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保护期的力量渐渐消退,阮连醉也发现不少从外界而来的探子,只是这些探子不知道,在这将近两万年的时间里,诸天早已今非昔比,固若金汤,他们能够得来的消息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早已被淘汰多年的消息。
刚进来的探子只要表现的哪里不对劲,立马就会被人上报给神殿,神殿便会派人来试探探子的真实性。
两界派来的探子要么被杀,要么就是被做局传递假消息给两界,以至于两界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诸天的所有人都在准备着大战到来的那一天,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诸天的保护罩彻底消失,两界同时出击,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魔族和金属飞船,一黑一白,倒是挺符合阮连醉的道法。
阮连醉也不怕所有人看见魔族丑陋的嘴脸,直接将画面转接,画面中的魔族看上去青面獠牙十分可怖。
这还是诸天众人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魔族,距离阮连醉发布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之久,对于传说中的魔族,现如今的诸天人兴奋大过于害怕。
诸天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是因为这些年有了阮连醉的压制,诸天的规则没有那么的严酷,众人对修炼并没有太大的争执。
可当异族入侵,那就不一样了。
尤其这异族的魔晶能源晶还能提供他们修炼,有多余的修炼资源,众人可是求之不得。
当大战开启的第一天,人们才知道他们的想法幼稚的可怕!
魔族从不弱,也不逊色,相比两万多年前,他们更厉害了!
卡歇尔和般若一开战看见的是万万千千渴求的目光。
两神并未觉得这是渴求的目光,反而看做是阮连醉对他们的挑战。
小小新神也敢妄与他们争锋。
未等两人发表战前发言,阮连醉便下令攻击,“众将听令,开启阵法,先锋队先行,屠灭三万魔族再换人。”
她对魔族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知道他们都有什么样的手段。
对于那些战前发言,她可没什么兴趣,都是生死大敌了还来跟你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
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杀几个敌人来的痛快。
抓紧敌人不清楚他们的情况,先出手才好。
有那废话的时间还不如将敌人赶尽杀绝。
不留敌手反应的机会。
三千先锋小队化作流光,在阵法前组成一个三千人的大阵,阵盘一个个被点亮,一道道光束朝着魔族大军发射而去。
须臾之间,三万魔族便被打的灰都不剩,首战未伤亡,可众人不敢掉以轻心,根据资料记载,魔族不仅皮糙肉厚,生命力还十分的顽强,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繁殖能力强大。
当年他们对虫族的实验不仅仅用在了沧云人的身上,还用在了自己人的身上,反正他们的血厚,怎么玩儿都没事,低等魔族在高级魔族的眼里和地上的虫子没有区别,用这些低等魔族去实验换的繁衍能力的增强,对魔族来说,不仅没有损失,还大大的增加了他们的实力。
法阵一次次攻击,魔族灰飞烟灭,可对于数量庞大的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操控法阵之人,元力消耗巨大,最开始的一轮攻击率先打掉了魔族的先遣部队,法阵消耗力量巨大,阵法先锋小队在进行最后一轮攻势的时候,一支小队利用阵法的掩护,来到了能源人的先遣部队。
用着同样的办法坑掉了一支小队伍,先锋小队迅速撤回。
他们不会贪战,打不过就跑,只要人还活着,总会有希望。
看着前方各式各样的‘烟火’大会,阮连醉看向站立在泛着金属光泽飞船上的般若,一双眸子盛满了冷然。
般若肆虐的目光也对上了阮连醉的冷然的眼神,她十分嚣张的朝着阮连醉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并且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声音传至阮连醉的耳中。
“你的人头和诸天,本尊都要。”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实力拿了。”
阮连醉状作要冲出阵法,她并不是想冲出去,只是想诈一诈般若而已,没想到般若是只老狐狸,脸色都没变过。
唔,果然,是老狐狸,就是不一样。
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拦住了阮连醉道:“她在激你,不要上当。”
阮连醉朝着司抚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门儿清呢,她只是想诈诈般若而已,看看她的城府有多深,唔,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深。
司抚明悟,她就说小丫头不可能是那种冲动的人,怎么可能会要冲出去。
般若看见司抚出现的时候,眸色暗了暗,“司抚,你居然还没死。”
司抚轻描淡写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狗叫什么,你都没死,我死什么。”
般若:……
这么久不见,司抚怎的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还是说,因为这个小丫头的原因?
