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蓝看着面前这个幼小的人族,她已经在这个深渊里待的太久,活的时间太长,她的零头都是这个小家伙的几倍。
“小家伙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吓着了吗?”
“没……”
阮连醉听着生涩拗口的古话,回了一句。
别问她怎么听得懂,在无量岛上,师父们就经常这么说话,久而久之,她也就学会了。
论,一个丧颓美少女穿越后,被无数种语言包围后,被破学习的痛。
绯蓝眼中藏着惊喜,“你竟然听得懂我说话。”
以前那些不幸被卷入暗流的人族,一个二个都听不懂自己的话,她只能把那些人送回到地宫,去除他们的记忆。
没想到这个幼小的小家伙,居然能够听懂她的话。
阮连醉对上绯蓝惊喜的眼神,点了点头,绯蓝朝着她而来,落在她的眼前,阮连醉这才发现,绯蓝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
她的额间还有一块清澈透亮的蓝宝,同样是镶着金边,都是她不认识的东西。
“小家伙,如今外边都是什么光景了?是谁主宰着这片大陆,创世神可还在吗?不朽永存这两个老东西还活着吗?”
这些话把阮连醉问迷糊了,怎么每个字都认识,每个字都听的懂,但是连起来自己就不知道了。
创世神,谁啊?
不朽又是谁?
创世神……
喵了个咪的,该不会是是司抚吧?!
“创世神是谁?”
“你竟不知她是谁?”
绯蓝先是惊讶,随后又是一阵失落,外边到底过去了多久,改朝换代,如今已经无人再认识她了吗?
她的时代终将已经过去了吗?
“她名为司,掌管天地的唯一神。”
还真是司抚。
但是她会说自己跟司抚的关系吗?
那肯定不会。
场外的人可都看得见,听得见呢。
她始终记得,在诸天,司抚就是个禁忌。
至少,自己还没到那一步能够日天日地的时候,她的名字就是禁忌。
阮连醉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好她现在的模样,除了眉眼之间还有些像司抚。
其他的,其实已经很像上辈子的自己顶配版了。
这样也就不用担心,那些人会因为面容杀了自己。
万一有的人就觉得宁可错杀100,也不能放过一个呢。
小心点,总还是好的。
绯蓝叹了口气,看向这个戴面具的小娃娃开口道:
“小家伙既然你是从外边来的,不如就跟我这个老东西好好说道说道外边的世界吧。”
“嗯,其实我了解的也不算太多。”
于是阮连醉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了绯蓝听,听到最后绯蓝眉间挂上了一抹愁绪。
原来居然已经过了10万年之久。
而她,也被镇压在此这么久了。
“你可知玉合欢如今是什么地位了?”
玉合欢?
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哦…想起来了,合欢谷的合欢老祖不就叫这个名字吗?
银尘在自己耳边提过好两次。
“唔,合欢老祖现在是至尊之一。”
“那姬文殊,御前蛟呢?”
“姬文殊如今也是至尊,御前蛟…不认识,没听过。”
“至尊么……”
怎么过去这么久,这两人才成至尊?
“咳,前辈,您认识他们吗?”
绯蓝没有回答阮连醉的话,而是问了其他的。
“小孩儿,你刚才说自己是月国人,姬文殊也是月国人,你可认识?”
认识呢,他是我师父,熟着呢。
但话只能说一半。
阮连醉又怎么可能跟一个陌生人交代,自己跟姬师父的关系呢。
“姬至尊是我们的祭司大人,自然是认识的。”
“嗯。”
随后绯蓝没有询问其他的,而是带着阮连醉又继续往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绯蓝带着阮连醉穿过一条狭窄至极的缝隙,沿着这缝隙一直往下,一处巨大的地下空洞出现在阮连醉的面前。
咕噜咕噜翻滚的岩浆,散发着惊人的热度。
哪怕绯蓝已经为阮连醉遮挡了大半,余下的温度还是让阮连醉额头冒出了汗珠。
这里没有一丝海水。
之前的黑色海水世界跟这里仿佛是两片天地。
阮连醉脚踩在滚烫的岩石上,绯蓝很是熟练的往前走去,阮连醉抬起脚走出两三步后,之后竟然有些寸步难行。
身上仿佛顶着万斤巨石,阮连醉每走一步,都要在岩石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湿漉漉脚印。
不过瞬间那些汗水就被蒸发,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为了跟上绯蓝的步伐,阮连醉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不跟上去,离开了绯蓝的保护圈,自己肯定会被这炙热的高温,瞬间给烧成人干。
玄虚修为在这里,估摸连她脚底下的石头都比不上。
至少这些石头能够抵住高温。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石头能炼器吗?
绯蓝有些意外阮连醉能够跟上自己,但是看见她这么辛苦,到最后默默地将步伐放慢了些。
“小孩儿,你要是坚持不住就说,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至少,她从来没见过能有人在这样的修为,在炎域中能坚持到这一步的。
阮连醉摇了摇头,全身心投入到抬脚大业。
绯蓝也不着急,哪怕阮连醉走的跟蜗牛一样慢,她也好心情的鼓励她,她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太孤独了。
绯蓝伸手摸了摸自己红色的右眼,再孤独下去,她恐怕要疯了。
还好碰见了这么个小家伙,让她陪自己一段小小的时光,她应该不介意的吧?
当然,要想把这个小家伙留下,还得经过某个人的同意。
最终花了五天的时间,阮连醉终于适应了这种重量,走的速度也快了。
她的抗压能力,一向都比较强。
因为阮连醉速度提上来了,绯蓝带着她来到了岩浆尽头,岩浆尽头是一座光滑的石壁,石壁上雕刻着奇怪花纹。
绯蓝伸出手,暗金色的光芒从手心溢出,不过瞬间,铺满了整个花纹。
“咔哒——”
光滑的石壁从中间分开,里面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随着一阵如雷般的声响,可一股股风吹出,阮连醉摸了摸自己跳动异常的心。
好像,有些莫名的激动……
咚咚咚,心跳的好快。
激动个啥啊!
就算出现一堆大宝贝,也不能这么激动,喜怒不形于色!
稳住,阮连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