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白雪打破了夜的静谧,火堆时而发出一些噼里啪啦声,昏晕的火光照射在人的脸庞,一半明,一半暗,显得格外动人。
楮戎看着沉浸在喜悦当中的权九,也看入了迷,直到一声“噼啪”响,火苗蹦出老高,才惊醒了他。
楮戎站起身,进屋,不一会儿,拿着一件羽绒服出来,盖在权九的身上。
鼻翼间是一缕熟悉的香水味,这么多年,楮戎从来没换过,已经熟悉到让她有种亲切感,或许也是这气韵的加持,她的心境也发生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变化。
她静静看着又重新坐回去的楮戎,恍惚间,连心跳都快了些。
“山里应该会有野红薯,明天我去找找。”楮戎给权九添了些热茶。
她是喜欢吃烤红薯。权九端起茶杯咕噜一口,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所以明早我们吃什么?”
楮戎有些无奈,“只能喝粥。”
“粥也挺好。”
......
夜,悄悄流逝,雪地上的火堆,也越燃越小,安静与平和,在蔓延。
权九靠在椅子上,意识越来越混沌,最后竟是睡了过去。
楮戎轻声来到权九面前,伸手,将其抱在了怀里。
睡梦中的权九,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很是安心,潜意识环住了楮戎的脖子。
楮戎抱着权九回到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又悄声出去。
将剩下的火堆灭了,厨房收拾干净,楮戎这才和两位跟拍人员道辛苦。等跟拍人员离开后,他关掉房间里的摄像头,进浴室拧了毛巾,然后来到权九身边,小心替其擦拭着面颊和手,最后又抹了面霜,才作罢。
权九许是白天太累,总之睡得很沉,对这些动静都没反应,直到某一瞬间,感觉到床好像陷入了一截,她才猛地惊醒过来,迷迷糊糊愣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身边还睡了个人。
屋里黑漆漆的,权九知道摄像头已经关闭,说话也就没有顾忌了。
“不是还有一张床吗,你去你自己的床上睡。”她推了推身后的楮戎。
楮戎却轻轻一笑,反而伸手环住她,将她揽在自己怀里,然后理直气壮道:“太冷了,两个人睡更暖和。”
“我不冷。”权九抓住腰上的手,使劲儿推开。
“我冷。”楮戎又贴近了些。
权九感觉自己后背火热火热的,索性转过身,面对着楮戎,即便是黑暗,也还是忍不住瞪着,“你冷关我什么事,我是你的暖炉吗,下去。”
谁知腰上的手却不老实,抚上她的背,轻轻一捞,就将权九拉近了几分,随后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缠绵而暧昧的气息很快笼罩了权九,权九只感觉自己面上越来越热,连带着呼吸都不稳了,直到某一刻,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理智才被强行拉回,推开了楮戎。
“你这人...”权九恼羞地瞪着楮戎。
“太坏了?”楮戎语带笑意,明显调侃。
“坏你个大头鬼。”权九软绵绵骂了一声儿。
娇咤的声音在夜里轻轻一扬。楮戎刚刚压下去的欲望,又被轻易勾起。
他抬手,轻轻擦拭着权九的唇角,语气里霸道又不失温柔,“以后这样的声音,不准说给其他男人听。”
权九一懵,“怎样的声音?我声音怎么了?我声音很正常好不好,是你心思不纯...呜...”
话还没说,又被堵住了。贝齿被轻轻撬开,香软的唇舌被灵巧挑动,直到呼吸又一次陷入窒息感,权九才被放开。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权九一拳锤在楮戎的心口。
楮戎捉住她的手腕儿,低声道:“我也想有完有了,可这里不太合适。”
权九猛地挣回自己的手,气恼地转过身去,心里暗暗警告自己,再说话她就学狗叫。
楮戎轻柔地将权九的头发全部撩到枕头上方,以防被自己压住,然后又把被子掖在权九的身下,最后修长的腿轻轻一环,将权九冰凉的脚环在了自己腿间。
“晚安。”他在权九的脖颈上轻轻一吻,满足地闭上眼。
权九心头猛一跳,差点又忍不住脱口而出,幸好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了下去。
她两眼一闭,算了,她是木头人,无感,无感,无感。
在这样的催眠下,权九倒也很快就睡了过去,许是太温暖的缘故,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直到早晨的阳光洒入房中,她才幽幽醒过来。
七点半。楮戎不在床上。
权九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出门去,正见楮戎端着两碗粥。
“早饭都好了?”她有些惊讶。
“吃完早饭我们出去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食材。”楮戎替权九拉开凳子,等着她。
权九坐过去,又是暗暗吃惊,本以为只是一碗白米粥,没想到是一碗香喷喷的肉粥。
她突然就一种感觉,这个人,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能从容淡定应对。并且,这份认知,和她之前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以前她只知道,商场上的楮戎,游刃有余叱咤风云,可现在她发现,生活中的他,也是这么有烟火气。
“怎么了?”楮戎问道。
权九猛一回神,脸颊控制不住飞上两团红晕,她赶紧低着头掩饰,“没什么,闻着很香。”
可这点小动作,又怎会逃过楮戎的眼睛。楮戎眼角微微一笑,是长久以来的,欢心。
......
吃过早饭,权九和楮戎再次出发。
清晨的林间和下午不一样,空气更冰冷,周围也更安静,且昨夜下了一夜大雪,以至于今天出门,一脚下去,积雪已经到了小腿处。
冷虽冷,但心情也是真高兴,漂亮的雪松上盖着厚厚的白雪,被阳光一照,甚至还泛着光。
权九突然玩心起,跑到一颗雪松下,用力摇了摇,然后满树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
楮戎无奈一笑,三两步走过去,替权九挡住了落下来的雪。
“会着凉。”楮戎劝道。
“不会,我身体好。”权九兴致更甚,又推了一把,雪成团落下。
楮戎满脸无奈,只能将权九拉进怀里,两手更是撑成伞,挡住了不断下落的雪团。而权九,却像个孩子似的,在这成片落下的雪团里,笑的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