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竹离开以后,棠悦喃喃道:“这慈云寺里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宝贝。或许娘娘个个都看不上呢。”
一个清贫的寺庙,的确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拿得出手的?
不过娘娘吧的确是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就算真的是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王爷也会想方设法的从各地为娘娘寻来。
慈云寺口中的珍宝,娘娘必然是看不上的。
“慈云寺历史悠久,元一大师为人又清高得很,或许真藏了什么宝贝也不一定。”
南洛倾沐浴更衣,焚香品茗,悠然得很。
棠悦点燃檀香,拨弄着香灰,一头雾水,“既然娘娘觉得慈云寺有可用之物,刚才为何还拒绝了有竹?”
既然有需要的东西,那直接应承下来岂不更好?
“第一次提出需求,他们给的东西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可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一定了。”
南洛倾这一手手艺可不是他们想学就可以学去的。
“娘娘英明。慈云寺的人瞧着淡然得很,其实要求可不少。娘娘没有必要和他们客气。”
棠悦寻思着娘娘找他们帮忙的时候,他们不见得多么的大方,娘娘还是给了不菲的价钱。
如今轮到他们要娘娘帮忙,可不能那么容易就松口了。
“那是自然,生意人若是客气,还怎么赚银子去?”
南洛倾也不想猜元一大师等人的心思,借着檀香进入梦乡。
翌日,南洛倾早早的就被外面敲锣打鼓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南洛倾微微皱着眉头苏醒,棠悦放下洗漱的木盆,匆忙的把门窗关紧,“娘娘,这样听不见声儿了。”
“外面在吵闹什么?”南洛倾起来洗漱,盯着镜中略显苍白的面容,不由的陷入沉思。
明明是在这个无比清幽的地方住着,按理说面容与气色会越来越好才是,怎么反而脸色如此一般?
难道是这些菜色才导致的么?
而之前与秦御修夜夜笙歌的时候,反而气色越来越好。
她娇羞的抿唇一笑,男人这东西倒是挺养气色的,这才几天不见,她就觉得自己是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
棠悦探着头看了一会儿,为南洛倾解答:“好像是苏家的小姐苏灵儿来了,说是来给这儿的难民们布施,一大早就来了一堆的百姓在排队。”
战乱才刚刚平息了两年,百姓们安居乐业。
可偏偏又碰上天灾,百姓们流离失所。上京倒还好些,其他地方的情况可就非常的差了。
百姓们无家可归,就随便的在郊外席地而眠。
慈云寺慈悲为怀,打开一部分的房给百姓们落脚。
苏家人也没有闲着,打算派苏灵儿布施,挽回几分名声,而药神谷的人也被请来为百姓们免费医治。
百姓们苦不堪言,听说慈云寺可以有饭吃、有病治,还可以住下,慕名而来的人排队就已经望不到头了。
熙熙攘攘的,吵扰得很。
“那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南洛倾的面容露出几分喜色,她所等待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
“娘娘不觉得烦么?本来来这慈云寺就是为了图一个清净,可惜这儿吵吵闹闹的,娘娘就算是想要看书都看不进去。”
棠悦可不管那么多,她觉得让自家娘娘烦了,那就是不好的。
“走,一起去看看。”南洛倾穿得格外清雅,纯白的云锦穿在身上,宛若仙子,一朵银线绣的睡莲从胸口一路垂到裙角,而腰线是被云纹的腰带轻轻一挽,明明只是一件白色的衣裳,却堆积出来层层叠叠的质感,令南洛倾飘飘欲仙。
棠悦又被惊艳的挪不开眼,咽了口口水以后,她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娘娘,今日苏灵儿也来了,你穿得这般素雅,或许会被她给比下去。”
娘娘是什么人?娘娘的字典就没有输这个字。
苏灵儿来势汹汹,或许是听说娘娘在这儿,她才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而娘娘又怎么可以输她一头呢?
自然是穿戴的好看些,最好能够把其他女人给艳压得令她们抬不起头来。
南洛倾扫了眼镜中的自己,这身装扮无疑是还看的,但是与她平日相比,无疑又是清淡的。
清淡的犹如山间的风又像是雪山顶上皑皑的白雪。
鸦青的长发简单的挽了个髻,就已经要压不住倾城的姿色。
“说得也是,太淡了些。”她扫了眼柜子上的首饰,好像没有一个合适,就随手折了一朵玉兰别在耳边,“这样,是不是就没有那么素净了?”
棠悦只顾着点头,“娘娘什么样都好看得紧。这朵玉兰花给娘娘又增添了几分生机。”
“你也觉得好看的话,那就这样好了。”
南洛倾满意的出了院门,往人群聚集的广场而去。
休息了一夜,花溪也没有闲着,独自黑着脸在一旁坐着。
而花乘守在她的身边。
“你那肋骨刚接好,下地疼得很,这种接诊你是最不屑的,怎么今日又来了?还在这儿大太阳底下晒着?”
花乘是一点儿都不想来的,如果不是花溪在的话,他肯定找个地方去排解寂寞了。
“师伯恼怒我所做的那些,已经开始考虑什么时候让我回去。我的事儿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回去?那自然是要表现的乖巧一些,免得师伯真的把我送走。”
花溪从一开始的把秦御修抢走的执念,已经变为置南洛倾于死地。
如果南洛倾没有受到教训的话,她根本就夜不能寐。
“那你就随便的接诊一番就是了,给这些肮脏的人接诊,实在是脏了我们的手。”
花乘根本无法理解师伯是怎么想的,来这儿给这群一无是处的人接诊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这些百姓能够拿得出手高额的诊金么?
诊金肯定是拿不出来的,而且拉低了他们药神谷的档次。
“我来?我在这儿就是看戏的,接诊这种累活,肯定是你来做。”
花溪斜了他一眼,笑他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