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明玉小姐这么久都没回来,想来是成了。”
宝枝眼底也满是精光,想着明玉小姐那容貌,之前她只是没有机会被太子殿下记住。可经过今个儿晚上,怕是这后院儿的风向都要变了。
瓜尔佳氏闻着宝枝这话,心下也有几分的得意。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除了得意之外,她竟然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乱。
她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一边安慰自己是她多想了。一边让宝枝侍奉她沐浴更衣。
熟料,宝枝才刚刚除去她头上的装饰,便见宫女如云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宝枝算得上是瓜尔佳氏身边的大红人了,平日里但凡有她在寝殿内,是鲜少会让其他宫女随意讨好主子的,是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斥道:“慌什么慌,不知道主子这正忙着吗?”
如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神色苍白的看着瓜尔佳氏,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瓜尔佳氏冷冷的飘下一个字:“说。”
如云浑身瑟缩一下,顶着巨大的压力,终于是磕磕绊绊的开口了:“主子……方才明玉小姐被送回来了。”
“而且,听守卫的人说,发现明玉小姐的时候,明玉小姐正和一个小太监在墙角行不/轨/之事……”
如云的话还未说完,瓜尔佳氏早已经是晕晕乎乎的,胸口也憋闷的慌。
宝枝见状,赶忙给瓜尔佳氏递上一杯茶:“主子,您先压压惊,先别急。”
瓜尔佳氏紧紧的攥着手,久久没有言语。
宝枝赶忙向如云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出去了。
寝殿内寂静的可怕,好一会儿之后,瓜尔佳氏才恨恨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怎么会和一个低/贱的小太监搞到一块了?”
宝枝也知道这是很难启齿,可作为瓜尔佳氏身边的大红人,她此时肯定是得帮着出谋划策的。
偷偷的看了看瓜尔佳氏的脸色,她斟酌几秒,宽慰道:“太子爷让人把明玉小姐送回来,想来是把处决权交给主子的。生了这种事儿,明玉小姐这枚棋子算是废了。依着主子的心思,这……”
宝枝的话还未说完,瓜尔佳氏一把把身旁的茶杯甩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她气急道:“让那小/贱/人马上给我滚过来!马上!”
见她这疯狂的样子,宝枝也被吓了一跳。
这边
瓜尔佳明玉被侍卫送回来之后,整个人哆哆嗦嗦的。
紫鸢见她狼狈的样子,原本还以为是在太子殿下那儿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小姐侍奉不周,被太子爷中途打发回来了?
这就能够解释小姐一身的狼狈和难堪的脸色了。
“小姐,奴婢先侍奉您沐浴更衣吧。太子殿下也真是的,这都上/下/其/手了,怎么还能把人给中途送回来呢?”
紫鸢觉着即便是外面再不济的公子哥,也比太子殿下有风度。
瓜尔佳明玉却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低声哭泣起来。
瞅着她这样子,紫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轻轻道:“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和奴婢说说。”
见瓜尔佳明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紫鸢也急了:“小姐,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您得和奴婢说啊。咱得想着法子挽救,难道还在这坐以待毙不成?”
这话终于是让瓜尔佳明玉回过神来。
她怔了怔,虽然很是难以启齿,但还是把事情的大概说给了紫鸢听。
紫鸢险些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怎么可能呢?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小姐的身上了呢?
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啊。
尤其还是和一个太监?
小姐的清/誉,可全都保不住了。
“小姐,您先别慌,奴婢先侍奉您沐浴。”
侍奉瓜尔佳明玉沐浴的紫鸢在看到小姐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时,再也忍不住的哽咽出声:“小姐,这……都怪太子妃娘娘,若不是太子妃娘娘强行把小姐弄到宫里来,小姐岂会这般狼狈。若是没有这一茬,小姐说不准现在还是哪个阿哥或者亲王的福晋呢。偏偏,偏偏这一切都让太子妃娘娘给毁掉了。”
早已经哭的没了泪水的瓜尔佳明玉,此时却是静的可怕。
见她这副样子,紫鸢急了:“小姐,您说,太子妃那么心思阴狠,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会不会对小姐您下手呢?不管是为了她的脸面,还是石家的名誉,她会不会……”
提及这样的可能性,紫鸢觉着后背凉飕飕的,?的慌。
瓜尔佳明玉就这样像是个木头人似得被紫鸢服侍着,却在这时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如云过来了。
说是太子妃娘娘让瓜尔佳明玉过去一趟。
“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
和紫鸢的急促不同,瓜尔佳明玉却是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甚至还让紫鸢帮她找了一身很漂亮的旗装。
当一切都装扮妥当之后,瓜尔佳明玉却在袖子里藏了一枚簪子。
“小姐,您这是?”
