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秋水,你也来洗衣服啊?”
白秋水一看,这不是李婶子吗?
“婶子,你怎么洗那么多衣服?”
“嗨,一大家子都要干活,挺累的,我腿脚不利索,田里的活儿帮不了他们,只能做做饭洗洗衣服这些了。”
李婶子说着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脸上不见抱怨,反而面带笑容。
白秋水从她眼中,看到了对生活的向往和希望。
“啪啪啪,啪啪啪。”
木棒很有节奏的敲打在衣服上。
“大头,二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洗,把衣领,袖口,这些脏的地方全都搓一遍。”
白秋水给他们一人打了一盆水,放在了远离河边一米左右的位置。
顾家村这里洗衣服,都是到河边洗,脏水倒进河里,随着水流就冲走了。
“白姨,你看。”
二头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泡泡,还没过三秒,就在空气中炸了。
这是白秋水偷偷给他们盆里放了洗衣粉,她提前就用一个布袋子从空间里装了一小袋出来。
“秋水,你用的啥东西?咋这么多泡泡,看着怪好洗的。”
李婶子看着她盆里的泡沫,已经快要从盆里溢出来了。
“是这个,婶子,这袋给你了。”
李婶子打开一看,“哎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这东西是不是那啥?那叫啥来着?
洗衣粉,对,是叫洗衣粉,对吧?我在县城里见人家卖过,贵得很嘞!”
“是,叫洗衣粉,这东西好用,你衣服那么多,用皂角要洗到什么时候?别等他们下工了,你还洗不好,一家子人都等着你做饭呢。”
这……
李婶子一看自己旁边堆着的衣服,确实很多。
“白姨,我洗好了。”
大头打断了两人说话。
“我看看,”白秋水过去将衣服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喏,胸口这里,还有这里都没有洗干净,再仔细洗洗。”
她发现了,大头这个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但面对她就是有些别扭。
你叫他这样吧,他偏要那样,那性子,有时候拧得不行。
而且做什么事儿都没耐心,比如现在,二头就还在认真的洗自己的衣服,他就急性地说洗好了。
李婶子小心翼翼地从布袋子抓出来一小把洗衣粉儿,融进自己的盆里。
舍不得把衣服全部放进去,一点一点将洗衣粉水的撒在衣服上,敲打着。
白秋水看得又是心酸,又是无奈。
“哎哟,这东西真好使。”
明明只是放了一点,但泡泡一会儿就敲了出来,一件衣服很快就洗干净了。
白秋水已经洗好了,正准备将盆里的水倒了。
“哎哎哎,秋水,别倒。”
李婶子急忙伸手拦住她。
“怎么了?”
“还这么多泡泡呢,倒了多可惜,来来来,倒这里给我。”
李婶子将自己的盆推了过去。
这……
白秋水犹豫了一下,算了,人家都不嫌弃,她有什么好犹豫的。
衣服洗好,直接就挂在河边的树杈上晒着,白秋水没有回家,她还等着晚上回去看好戏呢,也不知道山上的顾鸿有没有被人发现了。
而此时的顾鸿呢,不仅醒了,而且正面临着人生的巨大危险。
“你,你别过来啊。”
顾鸿赤裸着身子,身下只穿着一条花短裤,他将一根木棍双手举着拦在身前,脚步不停的往后退。
他的对面,正站着一头黑漆漆的野猪。
刚才,就是这头野猪,用它的獠牙,将顾鸿一下一下地拱醒的。
顾鸿一睁开眼睛。
“妈呀!”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
同时也吓到了野猪,一人一猪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对立面。
“我,我告诉,你啊,你,你别过来,我可是很厉害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四处张望看要怎么逃,突然看到远处一棵很高的树,眼睛一亮。
“我打死你。”
顾鸿将手里的木棍狠狠地朝野猪扔过去,趁着野猪躲闪地时候,往那棵大树冲去。
手脚并用,像猴子一样,蹭蹭蹭地就爬到了树上。
他发誓,他从来都没有爬树那么快过。
“你过来啊,过来啊,有本事过来啊。”
顾鸿坐在树杈上,得意地朝着不远处的野猪挑衅。
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行为多么的危险。
野猪往后退了几步,两只獠牙在地上蹭了蹭。
突然以迅雷之势朝着顾鸿所在的那棵树撞去。
“砰。”
“啊……”
野猪的皮相当厚,这一撞,对它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树上的顾鸿却差点被撞得从树上掉下来。
“救命啊……”
顾鸿紧紧地抱着树杆,已经开始手脚发软。
野猪又再一次发动进攻,“砰。”
树晃动了一下,叶子刷刷刷地往下掉。
“救命啊,救命啊……”
顾鸿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咋这么倒霉?上山来找白秋水,结果人没找到,还被人暗算。
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个干净,只给他留一条裤衩,这是哪个变态干的好事?
“砰……”
“救命啊……”
野猪不放弃,一下一下地撞在树上,顾鸿好几次都差点被力道带得从树上摔下去。
“救命啊……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一股子尿骚味顺着树杆滴落到地上。
“哎,你们听见啥声音没?”
不远处有几个砍柴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救命啊……”
“哎,听见没,好像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好像是,走,看看去。”
现在的人胆子都很大,民风也很淳朴,大家做什么都很团结。
几人将柴扔在原地,拎着砍刀就往发现声音的地方寻去。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那么大的一棵树,已经被野猪撞歪了,随时都倒的可能,顾鸿也因为刚才一不小心,从树上滑了下来,现在整个人就靠手吊在树上。
当那几个砍柴的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浑身脱得光秃秃的男人挂在树上,身下只剩下一条裤衩。
皮肤白生生的像个娘们儿,胸下的肋骨一根一根都数得清楚。
脚底下一头野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