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阮连醉掐诀的动作,一道道金纱在空中化作无数身披薄纱的少女,她们手持刀剑,冲向亓乙。
巨大的黑白棋盘中,不多时就被身披薄纱的少女占领,亓乙每次放下一枚棋子,盘中局势便会变化。
盘中少女被打散开,有的化作了盘中一枚或黑或白的棋子,有的则是占据了原本棋子所在的位置,将棋盘一侧化作了她们的领地。
阮连醉冷漠注视着这一切,周身神光湛湛,显得高贵又神秘。
脑中却在问司抚,“接下来呢,就这么看着他们战斗吗?”
“嗯,第一次施展神启,能幻化这么多神女,还不错。
接下来,就看好戏吧,他坚持不了太久的。”
听到司抚这么说,阮连醉也就默默观望了,但到了这地步,阮连醉也不忘记自己现在的段位。
哪怕她身体里拥有了司抚的力量,但这些又不是她本人的。
默默站着看,也不能干啥,趁着能看清楚对方招式,阮连醉干脆就在心里临摹亓乙棋盘的形成。
棋盘看上去似乎是一件神器,实际上阮连醉却从中看出了阵法的痕迹。
诸天很少有人修炼阵法,可处处都能看到关于阵法的存在。
阮连醉坐在识海里疯狂演练,这里好神奇,那里也好神奇。
哇,衔接失败,勾画阵法之人是怎么衔接的?
阮连醉渐渐的入了迷,司抚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真是个痴儿,算了,今天能让她看见的够多了,这样也不错。
司抚重新接管身体,棋盘上的薄纱少女画风突变,个个变得杀伐果断,周身流淌着不可明说的神韵。
不断吃掉棋盘里的黑白棋子,亓乙手中的棋子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竟然有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在所有棋子消失后。
亓乙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淡金色的血液,显然是受到了反噬
司抚看着那些血液,面露嫌恶,她想过自己的肉体落到这群人的手中,可能会有让她接受不了的结果。
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把自己的血液换成了她的。
笑死。
一群傻x。
亓乙盯着那些薄纱少女,一脸不可思议,嘴中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是我的领域,你如何能操纵我的领域!”
亓乙倒退了几步。
司抚操纵身体,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虚空之外,嘴角微微上翘,眼神中竟是讥讽之意。
带着身体飘到他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开口道:
“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你的棋艺是本尊教你的。
你的入道,也是学本尊的。
本尊能操纵你的领域,很奇怪吗?”
司抚的手指狠狠掐住亓乙的脸颊,强大的威压之下,亓乙动弹不得。
若说别人算计她,她倒不会难受,毕竟坐在高位上,整日都有算计这个位置的人。
于她而言,那些人跟蝼蚁没有区别。
可亓乙是她捡来的第一个孩子,她教他吃饭,教他学法。
作为她的下属,在野心生出之际,第一个背叛了她。
亲手挖下了自己的双眼。
多么可笑。
对吧。
现在,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他。
同时,这也是她向那些人的宣战。
从现在开始,她要那些人整日生活在惶恐里,到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新神杀死。
望而不得,魂飞魄散,才是这些人最好的结局。
亓乙脸色苍白,想起了在来这里之前的卦象。
邪狞散尽,万象更新。
他还以为能给司抚最后一击。
原来,他们才是邪狞。
那他现在所做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亓乙想起了曾经作为凡人的时候,那些欢声笑语,那个美丽的女子温声细语的教导他学仙法。
心中大悔。
缓缓跪下,“娘,对不起,我…”
亓乙话还没说完,身体中的神血争先恐后的从他体内爆出,逸散的金色光辉遁入虚空,司抚看着虚空,眼神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到最后一丝神血消失,地上的俊美男人,早已四分五裂。
他还剩一直完好无损的手,朝着司抚伸去,司抚看都不看一眼将手踢进了无脸人的嘴里。
亓乙的神魂看到这一幕,自知已经逃不过了。
还跪在地上,司抚捏住他的头,狠狠捏碎。
万千光点顿时飞散,司抚看向那些光点,伸出一只手,掌心中飞出一枚印记,印记中飞出无数锁链将那些光点圈住。
诸天。
一个正在行走的老人家,一条锁链锁住他的头颅,随后在路人的惊呼声中,突然爆开,变成无数光点消失不见。
一处山脉里,一名俊美少年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张开双眼就想遁走,一条金色锁链刺破虚空,瞬间穿透他的身体,俊美少年同样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天地间。
同样的场景,出现在诸天各地。
待抹杀完所有亓乙的分身,司抚盯着亓乙跪过的地面,呵呵了一声。
想跟她玩儿阴的?
以为叫她一声娘,她就会心软?
对不起,亓乙在她眼里只是一条会撕咬主人的恶犬而已。
阮连醉啊,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本尊很期待,你能走到何种高度。
当然,你要是走错了路,本尊也会把你拉回来。
身体中传来的巨大负荷,让司抚轻叹了口气,她不能继续出现了。
这孩子的身体,目前还无法承受这么大压力。
她就出现这么一会儿,身体都快被压崩了。
不然,她真想教她更多的东西。
重新回到骷髅椅上,无数力量涌入身体,替身体维护着快要溃灭的地方。
再次回到荒域,司抚把阮连醉放进了一个深坑里,化作一颗光点遁入红痣中。
累了,该睡觉了。
只要亓乙死了,那些人就像是失去双眼的瞎子,再也无法预言她会出现的契机。
小丫头快点成长起来吧,本尊还要去游历万界,去往高一些的世界。
银尘和玉无欢紧赶慢赶,来到他们离开前的位置,看着那到处都是的坑洞,银尘腿一软,往前走了两步。
“阮连醉!阮连醉!”
无人回应,银尘开始寻觅阮连醉的气息,可奇怪的是,这里一丝丝关于阮连醉的气息都没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