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来的如此迅速,人生就是这么风云难测。
李不言从小抗揍,作为一名被长辈要求“能吃苦”的剑修,李不言觉得自己皮糙肉厚,跟外面的小白脸一点都不一样。
但今天这情况,猛男也觉得自己真的扛不住了。
叔伯长辈个个朝他刀剑相向,一个比一个打得狠。
“道友!谢道友!王道友!你们快来,我真的顶不住了!!”
李不言上蹿下跳,四处躲避,顾忌着围攻的大伯二伯亲爷爷都年纪一大把了,李不言根本不敢放开手脚还击,只能发自内心地,呼唤自己新结识的二位道友。
奈何,任他叫破嗓子,该挨的打还是落在了身上。
远远地,传来他谢道友开心爽朗的笑声:“李道友,我们相信你!你可以的!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谢逢君的声音很快就越来越远,李不言欲哭无泪,只能扔下自己的剑,果断认怂。
“噗通”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李不言,跪的很干脆,哭丧着一张猛男的脸,可耻地向敌人求饶了。
“三叔别打了,我投降!”
追随他的年轻修士们看着他垂头丧气的背影,心中十分感动,能屈能伸,不言道友,真是我等楷模!
李不言的爷爷迅速冲上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耳刮子。
“蠢东西,沈掌门一言九鼎,大庭广众之下,许给我们李家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你竟跟个贼人站一边!”
又骂骂咧咧,揪着八尺巨汉李不言,气哼哼朝殿外走去。
这一大家子人,出个门都停不下自己的嘴,李老太爷拽着三百岁的大孙子,向门口的巡卫倒苦水:“这孩子真是糊涂哇,沈掌门都说了让我们乖乖配合,那自然是要好好听沈掌门的话,我这就回去把他打聪明了!”
“对对,不言就是挨的打太少!这才分不清好坏。”
“不孝子,嚎什么嚎,敢得罪沈掌门,老夫要你好看!”
......
男人七嘴八舌起来,就没鸭子什么事了,一个个粗噶难听的大嗓门,杵在门口,比谁声音大似的,巡卫听着头都大了。
还真从铁桶一样的会客殿,将李家人放了过去。
李家人头也不回,一直走得很远了,直到看不见会客殿的影子,周围巡卫也明显减少的地方。
李老太爷一把松开李不言,亲切地拍拍孙子宽厚的大肩膀,“去吧,快去找那位谢公子...”
李不言懵懂,“啊?”
不是要揍我吗?他都已经调动灵力,将自己全身上下的防御都给准备好了,怎么是这个态度。
李不言他爹一巴掌呼在这蠢东西后脑勺上。
“还不快滚?狗日的沈瑜,呸!他嘴里的话,咱家可不信。真要能说到做到,也不至于需要控制我等、逼迫大家为他长青宗保守秘密了...”
“就是,我看不言今天的眼光就很好,那位谢公子可不是简单人物,不言,咱家的未来就靠你了,要好好跟着谢公子他们,知道吗?”
李不言被他爹推搡了一把,跌跌撞撞朝谢逢君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李不言他爹问李老太爷:“那谢公子可是不妥?”
李老太爷白他一眼,父子俩都是大傻子。
他们李家人修为都还算不错,却这么多年都没能成为白龙城的地头蛇,定是因为子孙后辈皆是傻蛋。
“天一门出事的时候,黑甲舰队进城,老夫见过一人。”
李不言他爹惊讶,“黑甲舰队?这位谢有钱莫不是落燕山庄的人?”那他们确实惹不起。
李老太爷却是摇头。
他还记得那一日的情形,天一门勾结邪魔,残害无辜百姓,门主楼上月更是以身伺魔,造下了骇人听闻的杀孽。
威武肃穆的黑甲舰队穿水而来,他们白龙城所有的世家、门派,都被喊去配合调查。
舰队领头的人,一身沾了血的红衣,霜白的乱发散在身后,神色阴鹜,恍若厉鬼,周身气质阴沉晦暗,被他的眼风扫到,李老太爷忍不住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恐惧感。
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人在船头站定,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把漆黑的重剑,谁也没看清他的动作,眼前银芒乍现,紧接着——天一门建在河面的最后一重铁壁要塞,就这样被冲天而起的巨浪吞噬,拱卫了天一门数千年的天堑,一时间,巨石崩落,建筑倾颓。
李老太爷和大多数被强制“请来”的同城修士一样,感受到了来自神识的震颤和畏惧。
今天阿默出剑,砍下白千柳的半截下巴时,李老太爷终于又回忆起了那张脸。
“那个白发的年轻人,你知道是谁吗?”
