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的药喂了还有吸收的时间,于静哪里等得及?
没等身上有力气,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排泄。
长这么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和委屈,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八壹中文網
许卿全当没听见,过去跟站在羊圈前的闫季川说道:“是江雪英搞的,我估计她肯定知道周晋南要去滇南,就让于静跟着。”
闫季川显然也有些惊讶,江雪英现在还有这个本事?
不过突然想到之前冯奶奶说,江雪英身上中了蛊,身上开始溃烂,她应该也是懂的。
而且江雪英虽然在医院工作,却一直跟学校合作,还是医科大学的客座教授,申请到了一个独立实验室,带着学生做实验。
很可能江雪英用这个实验室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解毒。
许卿见闫季川蹙眉不说话,小声说道:“我在想江雪英是不是也来了?我想也进山去看看,小叔,我们一起去。”
至于于静,就是江雪英的一个棋子,不足为惧。
闫季川觉得如果对手是江雪英,反而没什么可担心的,琢磨了下觉得带着许卿也行。
“等下午再走。”
许卿想想也行:“小叔,你要不去买些干粮回来,我们回头路上吃,还有米面也给曹大哥家买一些,我看两个孩子都有点儿营养不良。”
全是头大身子小,身上的肋骨条都能看见,像是难民一样。
闫季川刚挑眉,许卿赶紧补充一句:“钱我来出,肯定不能什么都让小叔花钱。”
闫季川呵笑,伸手揉了许卿脑袋一下:“跟着周晋南变坏了哈,怎么不跟好的学学。”
许卿嘿嘿笑着。
两人就站在院里聊天,许卿现在宁可站在羊圈前说话,也不想进屋去。
想都不用想,屋里肯定被于静弄得臭气熏天。
说着话时,许卿看着在圈里悠哉吃草的山羊,一共就两只,通身雪白,毛发极长。
脑海里闪过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没等抓住,已经飞过。
敲了敲脑袋,感觉是个挺重要的信息,怎么就这么过去了?
于静哭哭啼啼在屋里半天,她本身就是家里娇气长大的,这次也是因为江雪英求着她帮忙,然后加上周晋南长得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
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江雪英。
就算知道周晋南结婚,她觉得也没什么,反正不是因为爱情结合的婚姻,都是不幸福的。
再说,江雪英又告诉她,周晋南要找的人,是当年夺走她爱人的女人。
江雪英咽不下这口气。
于静一向觉得爱情至上,所以帮江雪英也是尽心尽力。
现在却被许卿搞成这样,在屋里哭够了,身上也有了力气,才赶紧换了衣服,把自己恶心得连连干呕。
最后抱着脏衣服出来,正在院里晒土豆干的改改抽了抽小鼻子,好奇地看着于静:“阿姨,你拉裤子了?那要去河边洗,家里没那么多水。”
于静刚止住的泪又冒了出来,黑着脸朝外跑,根本没问河边怎么走。
刘燕还是善良,背着孩子起来:“妈呀,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拉裤子了,刚听着在屋里哭,还以为是想家了呢。她知道河边怎么走吗?改改,你去看看,别让于记者走丢了。”
改改听话跑着追出去。
许卿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反正惦记她的人,她的东西,她一定不会手软。
更何况还跟江雪英这种人联手对付母亲。
一直到午饭后,于静和改改才回来。
于静身上湿着,头发也湿哒哒的还流着水。
眼圈哭得红肿,却依旧感觉身上还是臭的,回来直接钻回屋里。
刘燕有些担心:“于记者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改改,你去拿个馒头给于记者。”
许卿好心拦着:“你给她,她也不吃,说不定还能给你扔出来。不用管她,饿两顿也饿不死。”
刘燕还是不忍心:“算了还是送去吧,这么好的白面馒头,谁舍得扔。”
许卿也没再劝,面粉是闫季川上午买回来,她帮着蒸的馒头,虽然没什么好菜,光这热乎乎的白面馒头,吃着就很香。
改改拿着个馒头进屋,接着就听屋里于静的吼声,不大会儿,改改又拿着个沾满灰土的馒头出来。
因为心疼红了眼圈:“妈,她不吃,把馒头扔了。”
刘燕更心疼,拿过馒头使劲吹着上面的灰:“不吃就不吃,这么好的白面,真是造孽。”
要不是许卿他们买了白面,她要等过年才吃一顿白面馒头。
这城里的姑娘难道天天吃香喝辣,这么好的馒头往外扔?
许卿见刘燕红了眼,赶紧安慰:“没事,实在不行把馒头皮扒下来,里面还能吃。”
刘燕连皮都舍不得扒:“现在日子是比前些年好过年,但我们这里没家家都能吃得起白面馒头。”
许卿看着母女两人吹掉了上面浮着的灰,分着把一个馒头吃完,有些心酸。
如果找到周晋南,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帮曹大哥一家致富?
不说成为万元户,最起码能一周吃上一次白面馒头。
和闫季川计划好时间出门,许卿问刘燕要了个布口袋,去厨房装几个馒头,进山里吃。
这一去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吃的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正装着时,就听院里改改喊了一声,接着一阵脚步声,还混着闫季川一声脏话。
许卿愣了一下,放下口袋跑出去,就见高湛和徐远东簇拥着个人进来。
那人脸上胡茬横飞,头发上沾着树叶,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般。
身上还背着个裹着黑布毯子的人,被捂着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而一旁,还有阿木跟着,脸上神色严肃。
许卿愣愣地站在那里,心突然缩成一团。
这个像野人一样的男人,不是周晋南还有谁?
眼圈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就冒了出来。
周晋南显然已经听高湛说过许卿来了,看见许卿时,把身后的人往上背了背,扬着唇角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野性中带着一股憨厚:“没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看我把谁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