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泉水瓶里的凉水透着微微甘甜,却远不如刚才那杯酒好喝,童夭就着闻卓的手,只小小的咽了几口就嫌弃的蹙了眉。
闻卓感觉怀里的身子热的发烫,脸烧的红通通的,担心她烧坏嗓子,哄着她想让她多喝一点儿。
然而童夭显然很不愿意,本来就不舒服,还被人逼着喝不想喝的水,更不高兴了。
童夭仰起脑袋,撅起嘴,眼泪又冒了出来,攥着小拳头锤他,“不要这个……不想喝了……”
委委屈屈的小奶音。
可怜的不行。
闻卓听的心都酥了。
赶紧把手上的水瓶拧上丟开,将蹬着腿往后仰过去人捞回来。
被人捏着拳头锤打,一点儿避让的意思都没有,神色反倒愈加温柔,未免她到处乱爬不小心摔了,手臂环着腰绕了一圈,稳稳圈在怀里,拿拇指的指腹轻轻给她擦眼泪。
童夭昂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热热的眼泪啪嗒滚落到他的手指上,雾蒙蒙的大眼睛瞧着他,“不要……喝,这个……”
闻卓又心疼又好笑,低下头轻轻的去亲她的眼睛,嗓音里含着低哑的笑意,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小心翼翼的哄,“好好,我们不喝了,不喝了,已经扔掉了,是我的错,别哭了……”
刚拿过冰水的手凉凉的,即使隔着层衣服,抚在身上也很舒服,划过之出引出让人发颤的战栗。
又痒又麻,像是小蚂蚁爬的,却很奇异的把身上烧的灼灼的热度带走了点儿。
童夭注意力立刻就被抚在背后那只大手勾走了。
眼睫上还粘着泪珠,眼睛却已经舒服的眯了起来,忍不住微张着粉嫩唇瓣,哈着气小小的轻叹了一声。
“啊……”
婉转甜腻,身子还在他怀里很轻的颤抖了一下。
闻卓整个人都是一愣。
童夭仰起脑袋。
跟闻卓的发愣不是一个原因,童夭是因为好不容易感觉到舒服了一点儿,那只手竟然就停下不动了。
童夭迷茫的愣怔着,发现那只手竟然干脆离开了,连挨都不挨着她,顿时嘟起粉唇,红着脸抱住闻卓的手臂。
抱着了没一会儿就又不满足了,软的没有力的手努力的拉着他的手,直往自己身上拽。
可能因为神志不清的原因,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只知道把那只冰冰凉的手往胸口发烫的皮肤上拽。
闻卓倒是异常的清醒。
但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像是傻了一样,屏息看着女孩儿软乎乎白嫩嫩的小手把他的手拽着往那儿拖过去。
直到马上就要触碰到。
闻卓才骤然回神,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望着怀里的女孩儿。
神经猛然绷紧,下意识僵住手臂,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
童夭扯了半天,那只手又跑了,鼓着腮帮子,坚持不懈的要把它重新拽回来,可吭哧吭哧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却发现还是怎么也扯不动。
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泪眼朦胧的睁大眼睛,一会儿仰头一会儿低头,着急的找把她抱在怀里的高大男生告状,“……呜,怎么,拉不动……”
“……”
闻卓也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嗓子发紧,声音哑的不行,“忍一忍好不好?马上就到医院了……”
虽然这么说,却抵抗不住女孩儿让人软了骨头的撒娇,僵硬的胳膊肘不受控制的随着拉他的那道一点儿也不大的力气放软松开,完全卸了力。
“别……”闻卓嗓子发哑。
胳膊分明比童夭那两只白嫩嫩的细胳膊粗壮好几圈,却一点儿也不费力的被她轻易拽了过去。
掌心指腹之下所触之处一片柔软。
只隔了一层轻软的纱裙和里面那一层不厚的薄棉布。
香软的热度熏红了手掌、手臂,以燎原之势烧遍了全身,心里像是有火星子四溅。
闻卓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红着耳根子别过脸,曲着胳膊肘想往回退,却又因为被那只小手拽着,不敢使劲儿,五根手指头全僵硬成木头。
根本不敢乱动一下。
其实不是没碰过。
家世有那么出色的背景资本,长相还摆在这儿,他以前又会玩,身边自然从来不缺人陪的。
从前那些女的没有哪个不比童夭主动,带出去玩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会顾及。虽然闻卓嫌脏,没真正跟谁到过那步,但玩的久了,看得多了,对两性之间这些事也就没什么神秘感可言了。
