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墙头草,他们深谙其中之道,因为无法确定魔尊和谢炽能否成功,所以下意识的选择了置身事外,这样,若是帝君得胜,他们也可以解释说是不知情,总归是留条后路给自己。
现在想起来,他们这后路留得太对了!
鸾玉将当时的情形细细想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东凛死时,鸾族的人并没有出手,原本惶恐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
东凛触到她眼底的精光,压下心里的嘲讽,继续给她点灯。
“以前本君总觉得你们是墙头草,两边倒,可现在看来,比起温修洪峰之流,你们堪称是中流砥柱了!”他沉声道,“在这个假天帝和假帝君手底下存活到现在,颇不容易吧?”
“这个,一言难尽!”鸾照目光闪烁,“帝君经此浩劫,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好像说漏嘴了。若
他亲眼看到帝君殒落,却不施救,岂不把他是叛徒的事自已供出来的?
正不知如何找补回来,鸾玉那边干笑道:“我们当时亲眼看着帝君被天帝所伤,不知殒落何处,正派人四处寻找,帝君却又出现了,还跟天帝握手言和!”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鸾照忙道,“当时我们就觉得奇怪极了!但是,天帝和帝君是嫡亲兄弟,我们到底是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后来发现天帝和帝君性情大变,杀了不少麾下战将,将这天境搞得乌烟瘴气!我们那时便想着,也许真正的帝君已经不在了,现在回来的,是个冒牌货!”
“然后我们就刻意防备他!”鸾玉接着道,“父王有神器在手,他很是忌惮,虽屡次挑衅,但并没有伤到我们的根本!就刚刚还打了一架,帝君可瞧见了?”
说完,又盯着东凛看。
“本君忙着救人,来得有点晚,未看清全貌!”东凛回。
鸾玉松了口气,没看清全貌的意思,就是没听他们吵架的内容,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分权不公而掐。
“人是帝君救的?”鸾照讶然,“您何时动的手?又是何时回了天境?您……如何活下来的?”
他真的很好奇这一点!
“说起来,也是本君命不该绝!”东凛信口胡扯,“我之前曾为战死将士的魂魄造塔,但因各种原因,未能建成,自己却误打误撞的落入塔中,塔中灵力充沛,我很快便重塑肉身而出!今日才来天境救人,可惜,来得太晚了!他们都不在了!”
他扼腕长叹,满面哀痛。
“帝君节哀!”鸾照作沉痛状。
“本君以前总是不太喜欢你,觉得你太过圆滑,太爱钻营,可如今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一个优点呢?”东凛轻叹,“过直易折,倒不如你柔韧灵活,反能保存实力!”
“帝君过奖了!”鸾照挤挤眼睛,挤出几滴泪来,“这两月,我们也是夹缝之中求生存,千难万难!正愁着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帝君便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这话倒是他的心里话。
他跟魔尊之间,将来必有一场恶战!
可他也知自己的实力,不足以跟魔尊对抗,想到早晚会死于这人之手,他是满心不甘,偏又无计可施,恰在这时,东凛出现了!
这人可是好用得紧啊!
有他在,再加上鸾族之力,打败魔尊,指日可待!
至于魔尊死后,要如何对帝君,那还不是全由得他?
这人对他全无怀疑,他能害这人一次,自然也能害第二次!
得了这么锋利的一把刀,鸾照喜上眉梢,鸾玉也是难掩兴奋。
东凛看着这父女俩,浓眉微微一挑,扬唇轻笑:“经历这般浩劫,本君还有你们这些老将可用,本君也甚觉欣慰!”
得了鸾族这把刀,让两条狗互相嘶咬,咬得两败俱伤,而他,才有机会休养生息,重新组建一支新的军队!
“那帝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鸾玉看着他,“您既已回归,想必,已有对敌之法了吧?”
“本君这个真神出现,自是要让魔尊这假神现出原形来!”东凛傲然道,“要让四海八荒的神妖诸族,皆知道魔尊重现!魔族孽畜,人人得而诛之!本君要带领他们征伐之!这头阵,自然是要鸾族来打!”
他说着看向鸾照,“事实上,第一战,你已然打响了!虽未分出胜负,但已让世人看到你的决心和气魄!这第二战,本君与你携手并战,先把那些倒戈的神族一并清算,让所有人都看一看,追随魔尊,是什么样的结果!”
鸾照闻言大喜:“属下早有此意!只是帝君知道是哪些人背叛了您吗?”
“本君自是查得清楚明白!”东凛遂将温修等人的名字报出。
这几人皆是鸾照的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想要拔除,只是自身实力不免,未能如愿,如今一听东凛说要先拿这些人开刀,他自是无所不从。
“帝君只管吩咐,便赴汤蹈火,属下也在所不辞!”
两人当晚便商定了作战计划。
鸾照既是要用东凛,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合盘托出,连谢炽也供了出来,期间又差点说漏嘴,把自己裹挟进去,幸好有鸾玉这个聪明人在,及时帮他圆了回来。
东凛为让两人放心,也陪着他们演了场戏,嘴上不说,但行为举止间却屡屡“透露”出自己重塑肉身后,记忆出现部份缺失,虽记得大部份事情,但濒死之时的经历,却十分模糊,只记得自己被那个假天帝捅了一刀,又见魔尊破封印而出,自己腹背受敌,这才陨落。
至于鸾照失职一事,他竟是半点也不记得。
不过,在鸾照面前,他却“努力”装出自己恢复如初的模样,生恐他们发现自己的“短板”。
这份“小心机”,却让鸾照父子俩愈发放心了!
怪不得他回来后先来找他们,却是还拿他们当忠心部将看呢!
既如此,他们自然也要努力的做好这忠心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