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春红背着背篓,背篓放着几斤大米,还有一块五花肉,外加八个酱香饼。
这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个,一边吃,一边走。
阮青青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有一段时间,一直都让李平来买,害得她那段时间都捞不到什么钱。
前两个月又突然说要让她来买,给钱也大方。
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戴着一顶草帽。
任春红下意识地让到墙边避让。
这条小巷子比较窄,两人几乎是擦着肩过去的。
刚走了没几步,任春红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刚准备转身,脖子上一痛。
来不及惊呼,手里的饼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倒下的身子被人接住。
随后一只手伸过来,抓起地上的背篓。
远处墙头上一只猫,看着男人背着背篓越走越远。
“喵……”
花猫从墙角一跃而下,叼起地上的酱香饼就跑。
任春红醒来,眼前一片黑暗,眼睛上被蒙着一块布,什么也看不见。
她猛的瞪大眼睛,意识到那人想要做什么,脸上满是惊恐。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钱,给你钱。”
手被绑着,只能不停地摇头。
那人并没有应她。
“不要,不要,啊……”
任春红拼命挣扎着。
“呜呜……不要……”
该来的还是来了,逃脱不掉。
一滴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到床上。
身体里除了痛还是痛。
“呜呜,求求你,放过我……”
嘴唇被咬破,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滑落。
“不要……”
任春红尖叫一声,嘴立马就被人塞进了一只臭袜子,那臭味,熏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日落黄昏,天色渐暗,月亮悄悄挂上枝头。
早已经晕过去的任春红被人一巴掌拍醒。
全身上下疼得厉害,想要动一下都动不了。
手和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那人将她拽起来,她犹如一条破布一样,被人穿好衣服,扛在肩上,扔到了墙角。
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拉下眼睛上的布条。
身上的背篓早已经不见了。
看着漆黑的夜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呜……”
任春红抓紧手中的布条,又是哭,又是笑,脸上满是绝望。
脸上再次被泪水打湿。
是谁?
是谁?
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
为什么啊?
老天爷,你何其不公,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些。
“喂,你,你是人是鬼,给,给我走开。”
任春红抬眼看过去,不远处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站在那。
“滚。”
她朝着那人大吼一声。
只听到砰一声门被关上。
任春红扶着墙壁,几次想要站起来,都因为腿脚酸软无力而再次跌倒。
靠着墙壁大口喘气。
几分钟后,挣扎着再次站起来。
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回家。
半夜,一个身影从瓜子厂门口走过。
鞋子拖在地上的刷刷声,引得瓜子厂里面的狗狂叫不止。
阮青青睡的正香,突然被拍门的声音惊醒。
她推了推旁边睡着的李平。
“看看去,谁敲门。”
“不去,”李平翻了个身,被子蒙在头上呼呼大睡。
阮青青刚想起身,突然想到了是什么。
身体一顿,只见她嘴角勾了一下,也学着李平将被子拉起来蒙着头。
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任春红敲了半个小时的门,身体终于抵不住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那一刻,她在想。
最好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李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肚子饿得不行,一进厨房,发现今天竟然没人做饭。
“青青,任春红呢?”
“不知道。”
李平转身去敲任春红的门。
“任春红,任春红,起床做饭了,你个懒猪,睡到现在都不起来,快点,我饿死了。”
没人应,又接着敲。
“任春红,任春红……”
“滚开。”
里面传出一道尖利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口缸还是什么,砸在门上。
李平被吓了一跳,随后瞪大眼睛。
“嘿,你个小娘们,你给老子滚出来,你信不信……”
门唰一下被打开。
任春红站在门内,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嘴唇干裂得起皮,就这么面表情的看着他。
“要打架吗?”
“妈呀,鬼啊!”
李平吓得身体往后一蹦。
“你,你昨天晚上去偷鸡摸狗去了?怎么这幅模样。”
任春红没出声,看了一眼院子里坐着的阮青青,啪一下关上了房间门。
李平拍了拍胸口。
“青青,我们早上吃啥?”
“随便。”
“那你去做啊。”
阮青青抬起头看向他,“要吃就自己去做,不吃拉倒。”
中午时分。
白秋水正坐在院子里捡黄豆。
昨天她去山上弄了一头野猪,顾真拉去镇上卖了,换回来了好多家养的猪肉。八壹中文網
其中排骨就有一大块,晚上准备来一个排骨炖黄豆。
任春红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白秋水抬起头,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诧异的挑了挑眉。
任春红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不是她不想走快一些,而是她走不快。
全身都是痛的。
“你找我有事儿?”
任春红点了点头,看了看院子里,只有白秋一人。
“坐吧。”
白秋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凳子。
任春红摇摇头,手指抓紧一脚,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我,我想请你给我弄点药。”
“什么药?”
任春红咬着嘴唇,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白秋水看她不想说,也不问,低头继续捡豆子。
过了半响,任春红终于还是开口。
“让,让人不能怀孕的药。”
白秋水手指一顿。
“等着。”
说着站起身进了房间。
出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杯清水。
“喝了。”
任春红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这就是药吗?
看了看白秋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端着杯子,咕噜咕噜几口喝光。
喝到嘴里才发现,水里还带着微微的苦涩。
原来真的是药。
“谢谢,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