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凯介绍陆棉的那一刻，陈墨原先在cj上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还有对她性格的一些琢磨，都就此连成了串。
而且这么看来，他先前的一时戏言，还有陆大小姐这个称呼，实际上可能还真是最合适的……
至于什么环迅支付的代表，哪怕曹凯亲口说过，哪怕陆棉言之凿凿地承认，陈墨也不会再有半点相信了。
哪有因为在cj上听到一句话，然后就这么拿着个代表身份跑来深安，跑到一家业务毫不相关的公司来，来考察游戏的？
而且还说是想要投资？
能做到这种事情，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就是陆棉自己就是环迅支付的老板。
这事儿的可能性吧……陈墨只想把它摆在那儿做个样子。
而第二种可能性，就是陆棉是环迅支付老板的女儿，又或者如果环迅支付是上市公司，那陆棉也可能是董事长的女儿。
再看看她在曹凯面前得体的表现，总而言之，陈墨用陆大小姐这个称呼，那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不过，他这些想法都是一闪而过——曹凯还在眼前，他总不能上前抓住陆棉的领子，让她老实交代身份吧？
于是，在曹凯的注视下，他看向陆棉，轻笑了一声，“环迅支付的陆小姐？真是幸会。”
“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陈顾问。”陆棉笑得相当含蓄，“幸会。”
“呃……”看着两人的表现，曹凯只觉得自己有点想挠头，“两位之前见过？”
“是的，曹先生。”陆棉转过身来，言语平缓，姿态优雅，“我先前在cj上见到过陈顾问在展位上的表现，也正是听他提及贵公司之后，才起了来这里实地查探一下的念头。”
“原来是这样。”曹凯稍显惊异地点点头，然后很快又看向陆棉，“那么，依照陆小姐的看法，陈顾问在cj上的表现……究竟如何呢？”
“很出色。”陆棉依旧在笑，笑容仿若惊鸿一现的昙花般美丽至极，“如果不是因为陈顾问的出色表现，如果没有flappybird后续的成绩增长，我又怎么会因为他的话，对贵公司起兴趣呢？”
陈墨看着陆棉，又想起她在cj上给自己捣的乱，隐蔽地撇了撇嘴。
他迟早得和这家伙算一笔账！
“曹哥，咱们直奔主题吧。”想了想，他没再理陆棉，直接走到上次那张会议桌前，给电脑插电开机。
而孟治昀和胡敏则赶忙跟上曹凯，来到了陈墨身边。
反倒是陆棉，站在那里，嘴角带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代表，陆小姐，不来看看flappybird的表现吗？”陈墨抬起头，微笑邀请道，“照理来说，你这么信任我，只因为我一句话就来到了深安，那自然也应该很信任flappybird的成绩增长吧？”
陆棉微笑点头，“既然陈顾问邀请的话。”
说完，少女走到陈墨身后，离曹凯三人组稍远一些的地方，将目光投向了陈墨的电脑屏幕。
“这是适配安卓的flappybird，相信曹哥你们都能看出来。”先把自己这个月的成果大致展示了一下，陈墨又切换到ios端的数据界面，“至于下载数据和营收，不如曹哥你们自己看……当然，还有陆小姐。”
“小陈，你这个营收曲线是很好看，一路涨下来，现在一天都快有七八百的样子了吧？”第一个提出疑问的自然还是孟治昀，“但是你这个下载曲线……怎么变成了波峰波谷了？”
所谓波峰波谷，就是先抬起来往上涨，再哗哗向下跌。
“孟哥，我问你一个问题。”面对孟治昀的疑问，甚至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诘难，陈墨平心静气，丝毫不慌，“你觉得国内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组成如何？”
“这……”孟治昀看了看曹凯和胡敏，然后只是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
陈墨只是笑笑。
毕竟眼前这三人组先前做的是社交网站，眼下做的是页游，和手机搭不上半点关系，不清楚也正常。
“眼下国内的手机市场，三星、联想还有诺基亚都是大受欢迎，不知道孟哥可曾听说，苹果在国内有一席之地啊？”他用了个反问的句式。
孟治昀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就更加不解起来，“可是小陈，要按照你这个说法，苹果没有市场，你还去做苹果的游戏干什么？”
“哎呀，孟哥，现在没有市场占有率，不代表以后没有市场占有率嘛！”陈墨只是笑，“从你的角度看，你觉得苹果以后会受欢迎吗？”
“这我不好说。”孟治昀果断摇了摇头，“我没有评判不了解事务的习惯。”
曹凯看了眼自己这位左膀右臂，眼里露出些许满意。
“那么，只从我的角度看，我觉得苹果以后在国内会占有最大的市场份额，所以眼下的下载量，完全不能看作以后的下载量。”陈墨站起身，笑着看向三人组，“毕竟苹果的生态闭环在所以系统和厂商里做得最好，运行的流畅度，ui的开发也相当出色。”
“小陈。”曹凯终于开口了，“你就对苹果这么有信心？”
不是有信心，而是这就是以后的事实。
陈墨心里想着，嘴上却直接应了下来，“对，就算是我个人的一场小赌嘛……反正就算输了，我也没有多少成本不是？”
曹凯咀嚼了一阵他的话，缓缓点了点头，“好吧，至少我是觉得，小陈你已经达成了营收大幅上涨这个目标……而剩下的另外一个目标，就需要我们共同努力了。”
“当然。”陈墨哑然失笑，“来吧，曹哥，让我看看眼下《弹弹堂》究竟走到哪一步了。”
“老胡，老孟，让小陈看看我们这一个月的成果。”曹凯也笑了起来，笑容里期待满满。
胡敏和孟治昀立马动了起来。
唯有陆棉，一直站在四人身后不远处，目光时不时从陈墨身上挪移到演示画面上，再挪回到陈墨身上。
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