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初升。
顾真从梦中惊醒。
揉了揉肿胀的额头，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岳母家。
昨天晚上和几个大舅子喝酒，一高兴就喝得多了些，最后都有些醉了。
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刚才的梦不太好。
他竟然梦到了一颗子弹飞进了他爸的胸口，又从他爸的胸口射穿出来，直直飞向他。
想想又觉得好笑。
明明前天来岳母家之前，才和他爸通过电话，确定好了等年一过就上去看他。
这才过了一天呢，他就做这样的梦。
“爹，爹，”小五推开门跑了进去。
“娘说，你再不起，她就要拿棍子来了。”
顾真失笑，抬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
“知道了，我马上就起来。”
“唔，别碰我，爹，你太臭了。”
小五一脸嫌弃捂着鼻子往后退。
顾真“……”
抬起手臂问，闻了闻。
嗯，好吧，确实有些臭。
白母一大早就指挥着白秋业去挑水，这会儿早已经把洗澡水都给几兄弟烧好了。
一个一个排队洗澡。
顾真从洗澡房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
“二哥，一会儿上山去不？”
白秋居想了想他已经有些生疏的手艺，点了点头。
“行，一会儿吃了早饭就去。”
趁现在有时间，他得去准备点东西。
早饭过后，几个男的换上旧衣服，拿上砍刀，准备上山打猎。
白秋水和三个嫂子留在家里，这大太阳的，谁要去晒啊。
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方倩看着白秋水白皙细腻的脸蛋，羡慕得不行。
“秋水啊，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你看，我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这脸上就有这种黑点，还就在两边脸颊这个位置。”
白秋水看了她一眼。
“你这个是斑，我改天弄点东西给你用了试试。”
“真的？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张玲摸了摸脸，白秋安给她买了雪花膏，她一直在用，脸倒是平滑了不少，就是她觉得太油了，有些不舒服。
她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白秋水的眼睛。
“大嫂，我今早上看你用了雪花膏。”
“啊，是啊。”
张玲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皮肤没有你们好，早上才用了，现在就感觉有些油腻腻的。”
“你别用了，你的皮肤不适合用那些，改天我也给你弄点擦脸的。”
“哎呀，谢谢秋水。”
张玲喜出望外。
白秋水出手的东西，那就没有不好的。
“那我呢，那我呢。”
阮欣欣将脸凑过去。
“我觉得我也需要你的好东西，你看，我最近都长痘痘了。”
几人看着她下巴长红红的一个点，在看看她白白的皮肤。
齐齐抽了抽嘴角。
那叫痘痘吗？
“四嫂，你只是有些上火了，我给你配一副清热解毒的药。”
“啊？不要不要。”
阮欣欣都摇得像拨浪鼓。
谁要喝苦苦的中药啊。
谁爱喝谁喝去。
几人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大门突然被拍响了。
“秋水，顾真，你们在不在家？”
咦？
白秋水皱起眉，怎么是顾家村村长的声音。
白秋水急步上前，一把大开门。
“村长，你们怎么来了？”
村长一脸着急，喘着粗气。
“秋水啊，出大事儿了，蒋老哥家里的电话，说是要找你们，还说什么要派飞——什么东西来，来接你们。”
“飞机？”
“哎，没错，好像就是叫啥飞机，我说你们不在家，那边好像很着急，说让你们在家等着。
这不，我赶紧来跟你们说一声。”
白秋水脸色有些不好。
看村长的样子，走的应该是是小路，这个时间差，如果真的是飞机，应该快要到了。
“叔，你先进来歇歇。”
白秋水跟白母几人打了个招呼，准备去山上找顾真。
白母追着出去。
“秋水啊，这山这么大，你咋找啊？”
白秋水没有转身，只是朝后摆摆手，一边说着。
“娘，我有办法，你别担心。”
有小白在，找顾真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刚出来，她就让小白开始定位顾真的位置，好的是，他们没有走太远。
这会儿正在跟一头野猪激战。
说是激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打。
“顾真。”
突然出现白秋水的声音，让顾真手一顿。
野猪一看没有被砍，急忙转身想跑，又被白秋业几人堵住去路。
“秋秋，咋了，你咋上来了？”
白秋水一把拽住他的手。
“爸出事了，你跟我走。”
顾真手里的砍刀一下掉在地上。
他们叫爸的只有一个。
想起今早上的那个梦。
顾真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小妹，怎么了？”
白秋居看他们的神色，就猜可能出了什么事儿。
“二哥，我们要去京市一趟，家里你们照顾着。”
两人火速下山，顾真恨不得直接用飞的。
刚跑到山脚，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
白秋水抬起头一看。
是飞机。
“快走。”
时间紧迫，他们已经不打算回家。
路上遇到村里的人，白秋水请他们给家里带个话。
两人来到村口的时候，正好遇到大头几个孩子在那玩。
二头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爹，娘你们要上哪去了？”
顾真没打算瞒着他们，“你们爷爷出事儿了，我们要去京市，你么在家要听外公外婆的话。”
大头几个懂事的点点头。
只有小五，一把抱住顾真的大腿。
“爹，你带我去，我想爷爷了。”
顾真本不想带，但转念一想，有个孩子在，说不定……
毕竟，现在他爸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是都。
一把捞起小五，抱在快里。
“二头，你们回去告诉外公外婆一声，小五我们带走了。”
出了村，小五眼前一黑。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感觉自己一直在飞。
爹实在飞吗？
风吹得她好凉快。
不过她却乖乖地什么也没有问。
幸好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
否则白秋水和顾真屁股底下的电动车就暴露了。
还没到村口，白秋水就把电动车收了起来。
一个庞然大物停在村子外面的草坪上。
看到两人，飞机旁边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