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楮戎心头猛地一跳,还不等他想清楚,修长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追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的大脑甚至一片空白,他只是本能地去寻找。
可是超市的货架一排又一排,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那身影就完全消失了。
楮戎怔怔地站在原地,眼里有那么片刻的迷茫。
看来自己真的是魔怔了。他心中自嘲,随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
却说姜梦然与姜梦美大吵了一架后,也没心情去上班了。她请了个假,然后直接回了家,到家后立马就拿出锁在抽屉里的老旧手机,再一次拨通了其内唯一的一个电话。
“喂,东西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就要。”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慵懒,“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想让我养姜梦美,那你就只管按我说的做。与你无关的,就别多管闲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倏尔,然后才道:“闪送给你。”
姜梦然挂断电话。看到镜中泛红的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想起姜梦美那个巴掌,她又怄得眼红。
她起身,去冰箱拿了冰袋,然后一边敷脸一边等待,呆坐了半小时,东西就到了。
换上一袭红裙,又仔细打扮了一番,姜梦然带上东西,来到了丽景云城。
站在七栋1003门前,她深吸了几口气,鼓足勇气后,才有些害怕地输入一串密码。
嘀嗒一声锁开。姜梦然绷紧的神情终于舒缓,更是暗暗松了一大口气。密码还没有更换,看来阿戎对她还是有余情的。
她调整好情绪,进了门。
客厅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卧室传出微弱的一点床头光来。她先到厨房,忙一阵后,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走进了卧室。
“阿戎。”她轻声唤道。
躺在床上闭目假寐的楮戎眉头一紧,声音冰寒,“出去。”
姜梦然心下颤抖,却还是努力忍着,“阿戎,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下午...”
听到声音越来越近,楮戎眼神倏地一睁,凌厉道:“我说,出去。”
姜梦然被那眼神骇得终于不敢再上前一步,她又怕又不甘心,眼泪簌簌,“阿戎,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已经够努力了,我等了你五年,我是爱你的。”
“出去。”楮戎眼神已经极恶之寒。
姜梦然实在扛不住,只能一点一点往外退,“好,我走,我只是...算了,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红酒。”说完将红酒和杯子搁在桌台上,然后走了出去。
楮戎阴沉着脸,脑海里全是超市里看到的那一抹身影。是幻觉?还是真的?抑或是相似?
他想得心头烦躁不堪。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姜梦然带来的那瓶红酒上。
他起身,拿起红酒走进了衣帽间。
入目全是她的衣服,就好像,她从来不曾离去。
楮戎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抓起红酒瓶猛灌几口,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衣服。可渐渐地,那些死物,竟像是活过来似的。
他看到那个即便五年没见却依旧清晰的容颜。她站在那里,微微笑着。
楮戎使劲甩了甩头,却觉得头更晕了,浑身更是燥热难耐。
“砰...”红酒瓶摔在了地上。
坐在客厅里焦急等待的姜梦然听到这声音,猛地站起来,然后欣喜又小心地一步步靠近卧室。
“阿戎。”她再次喊了一声。
室内并没有回应,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姜梦然心下狂喜,她脱去外套,只剩了一条性感的吊带裙,然后她轻着步子走进卧室。
“阿戎,你怎么了?”她看到衣帽间打开着,便走过去,轻声问道。
可话才说完,就看到整个衣帽间全是女人的衣服首饰。
姜梦然瞬间僵立在原地,片刻后,她才气急败坏地冲进去。
她翻遍所有衣服,尺码都是一样的,甚至连内衣内裤都有,但都是崭新,并且不少都是陈年旧衣。真相是什么,不用问也能知道。
姜梦然浑身颤抖,她愤怒地打开一个个抽屉,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应有尽有。
这些年来,楮戎从来没送过她任何东西。可他竟给一个已经离开了五年的女人,买了这么多东西?为什么,凭什么。
姜梦然气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可她的视线却被一个抽屉里的五个盒子吸引,她打开一看,是五个不同的带星星元素的项链,搁在最外面的那一条,是最近轰动一时的世界顶级珠宝大师的最后一件作品。有钱也买不到。
姜梦然贪婪地拿起盒子里的项链,这应该属于她,不,这本来就是她的。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盒子下面的一张纸上。
离婚协议书。
姜梦然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虽然当年那场婚礼超出了她的计划,可无论如何,这女人现在已经离开了。
然而片刻后,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她的目光停留在纸上的一串生日数字上。
五月十五,0515。大门的密码,竟然是那女人的生日。
一股浓浓的妒火以及恨意瞬间侵袭着姜梦然。这些年,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可她现在终于不得不承认,楮戎真的爱上了那贱人。
可恶,可恶。不可以,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绝对不会让那贱人再一次抢走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搁下离婚协议书,姜梦然蹲下去。
地上的人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意识和理智,满头大汗粗喘不断,看上去痛苦不已。
姜梦然笑着伸手过去,想要摸一摸眼前这张俊美到只看一眼就能让人脸红心跳的容颜。
可她的手刚刚伸出,就被楮戎擒住,随后就是用力的一推。
姜梦然被推倒在地上,她看着两眼通红着站起来的楮戎,心下害怕不已。明明她把药量已经增加了十倍,怎么可能还拒绝她。
“阿戎。”她站起来,试图再一次靠近。可她却投进了一双厌恶又愤怒的眼神,那眼神,甚至让她觉得自己如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不堪。
不等她伤感,一双手就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给我下药。”楮戎阴狠着脸,手上的力道一分一分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