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分身的车队抵达江南郡。
刚进入驿站将车马安顿好,便见江洲布政使赵大人,带着一批江洲官员前来。
楚歌出门招待道:“赵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赵布政使带着一众江洲官员,于驿站外躬身道:
“戈大人于磐石城外大破叛军,让我江洲百姓免遭战火荼毒,我等作为江洲的父母官,自然要来达谢。”
石洲的详细情况,前两日便有书信寄了过来。
在诸葛涛与傅宗元等人遭遇三品邪道,即将被叛军俘虏之时,楚歌天降神兵,一纸雷霆灭叛军,诛邪道。
这些信息都详细的记录在书信之中。
不仅江洲这边收到了信息,更是有传令兵,骑坐速度极快的妖兽,将战报送往京都。
可以说,若不是楚歌,石洲如今已然全数落入叛军之手。
叛军快速占下石洲,有极大可能会在临近的江洲未能反应过来之前,大举进攻江洲,占据良田,掠夺细软,充入军饷。
所以说,楚歌不仅救了半个石洲,同样是江洲百姓的恩人。
楚歌连忙上前几步,扶起赵大人,而后看向身后驿站的院中,停放的数口棺木。
道:“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
送走赵布政使等人后,楚歌带着红袖来到江通楼。
临湖别院中。
红袖与采薇两姐妹再次重逢,皆是面露喜色,告谢过后,两姐妹便回屋说话去了。
分身完成了当初的约定后,便回到驿站。
婉拒了江洲官员为他设的晚宴,继续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从江南郡到京都,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虽然有红袖给的药粉,但还是尽快将张士升等人送回最好。
早日让英雄魂归故里。
分身上路之后,江南郡中的真身便让舞剑备了马车,来到许府。
许府的管事见是楚歌到来,满是笑容的将之迎进府中。
这位公子如今与大小姐交往甚密,而且许老爷子也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所以现在许府里的人,几乎都将楚歌当作大小姐未来的姑爷了。
穿过花红柳绿的江南园林,楚歌在那湖畔水亭中,见到了倚靠在雕花木栏旁,丰腴成熟的许艺婷。
见到楚歌过来,许艺婷水盈盈的凤目中,露出雀跃的欣喜之色。
放下手中刚刚在看的账本,款款起身道:“楚公子。”
楚歌作揖道:“许小姐,在下这次过来,是来辞行的。”
许艺婷一听,原本眸中的欣喜之色,顿时化为慌乱与哀愁。
楚歌解释道:“在下这次出游,本是为了游历山河,阅览人文,为领悟自身武意,突破四品做准备。”
“如今已在江洲逗留了月余,不得不......来此辞行。”
“那我们......”许艺婷脱口而出。
但碍于脸面,又停了下来,转过身背对楚歌,身姿妩媚诱人,却又透着孤独寂寥。
楚歌心中微叹。
这位成熟御姐就是太过傲娇了,就算是两人相处了近两月,心中对自己有意,但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甚至都没有一丝言语上的表露。
就算是楚歌几次暗示,也都是被对方慌乱的避开了。
楚歌看着许艺婷孤寂性感的背影道:“当然,若是许小姐愿意,也可随我一同云游,许小姐带我游遍了江南美景,在下也愿带着小姐,一同踏遍这大离山河江海。”
原本心中自怜自哀,认为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对方只是将自己当作过客的许艺婷。
听到这里眼中重新又绽放了光彩,面色红润的转过身。
想要说话,但又感觉这样显得自己太不矜持。
可楚歌忽然上前数步,走到许艺婷近前,而后在对方欣喜,慌乱,羞涩的眼神中,直接将对方揽入怀中。
对着那眼馋许久的饱满红唇,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就快走了,还不赶紧刻上自己的印记,等走后被其他男人捡了便宜,那自己就要后悔死了。