瓜尔佳明玉微微蹙眉,看着紫鸢,道:“紫鸢,真的对不起,若是我能够预料到有这一天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你入宫来的。”
紫鸢听着这话,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了泪水:“不,小姐,若是当年没有小姐,奴婢早就被饿死了。”
闻着这话,瓜尔佳氏浅浅的笑了笑,转身随着如云往太子妃那边去了。
瓜尔佳明玉才刚刚踏进寝殿,迎面一个耳光便打在了她的脸上。
瓜尔佳明玉似是丝毫都感受不到脸上的疼痛,只是嘲讽的看着瓜尔佳氏。
见她这副样子,瓜尔佳氏真的是气死了,仿佛瓜尔佳明玉就是一个耻/辱的代名词。
好一会儿之后,瓜尔佳氏才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轻轻道:“这事儿闹到这样的地步,若不早点儿解决,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不可。”
话都说到这儿了,瓜尔佳明玉如何不知道她动了什么心思:“长姐这是要赐死明玉吗?”
听她这么说,瓜尔佳氏也有几分的动容:“你我二人,这么多年受了家族的庇佑,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长姐也不会这么残忍。”
这话落在瓜尔佳明玉耳中,似乎瓜尔佳氏比她还委屈多少似得。
瞧,能不要脸到这地步,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呢。
瓜尔佳明玉心里冷笑起来,在别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猛地站起身便扑到了瓜尔佳氏的身上。
下一瞬,瓜尔佳氏啊的一声,右脸颊一阵刺痛,一道四厘米左右的伤痕便出现在了脸上,骇人的慌。
宝枝也愣在那里了,在瓜尔佳氏的尖叫声中,她好一会人才恍惚过来,慌慌张张的让外面的人去请太医来。
瓜尔佳明玉看着眼前这些人慌乱的样子,却是咯咯笑了起来。
那给人的感觉,真的别提有多诡异了。
瓜尔佳氏一手捂着脸,踉跄的走上前,一脚便向瓜尔佳明玉踹过去。
“你这贱/人!你竟敢!”
才开口,瓜尔佳氏就感觉脸上更痛了,似是牵扯到了伤口。
见她这样狼狈的样子,瓜尔佳明玉哈哈的大笑出声:“瓜尔佳明兰,你也有这一日。哈哈!宫里的御医再厉害,只怕也救不了你的容颜吧。”
“太子妃,太子妃……大清朝有这么一个容貌尽毁的太子妃,这让万岁爷的脸面往哪里搁呢?你说,到时候,万岁爷会不会废了你?哈哈!”
瓜尔佳氏气急了:“来人,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拉出去杖毙!”
瓜尔佳明玉脸上却是丝毫的惧怕都没有:“长姐,我最高贵的长姐,你尽管杀了我吧。我怕什么,都这样了,不就是一条命吗?”
“而长姐却不一样,后半辈子,你大概就要和自己这丑陋的容颜相伴了吧。什么时候长姐碍不下去了,记得来地下找我,到时候咋们姐妹两个在继续姐妹情深。”
瓜尔佳氏若是再看不出瓜尔佳明玉眼中的仇恨,她就太蠢了。
“你在恨我?”
瓜尔佳明玉闻言,似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她自己眼泪都落下来了。
瓜尔佳明玉提醒她道:“如果没有你,我何须这般狼狈。若不是你,我说不准已经是哪个阿哥和亲王的嫡福晋,虽然不如你这个太子妃尊贵,可也绝对是能够挺直腰杆的。”
“在你眼中,我根本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就因为你的贪心,你的算计,让我这样不/清/不/白的入宫。即便你知道太子爷会因为你而不待见我,你也丝毫都看不到。”
说完,瓜尔佳明玉话锋一转,冷眼瞧着和自己同样狼狈的瓜尔佳氏,一字一顿道:“长姐,你说明个儿一大早你容颜尽失的事儿,会不会传的六宫皆知呢?长姐之前不是说你是毋庸置疑的皇后,会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现在真的好奇了,太子爷莫不是疯了不成,会让一个自己不爱,又容颜尽失的女人,坐上那最最贵的位子。”
“我想,太子殿下该是更中意竹筠殿的李侧福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