李不言他爹果然憨,不以为然道:“不是王富贵的护卫?”
他想想又补充道:“那家伙长相不错,当个护卫多可惜,也不知婚配了没有,瞧着倒是很厉害,咱家小雨还没嫁人...”
李老太爷:“闭嘴,速速回城!”
就不该停下来跟他说话,还指望他能机灵点,家门不幸,尽出二愣子。
“啊?还要坐狮鹫?这么急吗?”
“还不走,留着被打死?!”
长青宗、落燕山庄,这哪个看起来都不是他们小小一个李家能抗衡的,都要打起来了,不赶紧溜,难不成还等继续喝喜酒吗。
整个长青镇一片热闹,街道上的人们还在吃着美味的流水席,家家灯火通明,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边界的巡卫喝了酒,狮鹫群飞过头顶,他们随意抬头看了看,发现上头是有名有姓的客人,便只管放行。
出了长青谷的地界,再也闻不见那浓郁的梨花味道了,李老太爷总算松了一口气。
沈瑜承诺他,有办法助他突破化神,这样的天降好事,李老太爷能放弃,实在是不容易。
一切就看不言的了。
不足两百岁的合道剑修,叶无讳此人,必是大气运者,能遇见他,这是不言的机会。
他们这些老家伙,万不能犯糊涂,阻了年轻人的路。
同样是老家伙,沈瑜可没有李老太爷这般头脑清明。
谢朝雨在前方带路,谢逢君和王浮紧随其后,三人在梨花林中奔袭,速度快成了残影,巡卫即便注意到了,也会下意识忽略。
“谢九,我们现在是去哪里,你已经知道妹夫被带到哪里了吗?”
谢朝雨道:“去白天看见的那座塔。”
沈瑜嫁女儿,作为他的女婿、长青宗八大主事堂之首的乾字堂主,白千柳半截下巴都被人削了,这些老怪物竟没有在会客殿直接对阿默动手,而是快速将人带走。
是他们忍气吞声?那自然不可能。
谢朝雨冷笑,“你们不觉得他们的修为很奇怪吗?”
境界都是化神,乍一看,个个气息沉稳绵实,实则,谢朝雨观察过了,这些人手中的法宝都很普通,用出来的招数也很违和。
偶有一位控火的老家伙,谢朝雨勉强辨认出,此人修炼的是一种中阶的火属性功法,对化神修士来说,委实有点普通。若不是谢朝雨见多识广,什么典籍都爱翻一翻,她都发现不了这样的细节。
一个修为都已经化神了的修士,竟然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好用技法。
“天呐,他们是想...?”
“对,防止还有人暗地里下阴招,咱们要尽快。”
这座伫立在长青宗隐蔽处的高塔,是一座八角建筑,各个角都挂着的风铃、圆拱形的大门、门口立着奇怪的石像,整座塔,外观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
此时,三人都是照着谢朝雨“震六”的样子乔装打扮的,谢朝雨路上随便藏到昏暗的地方,逮住巡卫路过,就悄悄从背后捂住嘴,抓一个过来。
谢朝雨动作干脆利落,几声“咔咔”轻响过后,巡卫被卸了四肢。
谢逢君和王浮很快就拥有了腰牌,他们也和谢朝雨一样,将腰牌上的个人信息全都换成了不起眼的震字堂弟子。
倒在地上的倒霉蛋则是昏迷不醒,被谢逢君和王浮抬着,拿他们身上的腰带一一捆绑结实,暂时藏了起来。
“震六、七、八,身份确认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震字号管后勤,现在跑到塔下来干什么?
