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书捏着牌子看了看,没看出来什么东西,将神识注入进去后,将牌子挂在腰间。
张璞瑜也是有样学样,将牌子挂在腰间。
负责人看两父子的举动,不由得开口提醒,“这个计数牌,杀得邪修越多,会给你记功绩积分点,这个积分点可以兑换法宝、丹药功法等各种各样的东西。
计数牌,若是你不慎丢失,旁人也可捡到你的计数牌,将上边的积分点给转走。
两位师弟还是把计数牌好好放着吧,只要你没出事,你杀一名邪修,计数牌就会自动计数。”
张温书一听将牌子取下来塞进自己的怀里,他们一大家子都靠着醉醉,现在,只要多杀邪修,他也能去兑换法宝给醉醉用。
张璞瑜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将腰间的牌子取下,塞进自己的怀里。
阿姐太辛苦了。
得给阿姐多攒点东西。
负责人又向两人介绍了不少,张家父子全听在耳里。
虽然一时会儿还杀不了人,但多听听,总没有毛病的。
张家父子一来到这里,就不想回去了,他们也想多帮醉醉(阿姐)分担一些,所以傍晚回去的时候,只有阮连醉一个人。
“醉醉,回来啦,你爹跟你弟呢。”
宋娘放下手中的绣品,看了一眼阮连醉得身后,没有看到那父子俩的身影,不由得开口问道。
阮连醉提着一串处理好的妖兽肉,递给宋娘道:
“爹跟小弟说要留在那杀邪修,所以就不回来了,娘想去看看吗?”
宋娘有些犹豫,去看,能看到很多人杀人,她还是有些怕的。
可是对上阮连醉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宋娘突然就不害怕了,将阮连醉手里的妖兽肉接了回来。
“那明日带我去看看吧,对了,今天娘给你做了最爱吃的丸子,去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阮连醉乖巧的点头,等坐上桌的时候,才发现银尘比她的动作还快,早早的便坐在了桌上等吃饭。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才开始吃饭。
银尘吃饭的速度不慢,但动作却很优雅。
一开始他也不是很理解,修道之人,为何还有贪口腹之欲。
他在主子家里住了也快有一个月了,这才发现,这里的气氛十分的好。
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是他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的体验。
令人不排斥,让人莫名其妙的,想待在这里。
而且饭菜也很好吃。
要知道,他也算是个很挑剔的人。
现在在张家,却一点不适都没有感觉到。
到了这时,他也才算是知道,为什么主子天赋这么高,却对这些弱小的凡人那么亲热。
这里美好的让人不愿意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银尘想出门逛逛,阮连醉想着沧云也不大,以银尘的实力,很难有人对他造成威胁。
点了点头同意,牵上宋娘的手,一转眼就消失在银尘的面前。
银尘手中出现一张地图,他早就想出门了。
可前阵子的黑祸,让他一直没能出门。
现在危机解除了,可以逛逛这个小域都有什么。
银尘来到中心城,看到中心城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失望是真的,原以为会很繁荣。
却只抵得上他们月国的边陲小镇。
唉……
还是无法想象,主子是怎么从这个贫瘠的地方走出去的。
阮连醉带着宋娘来到战场上,在天上默默地关注张温书和张璞瑜的一举一动。
宋娘面上带着不适,却又忍着不适去看。
阮连醉看见宋娘苍白的脸,不由得开口说道:
“娘,要不我们还是不看了吧?”
“不,我要看。”
宋娘执拗的回答,一双眼睛看着下边的血腥场景。
别看她只是个普通妇人,平常时候柔柔弱弱。
可她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
她是个倔强的人。
在考虑到要踏出这一步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一家人总要改变的不是吗?
相公跟儿子都能为了醉醉改变,她作为娘,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胆怯而不去改变呢。
大师兄说过,醉醉身处高位,有时候会难免因为他们做出什么让位,他们也不需要做什么,有自保的能力就行了。
如今乱世当道,阮连醉是邪修的首要目标,在外,邪修们的人头榜上,阮连醉的人头都达到了一颗极品灵石的价格了。
可想而知,阮连醉的存在,让邪修那边有多恨。
要说阮连醉没有软肋还好,世间没有谁能威胁到她。
可她有软肋。
软肋就是家人。
大师兄那时候假设过,假设说,他们其中一人被敌人抓去,醉醉受到制衡,蹑手蹑脚。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就是一瞬间。
那一瞬间,就能决定失败。
而失败的结果就是死亡。
她不想醉醉因为他们,被那些人威胁。
为今之计,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变强,不说有多强。
至少,不能拖醉醉的后腿。
大师兄也是站在双方的立场下为他们考虑,没道理阮连醉为他们付出,他们不给予回报。
虽说一家人不用计较太多,可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对不起孩子。
所以在阮连醉看不见的角落,张家人都有在好好努力。
宋娘一边看下边的场景,一边白着脸吐。
好歹算是个修士,宋娘的体质没有那么弱,一通吐下来,也没什么大碍。
阮连醉刚开始还劝宋娘,后来劝着劝着就不劝了,宋娘是什么性格,她清清楚楚的,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阮连醉看着下边的战场,内心毫无波动。
谁能想到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同宋娘这般一直呕吐,还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如今,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双手早就沾满了各种各样人的鲜血。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她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拿起刀,第一次朝着妖兽下手的时候吧。
阮连醉眼神有些茫然,看着下边因为错杀了一名邪修而双手发抖的张璞瑜,阮连醉叹了一口气。
修仙界,何人的手能不沾染血腥呢,兴许她骨子里本来就是个坏人,对这样的结果已经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