阮连醉努力憋笑,司抚淡淡的看了一眼阮连醉,很想说一句,她变成这样,还得多亏她早期时候在识海里不停碎碎念,导致她变成了这样。
般若不想与司抚作口舌之争,她眸色深深的看向阮连醉的阵法先锋队,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这一手。
阵法,她最讨厌阵法了。
还好这些年关于阵法当年的东西她看过不少,般若看向自己的人道:
“不惜一切代价,把中间那人杀了。”
般若看得出来那阵法中间的人就是关键,只要那个人死了,阵法就会被破除。
整齐划一的能源人手中把持着激光枪,后背发光的朝着阵法而去,他们灵活的在阵法光束中穿梭。
三方大佬默默地围观着战斗。
在战斗的一角,一名修士被猛烈的炮火轰断了胳膊,当法术对上高科技文明,一时半会竟然分不出个高下来。
修士眼角通红的盯着前方抱着枪四处轰击的能源人,他听出来这些人来诸天的目的,就是掏空他们的资源。
资源没了,他们后代还如何过活?
修士原本以为异族入侵会是像魔修一般攻占点位,哪知道他们奔着的却是他们的资源!
远处炮火染红了灰蒙蒙的虚空,一枚带着流星尾羽的弹药冲着修士而来,修士体内元素力耗尽,他已无力躲开这即将到来的弹药。
到处但是都是金铁交错声,修士想,自己大概就要死了吧,认命一般的闭上双目,哪知道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名戴着面具的红衣女子脚踩着一枚日晷高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力量耗尽的人给我滚下去,受伤的去疗伤。”
说完,红衣女子一踢脚底下的日晷,那激射而来的炮弹就像被按了空格键的电影,挂在空中停滞着。
受伤的修士还未反应过来,他被人抓住衣领一扔,扔回了领地,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高处,手里捏着不知名的植物枝条沾水洒向受伤众人。
伤重之人发现自己的伤大面积的好了起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三方交战死伤最少的就是诸天。
时昭化作一只烈焰火凤凰,凤目中隐藏着怒火,她早就想狠狠打一架了,今日终于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本性了。
她杀性太浓。
戾气太足。
她的时间法需要完善,经验包们,姑奶奶来了!
烈焰火凰长啸一声,周身围绕着日晷,冲向飞船群,爆炸之声从飞船群穿出,时昭在其中横冲直撞,有的飞船甚至都来不及撤退,就在这庞然大物的冲撞下直接崩坏来。
因为时昭身上有干扰时间的能力,飞船们的攻击全被歪了。要么就是跟那奇怪火鸟擦身而过!
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效!
随着时昭的横冲直撞,虚空中被撞毁的金属残片失去保护力量,从空中跌落,在一道道火光的映衬下化作带着拖尾的流星。
般若和卡歇尔看着勇猛的时昭,眼中的嫉妒都快按不下去了,诸天竟然有能操控时间之人。
操控时间之人,不是早就被神殿剿灭了吗?
当时他们还很高兴,哪知现在就被打脸了。
时昭的疯狂,银尘自然不能落下,他踏出一步,紫银色的光芒从他脚底荡漾出去,被光芒波及到的魔族身上开始绽放出一朵朵银白色的花儿。
魔族们就像未曾察觉一般,机械的往前冲撞,反正他们能生,血又厚,自然不惧怕伤害。
他们身上银白色的花儿在远处火光的照耀下,抖动着身上的花瓣,每抖动一下,就能看见魔族的血气少上一分。
银尘再次踏出一步,周身花儿盛放开了,将他衬托的如画中人,被种在魔族身上的银白色花儿舒展着花瓣,魔族原本透着猩红的双眸开始明明暗暗闪烁着青灰色死寂的光芒。
“月之咒·阴逝之花。”
“月仆们,听吾号令,受吾召唤,杀!”