谢朝雨冲小哥眨了眨眼睛,胡言乱语,章口就来:“师兄有所不知,我们震字堂主的外室就要分娩了,刚才来消息,说是难产,我们来请堂主回去看望那可怜的母子最后一眼,毕竟就要一尸两命了...”
巡卫:“......”
你们震字堂这么离谱的吗?
八百岁的老人还有精力养着能生孩子的外室...
也不知该说一句老当益壮、还是该说爱情万岁。
三人成功混进塔中,巡卫还好心地为他们指点了震字堂主所处的地方。
谢逢君忍不住道:“难怪沈瑜想出世,瞧瞧这些头脑简单的人,三言两语就信了别人的鬼话,再呆在这犄角旮旯,宗门六百多年的努力,怕是要被人骗得一干二净。”
王浮道:“太单纯了,需要学一学你们落燕山庄的《修真界防诈骗指南》。”
谢朝雨:“......”
按巡卫的说法,堂主们一般说了不许人进去打扰,那便是在七层的密室。
这座塔果然门道不少。
走在第一层,谢朝雨他们就遭到了好几次盘问。
底下的一二三层,大约都是精英弟子日常活动的地方。
谢朝雨又一次看见了,在白山那个地下空间里见到的巨大锅炉、几人高的药鼎,甚至还多了些更为古怪的小房间,从门前走过的时候,经常闻到各种古怪的味道。
“长青宗在秘密做药?”
谢朝雨指指拐角处的牌子,“还分门别类了呢”
那块牌子上写着:“延缓衰老”
谢朝雨悄悄探出一点神识,瞧见了最近这间屋子里的情况。
是一位中年样貌的丹修,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着什么。
贵公子受不了这样刺激的画面,王浮捂着翻腾的心口,惊道:“他在拿人肉搓丸子!!”
不止是人肉,谢朝雨又在附近的几间房屋内,看见了妖兽内丹做成的各色药液、妖兽肉做成的“聚灵丸”...正常的丹医修士,绝无触碰这些东西的可能。
谢逢君分析道:“这么大的产量,应当还不止是供长青宗内部使用”
谢朝雨:“沈瑜想让长青宗恢复生机,这些东西,就是他敲开修真界大门的第一步。”
这些丧心病狂的药,真正道心坚定的人自然瞧不上,但修真界太大,多得是天赋不佳或是大限将至的人想要走捷径。
但凡心术不正之人,都会被这种吃点药就能大幅提升修为的“好事情”引诱,先前在会客殿攻击谢逢君他们的那些宾客,大约就是此类。
到了第四层,谢朝雨瞳孔剧缩!
这里布满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格子间,一排排、一列列,井然有序地放在走廊两侧。
每间小格子里,却都放着一只笼子,笼子里有妖兽、有人族修士,也有看不出种类的半人半兽。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混着妖兽身上的腥臊气,味道很刺鼻。
大约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妖兽们开始暴躁,凄厉凶狠的叫声此起彼伏,其中还混着几道古怪的人声。
谢朝雨感受到了畏惧、厌恶、敌意、和绝望。
谢朝雨走到一个笼子面前,朝笼子里看去。
里面的人低着头,有人来了也没有反应,看身上的白色衣裳,这人大约是一位年轻姑娘。
姑娘呆愣愣地缩在笼子一角,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肩背瘦削,手腕脚踝细骨伶仃,隔着衣裳都能瞧见骨骼的痕迹,她看起来比谢棠梨刚出现落燕山庄时,还要瘦弱。
她赤着脚,长发散乱。
谢朝雨用神识探查姑娘的身体,“竟有金丹修为!”
谢逢君上前,突然看见了姑娘腿间那一摊血,迟疑道:“小腹下面...是正常的,还是受伤的血迹?”