良久,唇分。
许艺婷呼吸急促,精致如刻的俏脸红的如同最诱人的樱桃,让楚歌想要再次一亲芳泽。
不过,对方没有给自己一個大逼兜,然后将自己推开,显然自己是已经成功了。
许艺婷面色羞红的低着头。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楚歌嘿嘿一笑道:“许小姐的身影早已烙印进楚某心中,面对离别,在下也是情难自禁。”
听着情话,许艺婷螓首靠在楚歌胸口,心中甜蜜。
不过还是道:“公子有自己的路要走,妾身自然不该阻拦,不过,家父年事已高,再加上商会中事务繁杂,此时若是走了,实为不孝,不过,妾身愿意在这江南郡中,等公子功成归来。”
楚歌对此早已猜测。
这位在自己身边娇媚的成熟御姐,可是一个将江洲第一商会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女强人。
自己现在估计是带不走她的。
不过,今日心意已然表露,像这样的女人,自然不会移心。
当初王宝钏为了等候薛平贵,可是吃了十八年的野菜,也忠贞不渝呢。
更何况自己可不会让对方等这么久。
自己这些日子里,与对方时常相处,长生领域已然悄然改善了对方的身体,就算再过数年也是能依旧姿容不减,甚至更加光彩照人。
楚歌道:“好,短则数月,长则数载,楚某定然回来。”
许艺婷轻点螓首,珍惜着离别前的宝贵时光。
在许府用过晚膳之后,楚歌告辞离开。
许艺婷果然是没给楚歌一针见血的机会,像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思想还是保守的很,不像楚歌前一世里。
男女哪怕是初次见面,也能先干为敬。
......
次日,舞剑与箫玉收拾好行李。
由于楚歌有须弥袋那宝贝,所以自然是让江通楼提前准备好了大量的佳肴美酒,收入须弥袋中,供路上享用。
须弥袋的保鲜功能,可比任何冰箱都要强大的多。
江通楼外,两辆准备好的马车候在外面。
一辆是楚歌与箫玉舞剑的,另一辆则是采薇与红袖的。
红袖与楚歌的真身之前并无交情,虽然从楚歌身上总是感觉有一种熟悉感,但这并不能使她自愿留在楚歌身边。
毕竟当初与楚歌分身的约定里,也没有这一条。
但采薇与楚歌有约定,要留在他身边一年,而且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楚歌对她的一些细心关怀,也让这位从小缺爱的江南教坊司花魁,心中产生了些异样的情愫。
红袖没能劝走采薇,而自己之前一直被圣教掌控。
现在突然自由了,也没有什么目的。
见采薇要跟着楚歌,于是便也一起同行了。
楚歌看向走向另一辆马车的二女,眼中带笑,这一切,其实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入了本公子的眼,一个也别想跑。
只要心中向着本公子,那本公子便带着你们,轻松实现女人的终极追求:容颜永驻。
红颜易老,可是世间一大憾事。
为了不让许艺婷发现,自己身边又多了两位绝色美人,楚歌并未跟她讲自己离开的时间,一大早便驾着马车出了这繁花似锦的江南郡。
马车从西城出城,朝着大离国西面行去。
大离东面临海,北方在与北邙交战,南方又被叛军威胁,如今只有西面还暂时安定。
不知那西面的西域国,为何还未在大离气运受损,腹背受敌之时趁虚而入。
......
大离京都。
接到石洲传来密信的顺德帝,平静的面色中,似乎蕴藏着风暴。
顺德帝将密信摔在一旁,殿里侯立的大太监,立马惶恐的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顺德帝语气冷冽的道:
“宣镇北王进宫,同时让南方各洲,抽调兵马,前往石洲,粮草辎重派专使负责,确保不能出丝毫纰漏!”
“奴才领旨。”
跪伏在地的大太监恭敬应道,而后快速起身,退出殿外安排去了。
养心殿中,顺德帝站在殿内,眸光深沉。
......
