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九对于面前的女人,打心眼儿里感到了一丝温暖,那笑容像是最温暖的春风,让她觉得亲近。
她诚心一笑,“请便。”
妇人微微蹲下身子,仔细看过权九身上的刺绣后,起身与众人道:“这确实是云岚阁的衣服,并且这刺绣还是云岚阁阁主亲手所绣。
青莲看似简单,但其实工艺十分复杂,这裙上的青莲,妙就妙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像是从正面看去,十分立体且美丽。”
在场的妇人们都是有见识的,很快有人认出说话的人,“这是非遗文化传人白静大师。”
白静谦虚一笑:“大师不敢当,只是打小就学,熟能生巧罢了。说起来,真正能称之为大师的,我认为这云岚阁的阁主,当之无愧。她的绣品里,运用的多是古绣技法,那才是真正的非遗文化。”
提起云岚阁,在场贵妇们,除了年轻人,大多都是知道的,一些人是有心想交好,一些人是想问问门路,于是纷纷往权九身边走。
“云岚阁的衣服极其难定,你是如何预定的?”有人问道。
权九犹豫了一瞬,才笑着道:“我几年前就预定了。”反正这衣服也是她几年前的设计,也不算说谎吧。
“她们家衣服太难预定了,我连续抢定了三年也没预定到。”又有人感慨。
”毕竟一年只有十件,物以稀为贵,恐怕多了,大家也不会这么热衷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场面十分和谐。
何母以及何苗见状,气得咬牙切齿。一个只会抢男人的贱人罢了,凭什么还能得到这些人的追捧。
何苗忍不住又道:“我说她被包养了你们还不信,她一个医学生,大学都没有毕业,除了给人当小三,还能干什么?
就算她身上穿的真是云岚阁的衣服,那也是不知她勾引了多少个男人才抢到的,与这种人为伍,只会拉低你们的身份。”
白静良好的涵养也受不了,她微微沉眉道:“这位何家小姐,你张口闭口都是出口成脏,这里是艺术馆,不是你家的马桶。”
何母知道白静的名气,很多贵妇都会请白静私定,其人脉很是广,得罪不是好事,便打着哈哈,“白静老师别与孩子一般见识,苗苗只是心思单纯没有城府,所以说话直率了些,但心底最是善良。
主要是这女人太可恶了,竟然勾引苗苗的男朋友,你说这口恶气我们如何咽得下。”
权九轻笑一声,冷着面道:“江家是名门大户,随随便便被人在外面安了亲事,想必不会痛快。
在场各位下次若是见到江家夫人,不妨问问,看江何两家当真定过亲?还是说某些人单方面宣布。”
有人立马道:“江家最注重涵养,这么出口成脏的人,怎么可能入得了江太太的眼。”
何母不爽了,“你有涵养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苗苗还是个孩子,天真烂漫而已,有什么不好。”
何苗有母亲出头,气焰更是嚣张了,“她在江伯母的宴会上闹事,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你们不信去问。”
这时,又一个突兀的声音加入,“这位何小姐说得没错,我可以作证。”
众人看过去,一个带了工作牌的人,是艺术馆的工作人员。
“这女人早上八点就偷偷摸进艺术馆,她还想偷画,幸亏被我发现,我才让保安把她撵出去,没想到她又混进来了。”徐艺指着权九哼道。
她其实是听到动静,想来阻止宾客闹事,没想到闹事的竟然是那贱人,此时不收拾这贱人更待何时。
“而且早上她还想勾引我男朋友,幸亏被我撞破,不然肯定又一段感情被她破坏。”
权九忍不住一笑,“你男朋友是谁?”
徐艺看了看周围,没看到程旭海在场,才大着胆子道:“展馆经理程旭海,就是我男朋友,你早上难道没有与他说说笑笑,没有让他带你在馆内到处乱逛?我连监控都有。”
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心中更是暗喜:幸亏自己聪明拷贝了监控视频,没想到真的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视频上只有权九和一名男子并肩而行,动作看上去很有分寸,只不过确实如徐艺所说,二人说说笑笑。
这一个人说也就罢了,两个人三个人都这么说,其他人心里也就多少信了,尤其是当事人那张脸,漂亮到让人嫉妒,这种时候,大家实则更愿意相信不好的话,以平衡内心的不适。
一时间,不少人都面色或鄙夷或嫌弃地看向权九。
白静眉头微拧,拉起权九的手道:“走,我们去别处看看。”
权九也懒得与这群人多解释,这些人与她都没有关系,也不真的都是她的画作粉丝,只是故意装出有涵养品味而已,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正要走,却听到人群外一声“知返老师”。
所有人看过去,不是刚才视频中的男子又是谁。
何母逮住机会,几步上前指责,“你这小伙子,看着实诚,没想到也不是个好东西,你放着自己女朋友不管,却与狐狸精眉来眼去,你良心叫狗吃了?”
程旭海被骂得一脸懵,他忍着怒气道:“这位阿姨,你认错了吧,我没有女朋友,更不存在与谁眉来眼去。”
何母指着徐艺道:“你还不承认,那不是你女朋友是谁?人家姑娘都当众说了你们的关系,果然与那女人勾搭在一起,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程旭海看了看周围的形势,沉着脸问:“徐艺,你为什么要捏造我和你的关系?我们只限于同事,而且你还不是公司正式员工,是这次临时被分公司调过来帮忙的,我和你见了不过几面,你就单方面造谣是我女朋友?”
徐艺一张脸骚得通红,她讪讪道:“海哥,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刚才又想帮何小姐主持公道,所以才情急...”
程旭海嫌恶道:“你是下属,该如何称呼自己的上司应该不用我来教。还有,不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徐艺恨不得一头撞死得了,周围人的嘲笑声更是像刀子似的凌迟着她。
何苗没好气地哼一声,“就算她说的是假话,但我说的是真的,这女人就是一个靠男人包养的贱货而已。”
话刚说完,就见程旭海走到权九身边,一脸尊重:“知返老师,马上到您致辞了,我们去前厅吧。”
话一落,整个东区展厅内看戏的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