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短暂的相视而笑,随后叶安措大跨步离开,他步履坚定,昂首挺胸。
此后,仇他要报,人他要守,名他也要,命,更要留。
他从地狱爬出来一遭,除了报仇,他终于有了别的目标。
他要姜慕晚,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丧礼过后,小铁蛋顺利的继承了侯位,成了京城最小的侯爷。
永宁侯那两个大些的庶子和姨娘心里有些不愿,侯位就在那,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而且都是庶子,难道不应该长幼有序?
她们互相撺掇着去找了白扇。
白扇只一句小侯爷在老侯爷活着的时候,就说好了要给她养着,是嫡子。
现在也已经上了族谱,他继承侯位天经地义。
两个姨娘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难道还能把儿子舍出去,让儿子给别人当儿子去?
万一夫人要来个去母留子怎么办?
更何况白扇对她们虽不亲近,也从不苛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想明白了她们就自己回去了,之后也没再闹过事,就等着儿子成家了后,分些家产,再分出去生活,就是顶好的日子了。
柳烟也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她每日逗逗儿子,陪陪妹妹,有空还能跟姐姐打打马吊。
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担心妹妹们又被哪个饿狼盯上,这种日子简直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如今却这么实现了。
又过了没多久,太子妃顺利生产,生下了当今皇帝的第一个大孙子。
皇上喜不自胜,昭告天下,紧怕有人不知道他有孙子了。
御书房里经常发生的对话就是某位大臣一本正经的跟他说着朝政,皇上也一本正经的说一句。
“诶?你怎么知道皇太孙又胖了?”
大臣:(´-﹏-`;)
有人欢喜有人忧,眼看着太子之位越坐越稳当,而他却屡屡受挫,连自己暗中扶持的人都接连下马,九皇子愁的晚上觉都睡不着。
太子儿子都生了,他想娶个有助力的侧妃都娶不到,他能不急吗?
一直在他身边伺机而动的肖安又开始出主意了。
肖安的视线一直没从永安侯府移开过,想当初他意气风发,与走上人生巅峰就差那么一步,结果就被白扇坏了事。
失去某种身体零件的痛,他现在都记得,那种痛甚至现在都还在折磨着他。
这让他如何能忘?
本来打算让柳烟去搅乱永安侯府,想让白扇和姜慕晚母女被永宁侯彻底厌弃,她可倒好,直接和白扇成了好姐妹了。
现在这种情况,也别管他心狠了,谁让他做不成男人,他就让谁做不成人。
肖安组织好语言,想着说服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九皇子,却没看见九皇子听见他计划里眼里闪过的精光。
这计划正合他的心意,他得不到的女人,自然也不会让叶安措得到,特别是一想到叶安措与太子反目,他心中就格外的兴奋。
与前一世一样,九皇子仿佛被蒙蔽了被蛊惑了一般,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心里却想着等事成以后一定第一个剐了肖安。
越是知道他如何得位之人,越是要第一个送命。
重来一世,有些事发生了变化,有些事却还是要发生。
这一次没有了永宁侯的参与,肖安明显谨慎了很多。
而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让他难以忍受的事。
有一本诗集横空出世了。
这诗集究竟是从何而来,是何人整理收集的都不得而知。
而诗集中的诗词却是每一首都是传世之作。
更让人惊讶的是所做诗词之人,世人都未曾听说过,整个诗集都好似凭空出现的一样。
越是如此神秘,越是得到了世人的追捧。
就连之前那些纨绔都听说了这本诗集,再翻来一看,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怎么都那么眼熟呢?
这不是那个太监肖安做的诗吗?
那几个纨绔这才恍然,他们居然让一个下人给忽悠了!
什么天纵奇才,抄袭奇才吧?
怪不得他的诗时而豪迈,时而婉约,时而深刻,时而通俗。
原来都是抄来的!
当初肖安为了讨好他们,替他们做的诗,也被人知道是作假的了。
几人在外被与他们不合的人嘲笑,回家还要被家中长辈责骂。
这些气如何出?自然是找肖安。
他们拿别人没办法,还拿他一个太监没办法吗?
纨绔们也不管九皇子是真宽和还是假宽和,反正知道他不会生气,干脆直接登门,让他把肖安交给了。
九皇子控制不住的眼角抽搐,心中暗骂肖安。
如果不是那件事还需要他办,九皇子真想直接把肖安给他们算了。
此时却只能想个折中的办法,把肖安摁在院子里打了五十大板算是赔了罪。
那些纨绔也不敢把九皇子得罪狠了,一口答应下来,打的时候却围着肖安看,一会要脱了裤子打,一会要打轻了重新来。
折腾了许久,直到肖安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人也晕了过去才算了事。
九皇子心中恼火,这种被轻视的感觉真的让他受够了,对引起这场风波的肖安也愈发不满,肖安的伤刚养的能下地,九皇子就催他赶紧动手。
肖安经此一难气质更加阴郁,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不起他,不然为何会有他那个时代的诗词流传出来。
不然为何他会成为如今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指望着九皇子登基。
等到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一定要加倍报复那些侮辱了他的人。
所以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赶紧利用白扇母女的性命把太子拉下马。
事情宜快不宜迟,当天晚上他带着人偷偷的摸进了永宁侯府。
故地重游,肖安心里别有感慨。
当初他就是在这个地方,被伤害被践踏,如今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许久许久。
肖安深深的呼吸着永宁侯府的空气,心中热血澎湃。
“就是这个院子,我们这些外男绝不允许进去的地方,今晚,我倒要看看我进了又如何!”
他大摇大摆的进了白扇的院子,正好与半夜起来起夜的言言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言言揉了揉眼睛,呦,这不是肖安吗?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