听见号令声,头顶上或是长花儿,又或是肩膀长花儿的魔族,瞬间调转自己的方向,朝着那些未被中术的魔族扑去。
银白色的浪潮在一望无际的魔族大军里并不值得一提,但魔族能自相残杀,给诸天众人减少了不少压力。
帝采薇一挥手里的旗帜,高声喊道:“神兵们!随本堂主冲锋!”
由帝采薇亲手训练出来的神兵们冲进人堆中,见人就杀。
血与光在灰蒙蒙的空间里绽放,在看得见的范围内,从诸天的这一头到尽头,全是一条人做成的防御线。
两界人多,诸天人口显得挺少,但架不住每个点位都有奶妈辅助。
在火光轰击下,在剧烈的爆炸中,整片空间似乎都被影响到一般抖动起来,在虚空中路过的种族们,有的好奇停下来驻足观看,有的生怕沾染因果关系忙不迭的逃走。
无尽的厮杀中,没人知道过去了多久,虚空中什么都没有,没有碧蓝的天空,没有厚实的土地,没有洁白的云朵,只有一望无际的魔族大军和白色的能源人,他们不知疲倦的进攻诸天,杀了一批又一批。
漂浮在虚空中的尸体都已经堆积成山,无人处理,不仅仅是底下在战斗,阮连醉和卡歇尔们也在战斗,只是他们毕竟是大佬,动手的时间不多。
张璞瑜一拳轰碎一只魔族,血肉在他面前炸开,和身边的人族修士的血混在一起,到处的红色都快染红了整个虚空。
张璞瑜踢了踢脚边躺着的魔族尸体,在他不远处一名濒死修士胸口被炮火轰击出一个大洞,暗淡的眼睛里倒影着缓缓流转的诸天,那是他的家乡,异族无法染指的家乡,可惜……
他回不去了。
修士抬起手想要摸摸家乡,然而只能摸到一处空白,在他生命最后的余光里,他看见一枚带着流星的炮弹朝着张璞瑜后背而去,濒死的修士用尽最后的力气奋身跳起,以身挡弹,漫天血雨洒在张璞瑜的脸上。
温热的血带着些许腥味,张璞瑜摸了摸脸上的血,眼睛通红起来,握紧了手中长刀,愤恨的看向空中偷袭的能源人,将手中长刀用力扔出,能源人灵敏的躲开长刀,可惜他不知道长刀是可以回旋的。
回旋的长刀切断了他身后的能源输送管,浑身都是伤痕的能源人从空中跌落,张璞瑜飞向空中,将高达两米的能源人踹倒,拔出卡在能源人后背的长刀,狠狠刺入能源人的脑壳中。
坐在脑壳里的七八岁孩子,看上去很是稚嫩,可他就这么被一刀结束了生命。
张璞瑜毫无感觉,继续杀向下一个能源人。
能源人中绝大部分都是这般大的孩子,异族果然是畜生。
这么小的孩子,在沧云可是会被好好保护着的。
异族是什么样的畜生,在厮杀过程中他早已见到,孩子什么的,只是工具。
有的人因为自己杀了幼童愧疚不已,心神恍惚间被这些金属疙瘩杀掉,张璞瑜可不觉得自己在杀什么小孩子,既是敌人,哪怕是幼童,也是敌人!
慈不掌兵。
在战争里,仁慈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只想为阿姐分忧。
张璞瑜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向远处巨大飞船上站着的女人,船身反射的金属光芒晃得他几乎快睁不开眼睛来。
那是阿姐要对付的神。
他无法为其分忧,但他多杀一个,这为难同族的异族就少一个!
杀!
像这样的场景不仅仅出现在一处,比之悲壮的更甚。
(888,祝大家一路发发发~还有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