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嘴里吐出来的名字，彻底让对方顿住了。
“你说谁？”
张玲心里一动，“我说秋水啊，白秋水，她说我做的饼好吃，让我来这里的。”
男人脸上顿时堆起了笑。
“原来是秋姐让你来的，不过钱还是得交钱，一毛，我还得看一眼你背篓里的东西。”
张玲爽快地交了钱，将毛巾掀开给他看了一眼。
男人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不过却不好意思问多少钱一个，领着她进去，跟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看着点啊，秋姐的人。”
里面负责治安的人看张玲的眼神都变了。
暖暖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眼睛到处乱看。
张玲小声安慰她，“别怕，娘在这里。”
里面人很多，但大家都很安静，有的直接比了个手势，成交立马付钱，拿着东西就走。
卖东西的人也急忙收拾东西离开。
张玲找了个位置，将背篓放下来，毛巾掀开，一股香味慢慢蔓延开。
嗯？
啥东西这么香？
短短几分钟，张玲看着空空如也的背篓，再看着手里的毛毛票。
张了张嘴。
这么……好卖的吗？
“娘，我的饼也没了。”
暖暖剩下的半个饼，也被买走了，那人花了三分钱，就为了尝一口味道。
张玲咧着嘴，捧着暖暖的脸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
“暖暖，你真是娘的福星，娘这就去买白面，回家就给你做饼吃。”
这一趟卖饼，她赚了差不多一块五，还有人想要买，可惜没了。
要是以后天天都来卖。
张玲粗算了一下，她一个月就能挣四十块钱。
这相当于一个男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越算眼睛越亮。
就是家里离着镇上太远了，每天往返，时间长了别人肯定要起疑心。
要是让人知道她做东西来卖。
张玲打了个寒颤。
不行，她得再想一想，想一想。
大不了少来几趟，就算每个月能挣十块钱也是好的。
顾家村。
蒋国民一大早起来，就来顾真家这边提水。
这会儿顾真早已经将两篮猪草打回来，还将猪粪都给清理干净了。
看到蒋国民在那弓着身子打水，急忙走过去。
“蒋叔，我来给你提。”
“去去去，”蒋国民将他的手挡开。
“咋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提桶水都提不动了？”
顾真小声嘀咕，“不是也快七十了吗？还不服老。”
“你在嘀咕什么？”
蒋国民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说，您真是老当益壮，老翼伏枥。”
“嗤，臭小子，说到底还是嫌我老。”
蒋国民哼笑一声，提着水走了。
回到房间，从衣服内侧掏出一块怀表，小心翼翼地打开，怀表里面不是表，而是一张照片。
一个女人梳着两条麻花辫，笑颜如花的看着他。
“真像啊。”
蒋国民手指轻轻磨蹭着照片，眼里满是是怀念。
“老蒋，看啥呢？”
郑朝华凑过去一看，“哎哟，你媳妇儿啊？长得真好看，咋不给一起来，你一个人多孤单啊。”
蒋国民将怀表收起来，“老子媳妇儿已经英勇就义了。”
“哎呀，抱歉，抱歉，我家内人也去世了，我们哥俩还真是同病相怜。”
“谁跟你哥俩，哼，干活儿去了。”
蒋国民背着手出去了。
身后的郑朝华摸摸下巴，小声嘀咕着。
“隔壁顾老三跟照片上的人真像啊，莫不是他媳妇儿投胎来的？有可能，有可能。”
他们几个负责村里的牛棚和猪棚。
起初还觉得又脏又臭，现在习惯了，觉得也还好。
但这在村里，养猪还真是属于轻松的活儿了。
每天就是喂猪，打猪草，清理猪粪，猪草也会有村里的其他人打了背过来算工分。
牛棚最好打理，本来就只有一头牛，很好伺候。
顾真今天没去上工，正在家里研究煮猪食。
以前猪棚里的猪为什么长得好，那是全村人家的洗锅水这些都攒着拿去喂猪。
但现在好多人家都养了猪，洗锅水肯定也就不够分了。
书上说的猪饲料里，很多都是金贵的粮食。
什么玉米面啊，大豆啊之类的，哪家人舍得用来喂猪。
但顾真却是想尝试一下。
他想到就立即去干。
首先，先把猪圈用栅栏隔开，分成三间。
一间里的小猪就喂正常的猪草，偶尔加点麦麸煮一煮。
一间里的小猪就加玉米面和麦麸进去一起煮。
另外一间，他打算按照书上说的猪祠料，玉米面，麦麸，豆饼，细糠，骨粉，再加上盐，煮成猪食喂给小猪。
仔细记录用量，等一个月以后，再看成效。
将笔记本上合上，顾真抬头看了看天。
也不知道秋秋到哪儿了？
说好的等到了q省就给他发电报，按照路程，应该差不多要到了吧。
唉……媳妇儿不在家，干啥都没劲儿。
小五手里捏着一条蚯蚓，摇摇换换地走过来。
“爹，吃。”
说着，已经将蚯蚓递到了顾真的嘴边。
顾真一看，急忙将她手里的蚯蚓拍掉。
“我的小祖宗，这不能吃，走，爹带你洗手去。”
小五趴在顾真的脸上，看着地上还在扭动的蚯蚓，伸长着手。
“吃，吃。”
“好，好，爹给你弄好吃的。”
顾真带她洗了手，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一大箱苹果。
这是白秋水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还有梨啊，香蕉啊之类的。
每次弄给那几个小子吃，都得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说在家吃了啥，否则东西就会被人偷走。
顾真抱着小五去了后院，用勺子在苹果在刮，挂成泥以后再喂给小五吃。
而被他念叨的白秋水，这会儿他们的车刚到一个镇上，从这个镇到q省，大概也就一天的时间就会到了。
找到了镇上的国营饭店和招待所，他们今晚会在这里留宿一晚。
几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吃饭的人都好奇地看了他们好几眼。
一看他们就不是本地的，眼生得很。
而且瞧那姑娘，长得真标志。
龙一几人胃口大，来的时候付国强就给了钱和票，叮嘱他们在吃上千万别亏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