鉴天楼顶楼。
风和日丽,穿着精美黑袍,五官俊朗的镇北王,正凝神看着一封刚刚送到的密信。
密信的内容与送进皇宫的几乎相同,都是讲述了南面石洲发生的变故。
看到白洲尽数落入叛军掌控,石洲也大半失落,叛军将两地合为砶洲,并拥立乾元帝再次称帝,将那圣教邪教封为国教,镇北王一直目光沉静。
根据先前他所掌握的信息,这一切并不算突然,镇北王早已心里有了准备。
可是当他继续往下看。
下面讲述了抚台队伍在石洲的遭遇,特别是磐石城那晚突围。
当看到抚台与石洲都指挥使即将被俘,而楚歌却突然出现,并使用一纸道家雷符,清除叛军,并斩杀了一位三品邪道之时。
看到叛军割地称帝也面不改色的镇北王,目光突然变得凝固,脸上露出错愕之色。
顶楼茶室中的东九寒与杨文意,察觉到镇北王的面色变化,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让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镇北王,居然差点失去面部管理能力。
让东九寒那木头来问自然是不可能的。
杨文意只得自己走近过来,清了清嗓子,好奇道:
“师父,这信里写了些什么,可有什么需要弟子效劳的?”
镇北王看了他一眼,随后将密信直接递给了这位弟子,自己倒了杯茶,悠哉的道:“没什么,只是那逃走的乾元又在南面称帝了......”
接过密信正在快速看着的杨文意轻哦一声,显然对此也并不意外。
连他也没感到意外,那这件事肯定不可能让镇北王动容。
镇北王接着道:“还有,那戈储,在石洲斩杀了一位三品。”
“什么?”
“不可能!”
杨文意与东九寒齐声道。
那戈储前不久才突破的五品,就算他天赋异禀,短时间里顿悟了武意,突破四品。
但四品与三品之间也有鸿沟之差,绝对不可能逆行伐上。
面容冷酷的东九寒也坐不住了,走到杨文意身边一起看信。
当两人看到是使用了道门符箓,击杀三品之时,这才恍然。
不过,虽然是借助了符箓,但也算是那戈储亲手杀死了三品强者。
整个大陆上,三品强者也是凤毛麟角的顶尖存在,杀过三品以上强者的人屈指可数,如今又要多一个戈储了。
毕竟人家能弄到这能斩杀三品的恐怖符箓,也是一种本事。
不过,镇北王不知道的是。
这恐怖符箓,其实是他那圣女女儿,送给楚歌的。
“哒哒哒...”
这时,楼梯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名鉴天楼下面的吏员,恭敬的来到茶室外面,躬身道:
“院长,陛下差人请您入宫。”
镇北王淡淡的点了点头。
接到这份密信,他便知道顺德帝今日会召他入宫。
镇北王道:“去备马车,文意,随我入宫。”
......
宫城中,杨文意驾着马车,行驶在宫墙之间。
车轮压过平整的青石板砖,发出“碌碌”声响。
能在宫中乘车,这是镇北王的特权,顺德帝即位之后,也依然如此。
隆宗门外,杨文意一勒缰绳,停下马车。
身穿华贵蟒袍的镇北王,从马车上下来,带着杨文意继续往宫里行去。
御书房中,此时众多穿着绯袍的大公低头侯立在殿内,面对目光深沉的顺德帝,心头紧绷。
很快,殿外传来通报声:
“陛下,镇北王来了。”
“进来吧。”
儒雅内敛的镇北王走进殿内,躬身道:
“臣见过陛下。”
顺德帝看向这位大离第一武夫,帝国柱石,沉声道:
“叶爱卿,南边的事情你应该都知晓了吧。”
镇北王作揖道:“臣也是刚刚得知。”
顺德帝道:“那逆贼乾元再次称帝,借助偷走的镇国玉玺,抢走本属于我大离的两洲国运,实乃朕心头之患,不知叶爱卿可否为朕,为大离,除去这祸殃。”
镇北王道:“臣自当尽力,为陛下分忧,不过......”
“如今大离北疆仍在与北邙开战,黑骑军无法调离,而西面的西域国虽未曾动兵,但也定然对我大离虎视眈眈。”
“而那叛军背靠南蛮,与敌国联手,若是想要除去,恐怕......还需等待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