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在心里骂爹。抱,抱你四大爷啊!听不懂人话是吗?
姜江嗤笑一声,没再管地上这人,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要越过她去开门。
钥匙入孔,旋转半周,姜江身后忽然有人贴了上来,姜江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气,冻得她脖颈一缩。
严于律还穿着刚刚宴会里那件西装,外面连外套都没披,整个人几乎跟冰块一样凉了。
“你干什么啊?有意思吗严于律?”姜江在他怀里挣了挣,没挣开,反而又感觉颈间有了点柔软的触感。
是严于律的脑袋,他整个人的肩膀陷了下去,下巴搁在姜江的肩膀,脸颊埋在她肩窝处,整个人颓然而脆弱。
感受到自己挣扎的无力,姜江干脆就不浪费力气了,人站在那儿给他了他抱,整个人像个没有表情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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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姜江才背对着她凉凉开口。
“抱够了吗?”
“抱够了就放手,我要回家了。”
女生冷冷的语调让严于律心中钝痛更甚,心里有张细密的网在勒着心脏收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憋闷到极致的状态。
挣不开又放不掉,心里那种惊恐的情绪怎么都抑制不住。
他的冷静与自持在这一刻尽数崩塌,他只觉得,这次要是放开她了,可能以后都没机会再挽回了。
感受到腰间的力量逐步加重,姜江在门前叹了口气,开口又说了一句:
“你要解释吗,不解释就放手。”
语气还是如前面一样的冰冷,但终于还是给严于律心里燃了一簇微小的火苗。
他竭力捉住那点微弱机会,终于抬起头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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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我要解释的。”
感觉到腰间的力量松懈了下来,姜江转过身子来正对着他,像是要真的要听他好好解释。
男人的头发被风散了半边,一边的碎发遮了额头,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眶红着,带着点莫名的易碎感。
姜江立在他面前抬头看他,是一副真的要听他解释的好整以暇的样子。
“公司是我和甄乐合开的,我来鹿何就是为了找你,隐藏身份也只是为了卖惨求你可怜,我......”
“我,不想分手。”
话说完了,严于律有些紧张地去观察姜江的表情,男人纤长的羽睫在空中闪动了几个来回,在等姜江的回复。
姜江没有什么表情,杏眼里好像也没什么情绪,甚至也不对他的话语发表见解。
严于律莫名的心慌,他清了下还嘶哑着的嗓子,有些急切地想要去牵她的手。
“我错了,姜江,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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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江没躲,但却好像忽然回神了一样看了严于律一眼,然后开口说话:
“解释完了?”
严于律眼眸沉着,瞳孔里是少有的无措与迷茫。
“解释完了就放手。”
“我不接受你的解释,我们已经分手了。”
严于律的手无力地垂在了身侧,脚步有些虚浮地后退了半步。
他没继续拦她开锁,只在她开门进屋的时候低声说了句话。
“姜江,我冷。”
“忘记穿外套,我感觉自己要冻成冰块了。”八壹中文網
“我想去你家喝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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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朋友,可以吗?”
