景尘也算是花了心思下了血本,可易阳不过是逢场作戏,一散席第一个就溜走了。
溜去了哪里?
旁人不知道,池若星却是清楚的。
第二天一大早,池若星就去了苏家。
和长辈请过安之后,姐妹两个回了院子说体己话。
池若星眼睛里全都是揶揄:“昨晚上没少腻歪吧?宫里一散了席易阳就不见了人影。”
苏晴舟面色已然红了却仍要硬撑:“再腻歪也不及你前半个月腻歪。”
池若星一下整了个大红脸,也开始硬撑:“我们那可是正经夫妻,腻歪一番属实正常。”
“腻歪一番?”苏晴舟的脸忽然就不红了,“你们那叫腻歪一番?打量谁不知道呢,七日夜你连床都没下,宫里都传开了。”
“谁说的!”池若星红着脸瞪眼睛。
苏晴舟笑了:“太皇太后。”
池若星猛灌了一口茶:“此事的确有些失实。”
池若星一瞬间就想到前几日次间的书桌、窗边的斗柜、隔间的浴室……
最离谱的是,顾景尘在屋顶放了一个隔绝视线声音的阵法。
那一整夜两人在星空之下,池若星却没来得及看上几眼星星。
“表妹,想什么呢?”苏晴舟拿着团扇在池若星面前扇了扇,“我来猜一猜,肯定是想念你那威武雄壮的摄政王官人吧?”
说罢苏晴舟站起身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池若星,又拿手指勾起池若星的下巴,粗着嗓子说:“孤的爱妃应当好好补一补了。”
苏晴舟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女使通传的声音:“钱妈妈来了。”
不多时一位管事娘子便进了屋,端着一盅羹汤,想来就是方才女使通传的钱妈妈。
钱妈妈进屋行礼之后将羹汤置于桌上:“王妃娘娘,这是我家大娘子嘱咐给您熬的补身羹汤,要您务必喝了呢。”
池若星对着钱妈妈笑了笑,随手将汤盅的盖子打开,那气味和药材,池若星一下便明白了这补身羹汤具体是补哪里的。
这一下,池若星的脸又红了起来。
苏晴舟也不知道到底明没明白,只是大大咧咧地在一旁说笑:“让你喝个汤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钱妈妈倒是面不改色,只是笑着说:“这不过是我家大娘子的一点心意,不值什么,还望王妃娘娘不要嫌弃。”
池若星将自己的笑容调了又调,这才勉强笑着喝了汤。
待钱妈妈都了,苏晴舟又期期艾艾地望向窗外。
池若星抬眼看她:“他是朝臣了,旨意已经拟定只等吉日宣告天下了。如今也算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大白天的公务要紧,绝不可能变成猫儿来找你。”八壹中文網
苏晴舟羞羞答答地用手指绞着团扇下的缨络:“我就是想他了。他昨夜与我说了好多话。”
说罢池若星就看到苏晴舟的脸又红了,忽然好奇:“说的什么?说他好想你?说他好爱你?”
原本池若星是有些揶揄之意的,可偏偏苏晴舟只是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好肉麻啊,池若星吞下面上的无语。
这小两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保不齐过两日易阳得了封赏就要来提亲,自己不好打消了人家的积极性。
“还说什么了?”池若星算是看出来了,苏晴舟就是想分享,偏又抹不开面子,只等着自己问呢。
苏晴舟红着一张脸:“他还说他会一辈子都只对我一个人好,说他绝不会像这人世间的男子一般纳妾分宠。”
听完苏晴舟说的话,池若星虽然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话叫女子听着心中确实熨帖。
这些日子以来,顾景尘拉着池若星这般的不加节制,池若星虽然每每觉得十分享受,但心中也有一丝惶恐。
想到他一朝摄政王,按例应该还有两位侧妃以及妾室无数。
池若星的心里多多少少带了一丝吃味。
他以后会否也像前几日与自己那样宠幸另一个女人?
那时的自己,想必只能独自孤零零地在房中。
这日子想想都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