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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云清开始稳定后方局势的同时,吕肃所部五万大军也势如破竹。
从五月初三大军开拔,只过十日功夫,便已兵临三十万楚军把守的长河防线——江陵城。
身处天都的黄覆得知汉军再度来犯,一面急命在骏阳休整的罗松立马率部驰援,另一方面又命秦宗权火速前往湖州筹措粮草,自己亲自御驾亲征,欲要包抄汉军后路。
而法鞅得知汉军将领为名震远东的吕肃后,顿时明白此次汉军所图不小,立马让曹钦持节,携带陈盛、午广二人前往湖州征召兵马前来青州。
法鞅的命令是“十五岁上悉数征召,妇以耕养兵”,可以说是对吕肃的到来前所未有的重视,不惜自毁根基也要将这支汉军击退。
然而,等黄覆的大军开始进攻吕肃所部辎重部队时,自己所领三万大军,竟是在占据有利地形下,被训练同样有素的两万汉军辎重结阵斩杀三千。
不得已之下,黄覆只能率军撤往江陵,与吕肃展开对峙。
吕肃这边,趁江陵守军还未来得及反应,率先占领江陵各处高地,等辎重部队抵达后,又马上下令修筑工事。
至五月二十二日,江陵郊外所有高地已尽数被汉军占领,军中将领居高临下,将江陵守军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吕肃站在刚筑起的瞭望台上,用窥镜凝视远处江陵布防。
边上的副将辛弃玄陪同,一样举着窥镜观察城中动静。
一场事关两国国运的战役,即将打响。
良久,吕肃放下窥镜,问道:“除开江陵城内十万守军,还有多少敌人向江陵赶来?”
辛弃玄回道:“探马来报,长河大营二十万大军蠢蠢欲动,目前大部已向南郡集结,但似乎没有动身前往江陵的迹象。”
“乌合之众,不足挂齿!”
吕肃面无表情冷哼一声。
“楚军中唯一能让本将军重视的,只有罗松一部。”
辛弃玄道:“话虽如此,但我军兵力只有五万,楚军足足三十万,又有坚墙依托,怕是不好打,
末将建议,既然楚军主力已然集结在长河沿岸,其后防必定空虚,可直取青州各城,挫其锐气。”
吕肃闻言,摇摇头:“占据空城不歼敌,无法动摇其根基,只要长河楚兵不破,即便将青湖二州都打下来,楚军依然可以卷土重来,
本将军此次出征意在将盘踞楚地贼军尽数歼灭,如此一来,贼军精锐尽丧,我汉军取楚地如探囊取物。”
辛弃玄:“将军气概,末将佩服,只是寡众悬殊,末将以为,当派人去通知益州守军,一道进攻楚地。”
吕肃沉思半晌:“也罢,命人火速前往壶口关,注意绕开楚兵援军。”
“喏!”
等辛弃玄一走,吕肃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狰狞:“克你江陵,只需五日,五日后,本将军要你江陵楚军无险可依!”
……
江陵城中,黄覆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汉军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营地,不由轻叹一声。
“连安营扎寨都如此紧密有序,汉军不愧是朕霸业路途上劲敌。”
这时,江陵守将赵翼来报:“启禀圣上,相国大人命人送来密报。”
黄覆:“拿来给朕一观。”
赵翼将法鞅送来的信件呈给黄覆。
黄覆看完后,舒了口气:“昭儿总算离开青州,去往易州了,如此一来,朕也就放心了。”
对于黄昭这个侄子,黄覆可以说是将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甚至当年在攻克易州时,黄覆在那里藏了大量金银,一旦自己的王朝有个好歹,至少能让黄昭后半生衣食无忧。
“呜~~”
就在这时,汉军营地传来一阵激昂的号角声。
黄覆眉头一皱,抬眼看去。
却见汉军阵营方向,黑压压一片,怕有上万人向江陵逼近。
“报~~圣上!汉军攻城了!”
一名守军士兵急忙来报。
“朕知道了,命令守军严加防范!”
“遵命!”
黄覆扶着城墙,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这边,经过短暂休整,吕肃决定果断出击。
一万汉军步卒,身着沉重铠甲,踏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嘹亮口号,将手中戚刀刀背不停敲击在盾面上,向江陵方向逼近。
步兵身后,攻城塔、弩车、投石机、云梯等攻城器械在辎重营将士的合力推动下,也正缓慢的靠近城墙。
江陵守军从城上望去,只见对面万人凝与一体,摄人的气势压的他们喘不过气,只能寄希望与江陵城墙足够结实。
而在北面城墙,靠近长河的方位,一名守军小校望着下方宽厚的护城河,不由目露诧异。
“奇怪,这护城河里的水涨了么?地上怎么如此潮湿?”
但很快,他就被上司喝斥着带去东面城墙固守,也将这一幕忘的一干二净。
……
吕肃坐镇军中,在距离江陵一里距离,立马命令全军列阵。
随后拿起窥镜遥望一眼江陵方向,冲边上旗牌手点点头。
“呜~~”
上百支进攻的号角吹响,刹那间,六十座投石机在士兵的奋力推动下,缓缓推到抛射范围内。
不比北地各路汉军,吕肃的南兵军中火器不多,目前为止也只有几十门子母炮和一些随军携带过来的小口径虎蹲炮,再就是一些百火箭以及千余支即将快被淘汰的火绳枪。
主要攻城手段还是靠攻城塔和投石机,倒不是刘策或吕肃不重视南兵对他们有偏见。
而是江南各地心事复杂,楚国细作出入探听情报远比北地简单,加上那些大户士绅对刘策偏见颇深,就怕他们会私下为自身利益出卖军中情报,故而延缓了军中火器拨发。
但即便这样,吕肃依然深信,自己的军队不输汉军任何一支。
战争主导因素是人,从来不是某件先进的兵器。
就如同清代洋务运动后,已经拥有加特林、马克泌等一系列西方先进军事装备的清军,一样被打的满地找牙,究其原因还是军事素养低劣酿成的。
“轰轰轰~~”
投石机的臂杆缓缓升至九十度角,将冒着浓烟的弹丸狠狠抛向远处城墙。
望着半空中,六十枚重达百斤的油石托着长长的黑幕,吕肃不由起身向前。
直至油石在城墙上炸裂成一团火焰,耳边似乎隐隐回荡起城中士兵的呐喊声,吕肃才缓缓嘀咕一句。
“哭吧,呐喊吧,尽情的挣扎吧,这只是刚刚开始,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吕肃的名字将在今日之后,成为你们一生的梦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