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流程,这男人应该转头就走,而不是留下来给她一颗药丸子。
不过对方递来的好意,她也不会冷漠拒绝。
阮连醉看向龙天泽开口,声音中不像之前还带着冷淡,而是多了一丝丝暖意。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
“那好吧。”
龙天泽收回自己的手,将解毒丸重新装好,既然对方不需要,那他就不多此一举了。
他看着戴着面具的怪女人,心中有过一丝丝怪异,都说中了血莲花之毒会痛不欲生。
为什么他看这个女人,好像一丝异样都没有?
难道说这些东西并不是血莲花?
龙天泽看向在小船周围晃荡的花朵,收回了视线,不管是看一次还是两次,始终都觉得这些花儿就是血莲花。
阮连醉克制住了蚀骨的疼痛,疼痛过后,脑中传来一片如同喝了冰薄荷味的凉雪碧的酸爽。
这感觉,谁用谁知道。
阮连醉又捞起一朵花儿,捏碎成汁液,任由它的花汁流淌了一手。
龙天泽无法理解阮连醉的行为,默默地离远了些,他觉得这个女人脑子就是有病。
正常人谁会去捏这种毒物啊。
突然,龙天泽灵光一闪,血莲花并非对所有人都有害,花毒只针对活物,像妖植化形的人,花毒便对他们无用。
而且听闻熬过花毒,神魄会被加强。
宋清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吗?
有想法,好,鼓掌!
远离疯女人,珍爱生命。
龙天泽看着阮连醉从开始的一朵花,但后边不满足于一朵花,开始从一朵花变成了两朵。
到最后更离谱的来了,同时将数十朵血莲弄成一杯汁,喝了下去的时候。
龙天泽更不能理解了,默默地选择了离开。
你要问他为什么会选择离开,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那可是数十朵花的花毒啊!
特喵的玄虚修为的人,一朵花就够受的了,更何况……
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龙天泽虽然喜欢摘花,但是他从来不会去摘疯花,或者是狠花。
这两个字,月国圣女都占到了。
这两种花,都不能随便采摘。
一旦招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还年轻,还想浪,当然要离这种人远远的。
千万不能小看一个疯女人,或者是狠女人的手段。
他五十多年前,有幸遇到过一个,疯跟狠都占了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个温柔小意,如同菟丝花一般的女人,却不知道那其实是一朵黑心肝的娇花。
恩爱一段时间后,那个女人居然想囚禁他!让他当她的奴隶?!
他堂堂龙家风流小少爷,岂能被一个女人囚禁,做一个女人的玩物。
他们恩爱之时,是你情我愿,他从不强迫他人。
没成想,他没有其他的想法,那个女人却先一步不正常了。
就这样他被那个女人追杀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摆脱了对方。
从那次以后,这样的女人,他绝不去招惹半分。
他最喜欢的还是善解人意的娇花,而不是随时随地能吃掉他的霸王花。
题外话,那个疯女人就是凤家的庶女,凤夭。
一想到凤夭那个疯女人,龙天泽就像是吃了两口粑粑一样,脸色难看,离开的速度更快了,生怕下一秒就会被阮连醉追上。
察觉到龙天泽的离开,阮连醉眉头都不抬一下,她盘脚端坐在小木船上,认真的跟身体中的花毒抗衡。
木船之下,时不时有东西撞动船底,让小木船摇摇晃晃起来。
两个时辰后,阮连醉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脑中传来的清凉感觉,让她爽到手臂上泛起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
阮连醉看向自己周围,血红的花海已经被清理了一片地界出来。
阮连醉驱使着小船又往前开,一边收集血莲,一边注意周围。
船底之下的藤蔓还在不停的跟着她,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它们没对她动手。
阮连醉都记不得自己在这个地方收了多少血莲,她只知道收来的血莲莲蓬都被自己送到了炼丹阮阮的炼丹室,堆成了一座小山。
吸收的花毒从最开始的数十朵,变成了上百朵花毒精华。
此时的阮连醉的神识,已经达到了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升华。
阮连醉又喝下一杯花汁,有一说一除却花毒带来的疼痛,这点可以忽略不计。
血莲花汁的味道,还挺好喝的。
比浆果色浓厚一些的红,散发着浅浅的清香,喝上一口,口中便有一股浅淡栀子香夹杂着一点柑橘味,带着丝丝甜意,涌入胃中。
待到疼痛后,阮连醉取出一颗专门攻击人神识的灭魂钉,朝着自己的神识狠狠一扎。
那狠劲,看的场外之人的嘴角一抽,透过屏幕都好像感觉到了那种撕破灵魂的痛苦。
更有人捂住眼睛,不愿观看。
从这天以后,阮连醉就获得了个狠人称号。
毕竟,从来没有人在天才榜比赛中,这么搞自己的。
阮连醉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然而灭魂钉下去,就像戳中了一层坚硬中带着果冻一般的触感。
忽略掉那点神魂的痛楚,阮连醉惊讶的看着半空中被驱使的灭魂钉。
血莲花花,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本圣女不知道的。
阮连醉从实验后,疯了一般的采花,无数被采了花的藤蔓,追着阮连醉的小木船,想动手,似乎又在忌惮什么。
阮连醉从最开始的百朵,到最后的万朵花,已经让场外的人麻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月国圣女是来度假的。
看看别的选手都在做什么?
跟人打架。
跟人夺宝。
被追杀逃跑,被毒物追杀,被各种各样的环境逼得一路往前。
而月国圣女呢?
吃花,摘花,小日子过的好不清闲。
就在人们以为阮连醉就会这么一趟,趟到第四赛场开启的时候。
异变突生。
无数游走在船底的藤蔓,像疯了一般的往后缩,泥潭的深处,一只毒蛤蟆拼命逃窜,最后被一张大嘴吞了进去。
阮连醉感觉到危机,舍弃小木船,飞到半空中,盯着翻滚的沼泽泥地,有什么巨型怪物,要从地底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