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还回去,途途有些慌了,看向姐姐。
迷迷小兔子似的红着眼眶:“妈妈,对门的老爷爷太可怜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冰箱都空了,刚才我和弟弟去的时候,看他明显是晚饭也没吃。
长者赐不可辞,老人家送出去的东西,再还回去,他该多伤心啊。”
一听是位孤家寡人的老人家,权九的心就软了。她两岁父母便意外车祸去世,是奶奶将她养大,只可惜到了十五岁,奶奶也因病去世,她这才被大伯接养。
也因此,权九对老人家格外有悲悯之心。
算了,只是两个手办而已,老人家肯定是喜欢孩子所以才送的,再还回去,确实伤人。不过,也不能白拿。
她赶紧打开冰箱,拿出排骨、汤骨、五花肉以及一堆菜,然后就是大刀阔斧一番后厨操作,看得迷迷途途咋舌不已。
“妈妈,做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途途一边咽口水一边有些迷惑。
“给对门老爷爷送一半去。”权九将菜装盘后,又拿出几个玻璃饭盒,每道菜装了小半碗,“既然得了礼物,那就不能白拿,要礼尚往来知道吗?”
迷迷和途途鸡啄米点着头。
途途看向迷迷:咋整?
迷迷给了个稍安的眼神,然后对权九道:“妈妈,那位老爷爷生性孤僻不喜欢见生人,他有社恐,只能见孩子不能见大人,这饭菜还是我和途途去送吧。”
“社恐?”权九一脸担忧,“他整天一人在家,又没有年轻人照看,多危险。”
“我和姐姐以后每天回家,就去敲一敲他的门,看他还活着没。”途途保证。
权九噗嗤一笑,疼爱地捏了捏儿子帅气可爱的小脸儿,“可不能这样没礼貌哦,你们就说喜欢他,想跟他玩,老人家最喜欢小孩子了,他会很开心的。”
途途勉为其难地点头。
权九将饭盒用布袋装好,然后递给途途,“好了,现在去送给对面爷爷吧。”
迷迷和途途一人提一边,姐弟二人开门,见权九想要朝外望,途途煞有介事地挡在门口,“老妈你可不能偷看。”
权九无语笑,“行行行,我不看,你们去吧。”然后便是关门声。
......
楮戎正在书房办公,忽然听到门铃声响。他略一想,并没有什么人会来找他,遂没有应。
可他不应门,那门铃却像是不罢休似的,一直响个不停。
楮戎被吵得心烦气躁,拧着眉去开门。而门一开,就看到两小只提着一个布袋子。
迷迷将饭盒袋子搁进门内,然后仰头奶声奶气道:“叔叔,这是我爸爸做的,可好吃了,你可一定要吃完哦。”
途途还在惊讶于那个“爸爸”,结果就被迷迷拉上走了。
途途一边回头一边道:“叔叔,谢谢你的礼物,明天我和姐姐再来看你。”
楮戎看着两个孩子进了对门,又盯着脚边的饭盒袋子,片刻后,才想起什么似的,拧着眉,关门。
他提着饭盒袋子搁在餐厅桌上,然后静静看着。
饭盒袋子是刺绣布袋,其上一朵百合栩栩如生,楮戎怔怔地看着。
鼻翼间是隐隐的饭香味。楮戎也不知怎么的,竟拿出一个个饭盒。打开盖子的瞬间,浓郁的饭香味更是扑鼻而来。
他神情微微一紧,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糖醋排骨、蒜蓉生菜、青椒回锅肉、海带莲藕汤,每一道菜看起来都色泽诱人,香味更是引人口齿生津。
楮戎有些颤抖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顷刻间,被尘封五年的记忆苏醒。
他惊愕不敢置信地盯着桌上的一堆饭菜,手脚僵硬发麻得不能动弹。
是她的味道。
不可能,那两个孩子说了,是他们的父亲做的。而且,那个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可是这味道,即便已经五年没吃过,却依旧是他熟悉的味道。
楮戎缓了许久,手脚才渐渐恢复知觉,而后,他慢慢吃着眼前的饭菜,吃得一口不剩。
......
八宝街二楼,兴发建材公司门口,一个戴着低帽檐和口罩的男人,按响了门铃。
前台前来应门,开门一看来者模样,警惕问:“你找谁?”
“我是工地项目经理,想找你们老板谈谈建材合作。”
前台哦一声,没有多疑,将人请去会客室坐,然后去找权兴发。
“权总,来了个工地项目经理,说是想谈合作,人在会客室。”
权兴发一个激灵坐起来,脸上笑开了花,连忙穿上西装去了会客室。
会客室的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一身黑衣。权兴发心中奇怪,这哪儿像什么项目经理,说是贼他都会信。
带着半疑半惑,权兴发递上了名片,然后笑呵呵问道:“不知是哪家的项目经理,如何称呼?”
男人却直接从提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来,“十万,买一个人的消息。”边说边拿出一张照片。
权兴发立马知道这人不是来谈生意的,可十万啊,他眼睛有些直,拿起照片看了几眼,却倏地两眼瞪圆,“这不是...我侄女么?这...你找她干什么?你这照片哪儿来的?”
“多的就不要问,你只需要告诉我,照片中的女人,这五年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我只要她这五年的行踪。”
权兴发重重叹口气,一副伤心悲痛模样,“不瞒你,我这侄女,五年前就离奇失踪了,我和她大伯母担心的...”
“啪~”男人又从包里摸出十万,“二十万。”
权兴发眼睛都挪不开了,越发为难,“我若是知道,我肯定告诉你,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本以为男人还要再加价,没想到对方拿起钱就走人。
权兴发一急,连忙拦住,一边将钱揣进衣服口袋里,一边道:“虽然不知道她这五年去了哪里,但我敢肯定,她绝对是找了有钱男人,这小畜生,害我们担心她五年,自己却在外面逍遥快活,良心叫狗吃了。”
男人不满,“就这?谁是她背后的男人?”
权兴发叩着桌面,嘶一口气,“这个嘛...不能说。”
男人忍了几口气,最后又取了五万出来。
权兴发赶紧将钱揣进衣兜,“以前听她炫耀过,说是勾搭上了楮氏集团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