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些话……”
凤箐眼底有着挣扎,似乎不敢置信时昭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心底悄然流逝的东西,让凤箐有些慌乱。
时昭看着凤箐的这副模样,小嘴一撇,现在后悔,早干嘛去了。
她受的伤害可不仅仅来自于时庸时曦两人啊。
明明和时曦一样的脸,时昭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她的眉目间充满了坚毅的色彩,和时曦那恰到好处的柔弱太不一样。
她眼角带着几分嘲意,因着身高比凤箐高上那么几分,让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居高临下。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昭儿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凤箐无措。
时昭在心里就差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真当她还是以前那个满心满眼相信着这对男女的小可怜嘛。
“啊对对对对,难道你想让我像以前一样,为了你们一家子做牛做马,受尽欺负才行吗。
凤箐,念在我年幼时,你护过我几次,我不跟你多计较,现在带着时庸和时曦滚出我的视线。”
时昭伸出手指,指了指旁边,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让凤箐意识到,这个孩子是真的不在意他们。
凤箐第一次后悔,他们当初做的太过分,伤了昭儿的心,她眼神中带着悔意的看着时昭,悔意和凉薄撞击在一起,前者内疚不已,后者毫不在意。
时昭之所以能在这里忍受这家子的逼逼,全是因为神院是庇护她很长一段时间,让她免受打扰的地方,她不会在此地动手,让门口染上血光。
别的地方可就不一定了。
能忍傻逼一次,但你忍不了傻逼两次。
尤其是时庸一家子,啊,我生你养你,你就该把你的命给我的臭样子。
呵忒!
生她是没错。
养她?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时家属于典型的弱肉强食。
厉害的你有资源。
不厉害的就吊车尾。
她时昭打小除了四岁以前,过了一段还算幸福的时光。
四岁以后,托了时曦的福,她被时庸两口子冷落,吃的穿的全是时曦剩下的。
18岁以前。
她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你姐姐身体差,你要让着她。
曦曦身体不好,时昭你欺负她做什么!
要不是你抢了曦曦的营养,你姐姐至于这个模样吗?!
时昭,都是你欠曦曦的,哭什么哭!
诸如此类的话,每天听个十遍八遍差不多了。
小时候她还真以为是自己亏欠时曦的。
可惜……
啧啧。
时曦这个蠢驴,除了嫉妒她就是陷害她。
她从八岁就开始不吃饭,一有时间就修炼,饿了就用元力填补饥饿感。
十二岁以后凭实力拿下的家族资源,全都进了时曦的包里。
修炼资源几乎被断。
就这,还好意思摆出一副我生你养你的模样,你就欠着我的。
可拉倒吧。
想到往事,时昭的脸色越发的凉薄了几分。
凤箐还想开口讲话,被时庸一把拉住,时庸气的嘴角都在抖,“好,好,好!”
时庸气的连说了三个好字,时昭不以为然的掏掏耳朵,“谢谢,我知道我很好,所以你们三可以滚了吗?看着真是碍眼。”
“时昭你可别后悔!”
时庸忌惮时昭的实力,这时候不敢再说什么孽女不孽女的话了。
时昭的眼神在时家三口的身上转了一圈,嗤笑了一声,抱着手看着这家子的模样。
都不用说话,嘲讽意味拉满。
时庸气的带着凤箐和时曦离开了。
时昭看这三人离开的背影,又笑了一声,离开了神院门口。
时昭站在时家所在的云雾山外的时候,脸上有着些许复杂之意。
时隔多年,她再次回到了这里。
“来者何人?”
时昭朝着云雾里踏出,云雾中飞出两道流光,挡在了时昭的面前。
“你是何人!”
时昭懒得多费口舌,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拦路的两人见是时家人才能佩戴的镯子,朝着时昭点了点头连忙退开,退后几步,身形便隐藏在了云雾之中。
时昭往前每走一步,前边的云雾就会自动散开形成一条路。
等过了雾桥,出现在时昭眼前的是绵延一大片的建筑,建筑中心围着一座最高的山,山尖直插云霄。
时家老祖,时忘川便住在最高处。
时昭收回眼神,朝着记忆中的时家广场飞去。
去的路上还碰见了不少小时候见过的人,不过有的是被驱逐出去的。
居然全都召回了。
时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有一名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女人,朝着时昭飞来,眼神中含着光彩,十分亲热的喊了一句。
“曦妹妹,你回来了!在神院过得可还好?”
时昭嘴角微微上扬,认出来说这话的女人是谁,小时候总是打她的那个女人。
还曦妹妹呢?
恶不恶心人。
时昭就这么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抱着手没吭声。
女人看着时昭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涌上来一股违和感。
曦妹妹怎么不理自己了?
“曦妹妹,你怎么了?”
时昭还是没说话,眯着眼睛盯着女人看,她看看,自己离开时家这么久的时间,还有谁能记得自己。
时芸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她的曦妹妹呢。
看着眼前的人,时芸越发觉得“时曦”违和了。
曦妹妹从来不会用这种冰冷的眼神看人,这让她不得不想起来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眼神,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
那个跟曦妹妹长得一样的时昭。
从十八岁以后就消失了的时昭。
时芸脸色骤变,离开时昭几米远,眼神复杂的看着时昭开口道:
“你…你是时昭?”
“恭喜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时芸没有说话,她对于这个几乎快两千年没有见过的时昭,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样子的想法。
对于时昭,她的印象只存在于那个……十二岁时候自损一千伤敌八百,打废了一个经常欺负她的族兄,那狠厉模样她到现在想起来,仍是心中发寒。
十四岁时,以一人之力力压众族兄的无敌之姿,获得老祖的青睐。
十八岁时,不知因各种原因,拖着半残的身躯,跪在老祖门前求老祖做主,硬生生跪了两个月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