毕竟又不是没见识过,对这些事也不是像同龄的其他男生一样,只躲在寝室看个片,就因为那分隐晦的神秘感激动的能面红耳赤个半天。
就是看现场的,也不见得就能多大感觉。
可闻卓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不论是什么事,一旦落到了童夭身上,有关于他怀里的女孩儿,它完全不一样了。
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童夭第一次亲他的时候,闻卓头一次发觉,自己的心竟然也能软成那样,像是被温水煮过,一丝尖锐棱角都再生不出。
他一点儿也没骗童夭,那天他的梦都全是她,笑着的哭着的,全是她。
因为闻卓一直没动静,童夭很快又不满足了,迷迷蒙蒙的看着他,“难受……呜……要,要摸摸……”
闻卓神色难得的呆愣。
“闻哥哥……”带着哭音的着急催促,“闻哥哥,难受……要,呜……”
闻卓比她更不好受,手臂都被他攥的绷起青筋,极度的窒息感提醒了他,闻卓才缓慢的回过身,想起来自己已经屏息了好一会儿没正常呼吸了。
松开牙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手捏紧又松开,微微发颤,通红着耳根子把抵在手心里那团软肉握住,不轻不重的团揉了一下。
女孩儿香香软软的,哪儿都软,又热。
闻卓脑袋瞬间断线,看着童夭眯起眼,软糯糯的“唔”了一声,眼底流光水转,漂亮的光晃的他眼花。
“咕咚。”闻卓重重咽下一口口水。
闻卓耳根子通红,脑子里嗡嗡作响,胳膊肘麻成一片。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下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抚摸着安抚。
其实意识里还是能想着,也知道现在应该收回手的,却一点儿用也没有,脑子却根本控住不住,整具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被身上的女孩儿牵着鼻子走。
童夭跟闻卓亲近惯了,也不知道害羞,被摸的舒服了,嗓子里很诚实的又陆陆续续溢出了好听的呻.吟。
闻卓跟着艰难的喘息一声,脸的红的几乎已经快烧起来了,咬了咬牙,始终往旁边偏着头,视线一点儿也不敢往怀里瞥。
他有自知之明。
面对着童夭,他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再这么下去,他根本控制不住,非得出事不可。
他不敢闭眼,死死盯着车窗外面略过的高楼,怕自己脑子里乱想。
可童夭好像就是来折磨他的,双眼迷蒙,神智都不怎么清醒,却歪歪扭扭的伸长胳膊,艰难的伸手捞住闻卓的脖子,贴着他不住的想往他怀里拱。
因为手脚都没什么劲儿,而且闻卓掐着她的腰不让她动,费劲儿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挪过来。
委屈巴巴的撒娇对闻卓永远都无比有用。
闻卓茫然无措的听着耳畔的请求声,有些迟钝的转过头去,脑子里还没转过来,手就已经无比老实的松开了。
而且还低低垂了下头,往前倾身,让她能更容易的把胳膊给环上去。
于是童夭顺利蹭了过来,把闻卓刻意留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挤的一点儿也不空。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闻卓浓密的长睫一颤,嗓子里抑制不住溢出一声粗.喘,浑身上下比童夭还热的厉害。
闻卓这才意识到,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童夭跟个妖.精似的,两只手揪着闻卓后颈的衣服直往他胸口蹭,贴他贴的紧紧的,一会儿咬他一会儿拿脑袋蹭他。
童夭大概以为自己抱着个冰块,牙齿凶巴巴的咬他一口,热热的舌尖试图要把冰块给舔化。
唇齿间吐出热热的呼吸,萦绕在两人之间,把身体染成一样的温度。
闻卓正襟危坐,脊背挺的笔直,下巴半仰着,眼睛里一片茫然。
唯一能想起要做的,就只是竭力克制住自己,僵着两个胳膊,很小心的兜着臀把她抱起来,将刚才那件外套一股脑扯过来,垫在腿上,把童夭蹙着眉跟他告状,说屁股底下咯的她不舒服的那个硬邦邦的“大石头”压下去。
十多分钟的路程跟走了一年似的,闻卓受尽折磨,望眼欲穿的医院才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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