王浮也看向谢朝雨,他们大男人不能确定这个。
谢朝雨:“......”
“那你们转过去啊”
三层以后就没了守卫,王浮怕有万一,自觉跑到楼梯口守着。
谢逢君则是帮忙盯着周围的笼子,担心哪个笼子被他们这些陌生人吓到,做出什么暴躁的事情。
谢朝雨将火焰附着到锁孔位置,很快,禁锢着笼子的几道大锁都被她烧融了。
她轻咳几声,将声音调整得很柔和,“姑娘,我们不是长青宗的人,你身上有伤,我能给你看看吗...”
谢朝雨注意到,笼子大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时,姑娘瑟缩得更厉害,甚至无意识发出了小兽一样的嘤咛。
她害怕又无助,只能紧紧抱住自己,不敢抬头。
谢朝雨想了想,也钻进了笼子里面。
随着她的靠近,姑娘抖成了筛子,身下的血流的更快了。
情况很不好,丹田像是被利器搅过一样,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流产了、被侵犯、腿间撕裂破碎...
谢朝雨没有妄动,她伸出自己很少用的左手,一股特殊的力量从手心溢出,浅淡的琉璃色光芒将姑娘整个人笼罩起来。温暖却不会过分灼人,像是草木的清香味道,一点一点晕开,让人觉得像是身处秋天的山林一样。
血止住了,疼痛的感觉也消失了。
背着身子的谢逢君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
他也闻到了这股带着阳光和山野味道的力量。
猛然反应出这是什么。
谢逢君眉眼冷下来,沉声问道:“谢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谢朝雨额上沁出了细汗,左手有些抖,输出力量的动作却没有停。
这股温柔的味道在整个空间里散开,空气里的躁动不安、暴戾、脆弱...全都被仿佛来自天地、山河的力量取代,这层塔渐渐安静下来。
“呕!”
谢朝雨猛然喷出一口血,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谢九!”
谢逢君很少这么生气,他也不管身后有没有衣衫不整的姑娘、自己会不会唐突人家,直接隔着笼子,一把将谢朝雨拽了回来。
王浮也意识到了不对,看谢朝雨突然变得冷白的面色,也瞬间严肃起来,“你又用了?”
谢朝雨靠着三哥,努力调息,让自己体内四处乱窜的灵力平复。
谢逢君一贯的温和笑意消失不见,他紧抿着唇角,瞪着谢朝雨。
“谢九,好好活着不行吗,非要自己找死?”
王浮虽然没有跟谢逢君一样骂她,却是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不容拒绝地抬起谢朝雨的下巴,将瓶子里的东西给她灌了下去。
谢朝雨感觉好了一些,轻轻拉了拉三哥的袖子。
“你们不要生气,我有分寸,量很小,我控制...”
谢逢君打断她:“别说分寸,这种事情是量多量少的问题吗?为了让你活着,别人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指向笼子里,寒声道:“就为了随便一个人,你就敢用那种力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她!”
谢朝雨:“三哥!”
谢逢君:“别喊我!”
谢朝雨将脑袋靠到谢逢君肩膀上,像小时候那样蹭了蹭,“三哥,冷静点,不要犯傻”
“还有,你们都有信我。”
谢逢君任由她靠着自己,一言不发。
“请、请问,你们...是谁?”
姑娘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她不知何时已经将打开的笼子又关了起来,真个人躲在笼子后面,觉得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没人理她,姑娘又小声问了一遍。
她的目光,始终看着谢朝雨,那是一种雏鸟看见亲鸟的目光,孺慕、向往、天然的亲近。
谢逢君冷笑一声,“看吧,麻烦这就来了”
谢朝雨:“......”
谢朝雨转身,蹲下来,处理自己带来的麻烦。
“身上还疼吗?”
姑娘被她平静的目光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不疼了,肚子不疼,腿也不疼了”
“嗯,那你能出来吗?”
