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并未客气,神色悠然的坐到椅子上。
看向满嘴胡诌的郭县令,对于那张家的援军,楚歌并未在意。
若是连在一个小县城内都没有自保之力,那他干脆别云游了,直接回京都,去教坊司养老得了。
要知道,除了他之外,他身边还有四名先天境界的美女。
楚歌开口道:“县老爷贵姓?”
郭县令连忙道:“本官姓郭,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楚歌道:“在下姓楚,我就一卖鱼的鱼贩,可不是什么公子。”
郭县令谄笑道:
“楚公子谦虚了,您这样实力的豪杰,本官可是一直仰慕的很,咱们这小小的昔阳县,能有楚公子这样的俊杰到来,可谓是万分荣幸啊。”
楚歌咧嘴一笑:“既然县令大人已然明白了今日所发生之事,那么,为何没有把那些真正的恶霸抓来?”
郭县令道:“楚公子放心,我已让人前去那张府拿人,不过......”
楚歌道:“县令大人有什么难处?”
郭县令故作犹豫了片刻,而后一咬牙,叹息道:
“不怕楚公子笑话,我这县令当的...憋屈啊,我们这昔阳县内有一氏族姓张,张家先祖也是我们昔阳县人。”
“家中人丁兴旺,而且更是人才辈出,卞洲的不少商会和官员,都是张家的人。”
“张家祖宅坐落于此,对我们昔阳县来说,本该是件好事。”
“但这张家后人中,有不少张扬跋扈之辈,仗着家中财富权势,横行霸道,我这小小县令根本不敢管,也管不了啊,威望扫地,哎......”
楚歌看着深情表演的郭县令,心中冷笑。
憋屈?
威望扫地?
你怕不是跟那张家狼狈为奸,替其“排忧解难”,赚的盆满钵满吧。
恶霸可恨。
包庇恶霸的官员,更加可恨!
郭县令继续道:
“今日得知有楚公子这样的豪杰,仗义出手,惩治那张家凶徒,故才敢命人前去张家拿人。”
“还望公子可以助县衙,助昔阳县的所有百姓,为他们讨还一个公道。”
说完,对楚歌深鞠一礼。
眼眶微红,“诚意”满满。
这演技,若是在前世,绝对能成为金牌反派,可惜了啊。
楚歌看向演戏的郭县令,意有所指的道:
“郭县令放心,在下今日一定会为民除害的。”
楚歌今日并未准备动用武力解决此事,毕竟若是动武,斩杀朝廷命官,屠杀官兵,到时候一定会成为朝廷的通缉要犯。
在大离行走便得要改头换面,那自是不舒服的。
而不动用武力,自己今日也是有解决的办法,而且能够解决的更加彻底。
于是楚歌便与那郭县令耗着,丝毫不急。
......
一個时辰左右。
县衙周围突然传来大量整齐的脚步声,并且伴随着鳞甲碰撞的声响。
县衙外,一名身穿浅蓝色的锦缎长衫,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身姿挺拔,目露威严的中年男人,身边跟着几名气息沉凝的军中将领,以及锦衣门客。
在一大群精兵的簇拥下,朝着县衙内涌了进来。
待在楚歌身边的郭县令,见到来人后不由的面色微松。
对楚歌小声道:“楚公子稍等,我去主持一下。”
楚歌微微颔首。
郭县令连忙带着县丞,与先前的卢镇抚一同,朝着来人迎了上去。
“张族长,各位将军,你们可算来了。”
这家伙,直接不装了啊。
坐在大堂中央的楚歌,笑看着众人,神色淡然。
张嘉业带人走进大堂,看着仍旧老神在在的楚歌,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这时,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突然挤出人群,来到张嘉业身边。
指着楚歌大声喊道:
“爹,就是这个家伙,居然...居然用那种恶心的东西,放进我身体里,你一定要把他活捉了交给我,我要让你知道,惹了本公子是什么下场。”
那种黏糊糊的异物顺着嗓子钻进身体里的感觉,张运良现在想到还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嘉业眉头微蹙,吩咐道:
“先把少爷带下去。”
“是。”
立马有两名手下,带着张运良退了出去。
对面这人可是四品武夫,想要活捉谈何容易,那家伙待在这里,搞不好还会成了人家的人质。
再把张运良弄走后。
张嘉业盯着楚歌道:“这位兄弟听说刚来我们昔阳县,便打伤了我儿子,是不是太过跋扈了一些?”
楚歌微微摇头。
这张家看来在这里作威作福了太久,行事嚣张跋扈惯了,如今反倒反咬一口。
对方主动挑事,自己只是略施小惩,便被说成了跋扈。
楚歌淡然笑道:
“是非自在人心,想必张族长心中也清楚是怎么回事,这般言语可是落了下乘。”
楚歌看了看张嘉业带来的众多官兵,神魂感知中。
县衙内外怕是围着数千名甲士,大堂内的先天高手便有数人。
这样的力量已经远超了普通县城,看样子应该是张家在此的缘故。
楚歌从木椅上站起,神态自若道:
“张族长带着这么多人来,看样子是想要以力压人了?”
对于楚歌现在仍旧淡然的神态,张嘉业虽然微微皱眉,不知楚歌有何底气,但现在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此刻退缩,那张家必然因此颜面扫地。
他这族长的位置也会被族中其他觊觎之人借机夺走。
所以不管如何,今日都得要拿下此人。
张嘉业沉声道:
“是非曲直,等拿下你这凶徒之后,定然就会水落石出,作为张家族长,族人受辱自然要为其讨回公道。”
楚歌冷笑道:“好一个讨回公道,那那些被欺凌的昔阳县百姓的公道,又要由谁来讨回?”
楚歌看向堂内的将领和官员,冷哼一声道:
“尔等皆是大离官员,食朝廷俸禄,却不为朝廷社稷着想,而成为豪绅爪牙,实在该杀。”
为首一名卫所的千户官怒道:
“本官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这凶徒妄论。”
张嘉业说道:
“钱千户,不要与这凶徒再多费口舌,直接动手拿下再说。”
“好,将士们听令,结阵,拿下此人!”
就在县衙内众人准备动手一时,一道爆喝一声从外面传来。
“我看谁敢!”
两道令牌从空中飞速射来,狠狠插入县衙大堂的地面上,碎石飞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