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那对叔侄的窃窃私语声仍在继续。
“其实要说起俊美,还得看太子萧凛!”隆王说着快要流出口水来,“那才是真正的人间极品呢!”
“哦?”东婉笑问,“皇叔见过他?怎从未听您说过?”
隆王怪笔:“本王五年前曾获一美貌少年,终日与他在府中缠绵,连朝会也懒怠去,因着此事,还被皇上好一顿叱骂,这事,你可还记得?”
东婉点头:“如何能不记得?皇叔视那少年如珍宝,连我也不许碰!后来我偷着用了一次,可惜他年纪太小,不成器,也没用成,反遭皇叔痛骂了一顿,到现在还记得呢!”
“那你觉得,那少年容貌如何?”隆王又问。
“能把皇叔迷得神魂颠倒之人,自是美貌惊人!”
“可他之美貌,却不敌少年萧凛之万一!”
东婉愕然:“那这位大萧太子,得美成什么样儿?”
“难用语言来形容!”东隆垂涎欲滴,“最要命地,还不是那美貌,是那周身地风华气度,叫人看得物我两忘,真真是人间尤物了!那时他才不过十三四岁模样,便生得那般模样,如今年岁渐长,更不知会是何等动人了!”
东婉亦听得直咽口水:“听皇叔这么一说,我竟恨不能扎翅飞入萧宫了!哈哈!皇叔,若此番计成,帝后得逞,咱们便把他偷出来,带回身边,时刻享用,定然销魂!”
“若真能如此,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了!”隆王亦兴奋得直啧嘴。
“那到时,皇叔可得先让侄女享用!”东婉娇笑,“您老素来爱辣手摧花地,回头您玩坏了,侄女便没法玩了!”
“那怎么行?”隆王摇头,“这等美色,你皇叔我可熬不住!最好还是一人一天地好!你身为晚辈,当孝敬长辈,不是吗?”
“您是长辈,也该让着小辈啊!”东婉不服,“反正这一次,我要先玩!”
“本王不同意!”隆王坚决拒绝。
“哎,你个老色批!”东婉张嘴便骂,“你也不看看你今年多大了!玩得这么花,回头有命玩,没命回!死在这异国他乡,看你怎么办!”
“本王不怕!”隆王轻哧,“所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倒是你,年纪轻轻地,还是个小姑娘,这般急色,才是不像话呢!你瞧瞧这天下六国,有哪国的公主,像你这般放荡的?在自己家地盘还好说,若是在这大萧被人发现,脊梁骨能给你戳破了!”
“你管我?”东婉恼起来,“父皇都不过问,这破烂大萧都快成咱们板上鱼肉了,谁还怕他们不成?”
叔侄俩说着说着,竟因这事吵起来,他们是惯常这个德性,却把外头的李昭等人气得胸口闷窒,一口气几乎没上来!
李昭本来就气得要死,这会儿实是忍不住了,袖袍一扬,手中暗器飞出,直往那叔侄俩射去!
眼见得那抹寒光就要钻入马车,钉住那无耻叔侄之嘴,一抹黑影却忽地掠出来,长剑挥出,“当啷”一声,暗器俱皆被他的剑影扫退,落在了地上!
“有刺客!保护王爷!”
那黑影一声令下,车队两旁的内卫立时聚拢过来,将马车紧紧护在中心,另一部分人则直直的向李昭这边望过来!
李昭暗器出手,已然后悔。
他不该如此冲动的。
李威反应极快,伸手将他拉开,趁乱离开人群。
东吾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孟一平的注意,也带着大萧兵卫赶过来,眼见得情形不妙,他当即决定,让车队加速前进,很快,便逃也似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都怪我!”李昭扼腕长叹,“若我不这么冲动,就这对叔侄这口无遮拦的德性,或能听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这些天他们一直跟着这支队伍,中间也悄悄潜入使团打探,但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孟一丁虽是萧帝的人,但与各国使者之间也没什么猫腻,平时聊天说话,也就是那些客套寒暄。
当然了,他素来跟太子不对付,平日里说话,自然是把昭王夸上了天,又说什么储君之位暂时未定之类的话。
这四国使者,其实也不太清楚萧帝为什么忽然邀请他们入萧,还曾就此分析探讨过,其间自然也少不了讨论长林军兵败一事,最后一致认为,萧帝将他们邀请过来,是要见证自己这位一国之君雄风再起的荣耀。
毕竟,在这之前,四国也是只知太子不知帝君。
诸如此类的论调听多了,李昭等人也颇觉无趣,听了几次,未见他们有什么新鲜论调,也便懒得再冒险打探了。
各国使国踏上异国他乡之旅,身边自然也带了一等一的好手,若是一个不慎被他们发现,反为不美。
这一路行来,也是平安无事,其他三国皆已规矩,就是东吾国这叔侄俩时时发情,叫人恶心。
除了这点,倒也无甚可操心之事。
离京城愈近,得到的消息愈多,得知萧帝骤亡,淑妃造反被抓,又及魔军作乱被太子剿灭的消息后,孟一平噤若寒蝉,四国使团也是战战兢兢,愈发不敢多言了。
李昭等人自是喜不自胜,也因此,放松了警惕,直到今日队伍中忽然冒出一个大渝,才知情形有变,欲待细察,却发现使团的防卫忽然严密起来,竟是如临大敌一般!
几人连探了几次,方知孟一平车内多了两个男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这两人自上车之后,再未露面,而四国使团也明显出现了异动,还曾偷偷凑在一起,似在商议什么事情,外围的卫兵,竟是严阵以待,围得密不透风,他们费尽心思,也未探出什么事来,这才出此下策,乔装打扮后,出现在普通百姓的队伍中。
然而听到现在,除了东吾国叔侄的那些恶心的话,竟是一无所获!
李昭心知其中定有大变故,一边继续打探,另一边,却又差人快马加鞭,赶往云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