姑娘站起来,大概也就比谢棠梨高一点的样子,小腹腿间的血还没干,红艳艳一片,她却浑然不知一样,只是不错眼地盯着谢朝雨。
谢朝雨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自己的衣裳递给她,“换上,跟着我们”
王浮将后面那些笼子的锁也一一斩断。
很快,谢朝雨身后就跟上了一大片殷切的目光。
她取了些灵果、自己和阿默的衣裳,让这些修士、妖兽、半人半兽的都简单收拾一下。
在这里耽误了一会儿,现在已经亥时一刻,通过道侣契,她能感觉到,阿默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大事。
“一刻钟内,不要出声,赶紧吃完。”
伤被治好了,割掉的舌头又长了回来,胸口、丹田都变得暖暖的,但饥饿的感觉却还在,很快,这一层塔里就剩下迅速又小心翼翼咀嚼的声音。
谢朝雨大口往嘴里灌着灵液,想着一会儿怎么安排这些人和妖。
叶无讳脑子坏了,确实是个大麻烦,但这些,其实都比不上谢朝雨自身的麻烦来的大。
她有很多秘密,出生、成长,家人一直牢牢守护着她,尽量不让那些过于吓人的秘密伤害到她。
她的魂玉,不是什么后天得到的灵物,而是她的伴生玉。
谢夫人最后一胎,是双胞胎,老八谢晓风,是个大胖小子,继承了老谢家皮猴子的性格,很快就从谢夫人肚子里出来了,哭起来呜哩哇啦精神十足,哪哪都挺正常;
老九是个女娃,谢夫人疼得死去活来,孩子却迟迟不见出生,医修院的长老们一度以为,这一个怕是生不出来了,谢夫人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想到,捱了一整夜,天明时分,孩子竟然神奇地生出来了。
只是这个孩子,有些怪异。
这天开始,落燕山庄上下便开始戒严,封锁了一切消息——双胞胎的另一个,是一颗蛋。
王谢两家,祖上往前几十代都是人,却突然蹦出来一颗蛋。
谢夫人照顾孩子有一手,前面一连七八个,很有经验,但怎么照顾一颗蛋,她也是生手。
长老们有道侣的都没几个,生育经验...更是两眼一抹黑,谁都笨拙地出了不少瞎注意。
有人说蛋壳上有赤金色花纹,里头的娃儿定是火灵根的,得放在火上烤着;
有人说蛋和双胞胎哥哥应该很亲近,得放在一起养,这个计划在谢晓风夜里不小心撞到蛋,却把自己后脑勺磕了个大包之后结束了;
还有人说,兴许需要鸟族帮着孵一孵?云鹤一族被赶鹤上架,鹤娘子高高兴兴地去见那颗蛋,被蛋烫得哭唧唧回去;
火烧了没用;掉地上,地被砸了个坑;放在丹房里,丹药灵气全被吸收了;有时候,蛋还会自己发烫...谢夫人没有办法了,只好将蛋放在自己房里,用被子包着,希望孩子能出来。
如此,三个月过去了,谢晓风都满百日了,蛋终于在一个晌午,“咔嚓”一声,自己裂开了。
谢夫人收获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鸡崽,鸡崽嘴里叼着翅膀尖儿,歪头对着娘亲啾啾叫,“噗噗”又吐出了魂玉。
谢朝雨知道,自己约莫是传说中已经灭绝万年的凤凰。
凤凰该有的力量,她都有。
比如烧之不尽的凤凰炎,比如今天救人时所用的神光。
那位姑娘的丹田被掏空了,金丹修士的内丹存于丹田位置,一旦丹田被毁,只能等死。
但谢朝雨却能让这一整层被挖了内丹的人和妖,都变得完好如初。
这是绝不该容于世间的力量。
为邪恶所觊觎,为妖魔所忌惮,为天道...所抹杀。
------题外话------
第二卷这个故事在收尾了,今天写得好卡,几个小时竟只有三千字,还感觉不能用,没有那种“这发出去给人看了还得了?!”的自信,,,不要等更新,我白天好好捋清楚了再发,大概是在8号下午,比平常晚一点,我争取多加几千字补回来,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