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进行第一次治疗。席月清一听,忽然眼前晕眩,身子一软。秦枭及时地扶住她,将人拦腰抱起。“席总这是怎么了?”
去给两人买咖啡的周蓝匆匆赶回,看到席月清闭着眼昏倒在秦枭怀里,不由地紧张。秦枭斜睨一眼怀里脸色苍白的女人,沉声道:“她最近绷得太紧了。”
“你在病房看着,除了你已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说完,抱着席月清去了旁边空着的病房。席月清这一晕,直接睡到了天黑。她从噩梦中惊坐起,意识混沌间缓过神来,便要起身,却被秦枭按住。“就算现在开始治疗,要让你父亲醒过来,也不是朝夕的事情。”
低醇嗓音沙哑中裹挟着浓浓的疲倦,席月清微讶地抬眸。男人坚毅分明的下颚处,冒出一层浅薄的灰青色胡茬,浓墨般的黑瞳与窗外的黑夜相衬托,越发显得神秘而幽深。她沉吟几秒,妥协般地点点头,“是我过分急于求成了。”
温热干燥的大掌仍覆在她的肩膀上,拇指指腹若有似无地轻擦过衣领边沿的肌肤,惹得她心里涟漪四起。她垂首默然,轻咳一声,“我去洗手间。”
言毕,借着起身的动作,将秦枭的手挥落,便往洗手间过去。看着席月清略显局促的背影,秦枭幽幽地收起目光,转而落在已经空了的手心,掌心之内仿佛还残留一丝熟悉的温度。经过几次系统的检查和诊疗,安德鲁医生与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很快确定了对席振海的治疗方案,并循序渐进地进行着。经过治疗,席振海渐渐地有了更多的反应。甚至在连续治疗十天后,席月清提出自己要和秦枭先回安市时,席振海竟然直接睁开了眼。这回不等席月清去喊人,周蓝已经喜出望外地跑出病房,把医生统统喊来。“这说明我们的治疗方案对患者的疗效很不错,接下来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治疗了。”
安德鲁如是提道。“可为什么不管我们怎么叫董事长,董事长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患者昏迷的时间太长,即便治疗有效,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马上让大脑重新恢复正常运作,要让他彻底地苏醒,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治疗,等他慢慢地康复。”
许是担心席月清失望,熟悉的淡淡柠檬草味缓缓靠近,站在了她的身侧。她没有回头,只是认真地听着医生的解释和相关医嘱。在病房陪着席振海说了一会儿话后,她便跟着秦枭离开了慈康医院。两人昔日从安市出来那样高调,所有关注热搜的人都知道他们这次仅出差小半月。且负责桐城业务的助理也已经处理完相关工作事务,要是他们再不走,反而容易引起席婧霏等人的怀疑。两人从苏市开车直达桐城酒店后,休息一夜,便直接回了安市。回程的路上,秦枭递给她一个长方形绒布礼盒。席月清打开,里面是一条高定品牌的细钻项链,项链的坠子是绿幽灵般的墨绿钻,内芯似是镶嵌了个极小的东西。不过颜色太深,让人难以看清里面的是什么。她偏头,狐疑地看过去,“送我的?”
“你跟我出差,要是空手而回,在外人看来是不是不合适?”
秦枭不答反问,手上动作已然勾起盒子里的项链,解开锁扣,哑声道:“背过身去,我给你戴上。”
席月清暗觉这个“出差礼”的理由似乎有点牵强,但不深究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舌尖定在上颚沉吟几秒,她也就不纠结了,背过身,由着秦枭帮自己戴上。她长发披散着,并未扎起来,随手拨开到胸前一侧。秦枭双手越过她身前,手心的余温仿佛隔着点距离仍熨帖着她脖颈处本就敏感的肌理。她轻咬下嘴唇,稍稍低着头,原本只是随意地搭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攥着大大衣衣摆。随着她低头,乌黑柔顺的黑发旁露出的脖颈肌肤越是显得白皙娇嫩,后脖上微凸起的骨节右斜下方,有一颗极细小的红痣,红得发黑,充满了诱惑力。秦枭喉咙上下滚了滚,项链锁扣轻轻扣上,一松手,细链贴上脖后的骨节,恰恰贴着红痣的边沿。幽暗的眸潮汐不住翻涌,他敛眸,收回手,喉间干燥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