男人眉目低垂,整个人陷入一旁的暗处,半明半暗间把人的背脊都给压弯了。
他抬眼,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去看姜江,整个人都被衬得可怜巴巴的。
他在用最后一点自尊作赌。他堵姜江还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之意。心软让他进家门,然后他就会死皮耐脸地呆在她家里。
他的心脏被绳子捆绑着吊了起来,绳子那头牵着姜江的手心。
她侧着的身子顿了顿,这次甚至连头都没偏,提着步子进了家门,只余一句话语声飘散在了冬夜的冷风里。
“不用卖惨了,我不信。”
关门声在楼道间响起,严于律觉得自己心里那座遮风避雨的处所崩塌了。
他赌输了。
骨节分明的右手不自觉又摸到了西装口袋,捏起烟盒想要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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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拿出口袋之际,身前的门却又发出了响动。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严于律刚拿出的烟盒又入了袋,连同着那支白玉竹节般的手也跟着塞进了口袋。
严于律的心脏跟着开门声的响动震了一下。
即使她刚刚说了那么绝对的话,他此刻也依然心怀希冀,幻想姜江一开门又笑着往他怀里扑。
黑色的门被人从里打开了一半,身穿家居服的姜江从门缝里显露了出来。
还是进去时那副冷漠到不行的样子,这次手间却搭了间黑色羽绒服。
严于律不敢自作多情地幻想这是姜江拿给他御寒的外套,只是隔了一段距离和她遥遥相望,眼神里还有一丝期待。
“你的衣服,拿走吧,我留着占地方。”
占,地,方。
严于律感觉自己的心头又重了一箭。这下连他的外套都占地方了。
明明就那么薄薄一件,怎么可能占地方,不过就是不想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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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于律没伸手接,那双桃花眼盯着脚下的瓷砖不肯移开。
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好像他不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画面僵持着,两人各站一方,谁都不肯妥协。
没人接衣服,姜江心中怒火更甚,直接手指一松,那件黑色羽绒服直接掉在了地上,金属拉链在摔在瓷砖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脆响。
金属门又要合上,这时站在一边的男人却像忽然反应过来一样,快走几步过来拦了门框,门檐擦着他的指骨剐蹭了一下。
男人闷哼一声,却还是没松开搭在门框上的手,他的无名指指节已经泛了红,有一处直接碰出了紫色淤青。
在他白皙的手掌上显得触目惊心。
姜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却看这人有意无意将碰上了的手掌往她眼前递。
姜江现在的脑子乱得不行,被他这一吓,直接要停机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多说了,只想回屋睡上一觉。
心情复杂,又对上身前人固执的眼神,她只好软化了点语气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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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于律你先回去好吗?现在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必须要去睡觉了。”
对面人的语气终于舒缓了点,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番话,严于律心里闷到不行。
“那我呢?”
姜江看着他不说话,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惫。她经历了今晚这一遭,是真的没有精力再去对付他了,只想着赶快把人赶走。
“姜江,我是你的,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说这句话时严于律的语气已经恢复到原本的冷静,垂着眼睫说出这句话,整个人无端地带着些漠然。
好像事不关己,其实心里却早已煎熬了几百个来回。
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她说分手就是分手了,他怎样她都不会管他了。
“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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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穿着地上这件衣服赶快回家,然后自己处理伤口,最后上床睡觉。”
“总之,不要呆在我家门口了。”
严于律被她的话激得眼眶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样子。他平静地看着她,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颤抖。
“猫。”
他发了一个单音,姜江没听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
严于律抬了眼睫说话,在做最后的挣扎。
“猫怎么办?你真的能舍得甜豆吗?它现在已经是只成熟又可爱的肥猫了。它被你喂刁了,现在只吃你给它喂的猫粮。我来喂的话会饿死的。”
“你想要甜豆变成没有妈妈的单亲家庭吗?你忍心它再瘦回去吗?”
“能不能不分手。就当可怜可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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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可怜它,也可怜可怜我。
最后一句话落地,严于律已经全然没有了所谓的矜贵,他只差跪下来求人了。
话题牵扯到甜豆身上,姜江本来已经硬如冷铁的心又猛地又抽搐了一下。
家里那只活蹦乱跳,上蹿下跳的猫,也是门口这个男人的。
不得不承认,要割离这一切确实很困难。猫,还有那些无孔不入的习惯,都会让人在日常生活中感觉到抽丝剥茧般的痛感。
让人在无意间被刺上一针。
姜江没敢深想,只扣着门把手的手又紧攥了几分。即使困难也要割舍,她必须要走出这一步。
又平复了下呼吸,她开口和他说话。
“猫,我明天找人给你送过去,你之前送我的东西我都会整理出来送过去,你不要就扔掉好了。”
“严于律,我们之间结束了。别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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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公司里应该也很忙,我们不再见了吧。”
这句话说完严于律没再说什么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失掉了所有机会。
关门前,他只来得及说最后一句。
“不用寄,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在意。猫......我改天来拿。”
关门声与男人的尾音一同落下,严于律后退几步又蹲回了原来的位置,倚着墙又要抽烟。
严于律没听她的建议回家睡觉,黑色羽绒服还在它原来的位置,他自虐般地吹着冷风,烟头在他指尖闪着微弱的火星。
沉沉夜色里,只有烟头的星火在明明灭灭,他靠着墙壁将他与姜江的重遇给回忆了个遍。
严于律在门外呆了半宿,却在天将亮时站起来,卫生纸包了一地烟头,抬步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