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裳注意苏婆婆好多次了,她走路悄无声息的,在幽瞑宫总是神出鬼没的,不少侍女都觉得这个老人有些瘆人。
大家好奇苏婆婆会在幽瞑宫住多久,但没有人敢问,因为苏婆婆是神医的客人,神医又是魔尊的好友。
“没有没有。”玄裳连连摆手。
苏婆婆笑容消失,板着脸看着玄裳,上扬的眼睛含着一股淡淡的轻蔑。
“撒谎可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该做的事!”苏婆婆黑漆漆的眼珠盯着玄裳。
玄裳瞬间觉得有寒气弥漫在四周,她觉得整个幽瞑宫不会再有比苏婆婆更阴森的人了。
“我……没说谎……”玄裳飞快地看了一眼苏婆婆,慌得转身就走。
“慢着,你家小姐的命运你也不关心了?”苏婆婆叫住她。
玄裳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苏婆婆见少女回头,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满意之色,“黎洛有大麻烦。”
玄裳眉毛皱得紧紧的,小姐性格这么好,能有什么大麻烦,这人就会危言耸听。
苏婆婆见玄裳不信,立刻又说:“你若不信,七天之后,月圆之夜,你就知道了。”
玄裳更是觉得无稽之谈:“婆婆,随你怎么说,我家小姐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幽瞑宫,有尊上在,能出什么问题,玄裳觉得自己和苏婆婆说话就是在浪费时间。
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问题。
黎洛每天练练剑,按时吃饭,按时睡觉,闲来没事就泡在书房看书。
尊上很多天都没在幽瞑宫,宫女们如常地向十三首领献殷勤,还一起同仇敌忾孤立玄裳和黎洛。
玄裳很生气,反而是黎洛格外平静:“玄裳,没关系的!我们不理她就好了,你实在烦,我们就出去玩一阵?”
每当这时候,玄裳都欲言又止:“不行的,尊上回来看不见你会大发雷霆的。”
她总觉得黎洛一直想离开幽瞑宫,似乎苏婆婆说的话有点道理。
一连几天,玄裳都在尽力把苏婆婆的话赶出脑海里。
直到十五号那天,魔域的圆月格外大,悬挂在夜空,仿佛给夜幕披了一层柔纱。
玄裳陪黎洛吃晚餐,席间她一直观察黎洛,发现她没有任何异样。
用过晚餐后,玄裳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时之间有些仿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作为黎洛的侍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是黎洛有什么麻烦,她也无法独善其身,更何况,她打心底希望黎洛好。
和她同屋的侍女喜欢早睡,被她翻来覆去的声音吵得不行了,坐起身骂她:“玄裳,你烙饼啊!动来动去干什么!”
玄裳只得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睡不着。”
“睡不着那你出去啊!”
玄裳生气地坐起来,披着衣服就往外走。
黎洛是一个很好的主子,从来不要她守夜。
玄裳站在院子里,仰着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心里有些不安地往幽瞑宫的主殿走。
刚到黎洛的房间,她就听到一声压抑的呻吟。
“小姐,你怎么了!”玄裳吓得推门而入。
房间里,黎洛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啊啊啊!什么破蛊,痛死我了!”黎洛在塌上一边打滚,一边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