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艳一刀下去,被克也及时制止,握住刀刃的左手,滴下鲜血。青艳将刀丢在地上,查看克也的伤势。
「你手怎样,要不要紧?」
「不碍事。」克也推开她的手,把头转向一边。
「他几次想杀我,我」
话还没说完,克也扬手打断她:「别浪费精神在他身上,他怎样都无所谓。」
「可是......」
「我们是来找青翼吻凤蝶。」
青艳看着克也的身影,舍身救过蛹的回忆深刻烙印在脑海,可本人和记忆中的形象相差甚远。
「是死是活,他自己的事。」
克也拉着青艳进入矿坑后,青美从树林中出现,她看着阿平,心中挣扎是救还是追上,然而心中找寻答案的念头战胜一切,丢下阿平继续追踪。
「该死,这里是哪里?」
阿平角膜发红过敏,眼睛痛苦难耐,对于自己没死感到命大。浮沉在溪水中,他以为死定了,反覆挣扎,身体像铅块般沉重,呛了几口水后,失去意识。
他摸向裤袋,手机不见,幸好在浅滩处发现背包,东西湿了但还能用。
矿坑入口,留下大小不同的脚印。阿平打开手电筒,往内一照,一片漆黑。他摸着岩壁向前,走没几步,大腿传来不适。
褪下长裤一看,腿上有多处伤口及瘀青,伤势轻微,只是拖慢脚步。幸好矿坑地势平坦,不影响行动。
天花低矮,阿平压低身体,驼着背前进,颈椎往下传来酸痛。走走停停,靠在岩壁上休息一会再继续。随着深入,天花慢慢升高,人渐可以站立,状况才转好。
他刻意压低行走的声音,利用声音回荡来判断方向,但一无所获。不知走了多久及多远,疲倦感袭上阿平,身上衣服潮湿,矿坑又闷热,冷热交替,打起哆嗦,且皮肤发红过敏。
最后,他找处地方,脱下身上的衣服,拿出携带式打火器,试了好几次终于点燃,将衣服摊开烤干。
苦恼没水喝时,发现岩壁缝隙有水渗出,拿出水瓶盛满,顺便塞些零食下肚止饿。
空荡的矿坑,如今只有他一人,手电筒能照的范围有限,阿平的幽闭恐惧症随时都要发作,心中忖量手电筒及打火器还可支撑多久。
烘好的衣服穿上后,打火器的瓦斯刚好用罄,火光逐渐变小最后消失。阿平从背包里拿出备品,但引信潮湿无法点燃。
像是说好似的,手电筒的光也闪烁不定,跟着从阿平的眼前悄然消失。
「可恶!」
阿平用力敲打手电筒,转开旋盖后重新安装电池,依然没有反应。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黑暗,手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急忙想从包包内找寻可替代的光源。
处在这种状况,失去方向感,行动更加困难,矿坑像是永无止尽的宇宙黑洞,往前无限延伸。无法预知眼前的障碍物,头或脚不时撞到或踢到,痛得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点一滴消耗着他的耐心,步伐越加慌乱,顾不得腿不舒服及内心的抗拒,只想快点找到出口。正当他开始产生自我怀疑,路的尽头传来脚步声,尽头转角处浮出光线。
仿佛看到希望般,阿平往发出光的地方拔腿狂奔,距离迅速拉近。
正当他想出声引起注意,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用力将他拐入,同时捂住嘴。阿平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一时也只能任由摆布。
脚步声走远后,身后的人放开阿平,打开手电筒朝脸一照,是奥玮,头上带着未愈的伤口与阿平四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