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嘴巴,牙齿竟然全都掉光了,他龟速的挪到珠帘左前方的一颗珠子下,两团神火从目中飞出,点燃了珠子下的灯芯上。
黑沉沉的大殿,瞬间亮了不少。
神火重回眼眸,老头看着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灯芯,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赤枭啊赤枭,老夫正愁我的灯油快没了,没想到你现在就出现了,赶得早,不如来的巧。
让老夫来看看你如今是在哪里?
灯油,自然要用最好的。
老者去出一本书,单手掐诀,你甚至都看不清楚他的速度有多快,一整个仪式就做完了。
噫跺,呢嘻多……”
“预言,开!”
然而9老头什么都没有预言到,只有一片片空白的白纸,彰显着他此时此刻有多愚蠢。
老头颤抖的将手中的白纸捏在手心里,仔细的观察,越是看,越是惊讶。
怎么会是一片空白?
他的预言从未出过问题。
“怎么可能预言不到他的位置,除非他的因果皆已被斩断,不然怎么可能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老头与赤枭有宿怨,换句话说,赤枭过的比老头惨,老头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在他心里,赤枭应该过得比自己还惨才对。
怎么还可能会斩断因果呢。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的预言,堆积在老头身边的白纸也越来越多。
在最后一次,老头将自己的心头血滴进了一张白纸里,再次预言。
老头忐忑不安拿着这张白纸,手微微有些发抖,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他预言的次数太多,导致受到的反噬过多。
而白纸上只有一个字,元
元?
老头捏着白纸的手微微颤抖,因为枯瘦而导致突出的眼睛,睁的又大又圆。
这跟元有什么关系?
元字,莫非赤枭为元初之地?
不,他被镇压数十万年,去元初之地吸收天地间的气息,只会让他深受重伤。
老头的目光放在那个元字上,1:30会儿也看不出来什么,他只得慢慢吞吞的挪回去。
他就不信,赤枭能沉得住气,一直不出现。
只要他出现,他就能就地将他诛杀。
而这些事,被绯蓝带走的阮连醉一概不知。
她站在一片全是破碎镜面的世界前,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一个单独小世界的全貌呢。
“这是镜世,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一面完整的镜子,如今碎的四分五裂,再难复生。”
“虽然已经坏了,但对于你来说,足够了。”
“一破碎镜片便是一世。”
阮连醉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她现在最缺乏的是什么?
是阅历。
一小片破碎的镜片便是一世,那这个镜子没有碎掉之前,该是什么样子呢?
原谅她的想象力匮乏,没法想象这样的场景。
绯蓝看着跃跃欲试的阮连醉,不由得开口多说了两句。
“在这其中,心志不坚者,很容易沉沦其中,而且还有滋生心魔的危险。
你要试试吗?”
“要!”
绯蓝点点头,阮连醉自觉的把神识抽离出来,当然没有将全部的神识都抽离出躯体。
她留下的一小部分在身体里,继续修炼。
绯蓝将阮连醉神识送入镜世中,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哎呀,忘记提醒小孩儿一件事了。
但凡进入镜世者,记忆全都会被封住。
希望小孩儿人没事~
黑暗的地底中,一枚白色的卵在其他密密麻麻的卵中动了动身子,没一小会儿,一只白色的蚂蚁从其中钻了出来。
它动了动自己头顶的须子,张开嘴巴将卵壳吃掉,吃完卵壳后,它晃了晃头拼命扒拉着覆盖在自己头顶的泥巴。
不知道它努力了多久,就在小蚂蚁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它的头顶传来了一丝光亮。
光亮并不清晰,却让小蚂蚁鼓足了劲,奋力继续扒拉着。
两天后,一只米粒大小的白色蚂蚁躺在树叶上,脑海中蚁后的尖叫声让它烦躁的伸出前肢捋了捋自己的触须。
烦蚂蚁,不知道蚁后又在鬼吼鬼叫什么。
唉…
今天又是什么猎物都没找到。
蚂蚁一直都知道自己生来与其他蚂蚁不同。
具体怎么个不同法,它也说不清道不明。
总觉得自己跟那些蚂蚁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是什么来着?
小蚂蚁垂头深思,忽然,小蚂蚁所躺着的叶片剧烈摇动起来。
小蚂蚁抓紧叶片,探头往下看去,原来是一只蜘蛛跟一只蛤蟆的较劲。
小蚂蚁看的津津有味,忘记了时间,直到蜘蛛将蛤蟆反杀后,小蚂蚁才发现一个问题。
自古以来,等等,自古是谁?
它的脑子里,总是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为什么身躯不大的蜘蛛能反杀蛤蟆?
像它们这样的小虫子,是食物链最底层,弱小的虫子有一天也能杀掉像蛤蟆吗?
那蜘蛛在杀完蛤蟆后,自觉自己也到了强弩之末,硬撑着两天,蜘蛛还是死了。
小蚂蚁这才找的机会,从叶片上下来,去查看蛤蟆跟蜘蛛的情况。
白色的小蚂蚁围着巴掌大的蛤蟆不停转圈圈,用触须碰碰蛤蟆的身子,似乎在感应什么。
看完蛤蟆后,小蚂蚁又继续看蜘蛛,终于,小蚂蚁发现了问题,蜘蛛的身上有一股它很熟悉的味道。
至于为什么会感觉到熟悉,它也说不上来。
小蚂蚁看着蜘蛛的尸体,吃下一块蜘蛛肉,莫名的气机在它身体内回荡。
小蚂蚁晃动着头顶的触须,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太熟悉了。
好像在哪儿遇到过。
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小蚂蚁沉浸在这种气机中,可没有一会儿,那个莫名的感觉消失了。
小蚂蚁失落的回到蚁巢,每天过着早出晚归寻找熟悉感觉的地方。
渐渐的,小蚂蚁长成了大蚂蚁,它的身躯已经有了指甲盖大小,在蚁穴附近,它隐隐有老大的风范。
这可让小蚂蚁风光极了,虽然它知道,全世界只有自己听得懂自己说话,但这不影响它每天大摇大摆的去巡逻,成为这片小土地上的霸主。
可惜好景不长。
它的蚁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冲垮了,它抱紧一块木头,顺着水流而下,漂了很远很远,直到到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