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水凑到顾真跟前，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顾真不断地点头。
大年初三，顾真回供销社上班。
秦兰华去县里开会。
大河县下面十一个镇上的供销社负责人都来了。
秦兰华满脸喜气，她已经接到通知，待会的表彰大会，领导要让她上台发言。
谁让她负责的供销社今年业绩蹭蹭蹭上涨，就过年那一个月，都抵得上平常一年的销售额了。
平时和秦兰华不对头的孙建立快要嫉妒死了。
“哟，秦主任，你说说你是偷偷干了什么？怎么今年你们那边销售业绩这么好，难道是大家突然有钱了？”
不过想想，又怎么可能。
除了那些家庭还不错的人家，哪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可秦兰华的供销社那销售额也是实打实地上升，所以就更加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秦兰华并不打算隐瞒，而且已经有人猜到了，本来就在一个县里，想瞒也瞒不过去。
她今天还特意把奶香味的瓜子带来了。
“下面，请新丰镇的秦兰华同志，上台发言，请她讲一讲，供销社的业绩，该怎么提升。”
秦兰华拎着一大包东西走上去。
“大家好，我是秦兰华，我先请大家品尝一下我带来的东西，然后大家就明白了。”
不一会儿，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瓜子，就连上面的领导面前也没放过。
“我就是用大家眼前的瓜子，提高了我们供销社的业绩。”
她话才说出口，立马就有人表示不信了。
“秦姐，你别开玩笑了，不就瓜子吗？当谁没吃过似的。”
“那你先尝尝看。”
秦兰华指了指对方面前的瓜子。
对方拿起瓜子磕了一颗。
咦？
“怎么有股奶味？”
旁边坐着的几位领导也尝了尝。
“小秦，这瓜子竟然是你那弄出来的，我就奇怪了，过年的时候，我小舅子送了两斤去我家，我吃了以后问他哪买的，他说他也不知道，是人家送他的，他觉得好吃，才分了一点给我。”
“确实挺好吃的，我现在已经有了想买的欲望。”
“没错，我也想买，家里那几个孩子肯定喜欢。”
“行了，兰华，你就别卖关子了，这瓜子你是怎么做出来的，你把方法传授给我们，我们回去也弄一弄。”
秦兰华笑了。
“各位，不是我不说，而是这瓜子，是我们一个员工家属的手艺，我那是和人家签了合同的，她帮我加工多少瓜子，我就给多少的加工费。
白纸黑字在那，你们要是想卖，我可以给你们牵线，你们出瓜子，请她加工。”
已经有人开始算起了运输成本问题。
近一点的镇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远一些的，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
但也有人打起了其他主意。
这瓜子又不是只有一家能做，我买点回去尝尝，相信肯定有人能做出来。
秦兰华贡献了她的良策，还给自己负责的供销社拿回来了一面锦旗。
同时，带着有意向请白秋水加工瓜子的那几家供销社的领导，找到了白秋水家。
白秋水一听。
“可以啊，我们村已经准备开设自己的瓜子加工工厂，不仅可以做奶香味的，还可以做五香的，茶香的，咸的，好多种口味。”
秦兰华觉得，这一趟来的真是太值了。
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秋水，你说的这几种口味，真的能做出来吗？”
“当然，我闲着的时候做了一点样品，我去拿点给你们尝尝。”
白秋水进了房间，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些瓜子，放在盘子里端了出去。
“你们尝尝看。”
秦兰华先抓了一把。
堂屋里瞬间都是嗑瓜子的声音。
“哎，这个咸的好吃，应该是加了盐吧。”
“我觉得这个茶香味的好吃，肯定加了茶叶。”
“我觉得都好吃，我现在就想每一样都买点了。”
秦兰华喝了一口水，磕了半天瓜子，感觉舌头要起泡了。
“秋水，那这加工费，要怎么算？”
白秋水想了想。
“因为我们村的工厂还没有投入使用，先期就还是按照之前的加工费来算，等后期，我们就会自己买瓜子来加工，到时候直接卖成品给你们，价格可以等那时候再谈。”
大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们更偏向于后一种。
这样就少了路上运输的成本，他们供销社才更有赚头。
几人都没想到，白秋水这完全就是在空手套白狼。
什么瓜子加工厂，那根本就是还没影儿的事儿。
首先就和白秋水签了一份儿合同，等回家，他们就让人送瓜子来。
白秋水则建议他们，新品要一样一样的出，这样大家才会觉得新鲜。
几人一想，确实也是。
这次订货和原先还有些不一样，以前是加工出来以后再结算加工费。
这次是还没有加工以前，就先给加工费，所以，白秋水还什么都没做出来呢，第一笔钱就到了她手里了。
等秦兰华他们一走，白秋水就找去了村长家。
村长今天没啥事，正蹲在火盆边儿烤火。
“哟，秋水，你咋来了？”
白秋水笑眯眯地在村长旁边坐下。
“村长叔，年前我跟你说的办瓜子加工厂的事儿，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村长端上来一个搪瓷缸，里面是糖水，特意用来招待白秋水的。
不过白秋水接过来以后却没喝，那杯子都不知道给多少人喝过了，想想就膈应得慌。
“你说的那事儿啊，我去问过了，没啥问题，领导可以给咱们批地盖厂房，只不过，你说的这瓜子加工厂，真的行吗？
秋水，你跟叔交个底儿，年前你家那小打小闹，赚了多少钱？
你放心，叔不打你的主意，就是问问，不然心里没底。”
白秋水抬起一只手比了个手势。
“五十块钱？”
村长摸着下巴，“那还不错，一个月五十块，一年就是六百块，分到各家各户，也够买块肉吃顿好的了。”
白秋水忍不住纠正他。
“村长叔，我说的是五百块，不是五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