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已过晚上九点半，花园供人休憩玩耍的平台上人越来越少，只有一行警察还在深处的监控死角地毯式搜索什么。
刘俊侯朝自己手臂拍了一掌，打死一只蚊子后，一边挠着痒一边跑到另一边同样还在搜索的司衍一说：“老大，这已经是我们搜的第五遍了，还是没有发现。”
司衍一停了手里的动作，皱了皱眉。他们刚刚已经在这里找到了另外的可疑灰烬，但那燃烧留下的灰烬似乎被刻意破坏过，已经没有了灰堆的形状，只剩下地上薄薄的一层纸灰。而在对此取证采样后，花园里就再没有更多的发现了。
“看来证据已经被销毁了。”司衍一说，“回去验一验那些纸灰吧，说不定能有点发现。”
刘俊侯点头：“好的，老大。”
司衍一又看向还在搜查的其他人，说：“让大伙儿都散了回去休息吧。”
刘俊侯一听可以下班了，立即应下跑去安排了。
和刘冉一道搜查花园的南南听到可以下班，想了想几步跑到司衍一身边，问：“师父，咱们也回去吗？”
司衍一说：“你跟瘦猴的车回去。”
“那你呢？”
“我去监控室看看。”
南南眸光一亮：“师父，我也去！”
司衍一挑了挑眉，低头睨她：“怎么？不想下班？”
“我不是师父你的徒弟嘛，你不下班我怎么能下班潇洒呢。”
“还是我耽误你潇洒了？”司衍一要笑不笑地说。
南南赶紧摆手，正色说道：“其实就是我也想去监控室，和师父你不谋而合。”
“哦？这么巧？”
南南笑嘻嘻地说：“不是巧，是默契。”
司衍一忍俊不禁，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走吧，去监控室。”
和刘俊侯又交代了几句，司衍一和南南就联系了范武刚去了小区物业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值班保安已经按照要求调出了今天花园的监控，并投放至显示大屏。范武刚站在司衍一身旁，紧张地问道：“司警官，昨天监控不是都调阅完了吗？怎么今天的也要看啊。难不成这杀人犯还住在咱们小区？”
司衍一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嘴上回答着范武刚：“暂时还不清楚。”
范武刚一听，更紧张了。
南南立在司衍一的另一侧，认真地看着监控屏幕，此时监控回放的开始时间已经调到了下午五点。刚刚司衍一和南南问了好几个居民，他们都看到了在木可欣前烧纸的女人。他们说他们是五点半吃过晚饭后来到花园的，那个时候已经有人烧纸了。为了避免遗漏，司衍一便要求从下午五点开始看起。南南没有异议，监控放快了倍数，所以她更加集中注意，寻找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司衍一突地喊了声：“暂停一下。”
保安立即按下暂停键，监控屏幕的画面骤然静止。
南南一直盯着屏幕，她什么都没看出来，司衍一却明显有了发现。南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被司衍一暂停的画面睁大了眼，上面果然有一个扎马尾的女生。
师父果然是火眼金睛啊……
她刚刚怎么就没发现呢。
司衍一躬下身，拿起鼠标将监控进度往前移了移，画面挪到司衍一满意的位置才停下。这一次，女生的脸正对镜头，他们可以大致看清女生的样貌。
“是她！”南南忍不住惊呼。
这个女孩他们见过，是……
司衍一眯了眯眼，念出了那人的名字。
“王杏子。”
*
与此同时，江城公安局审讯室。
陶鹏已经把孟江和林元请来喝了好几小时的茶了，见时间拖得差不多了，陶鹏领着李捷因先去了林元所在的审讯室。
见到有人进来，林元立即大声说道：“警察同志，李漂亮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啊！”
陶鹏掏了掏耳朵，说：“有没有关系，我们会看证据。我们现在请你来，是想请你喝喝茶聊聊天，不用那么紧张。”
陶鹏让林元不要紧张，但他一个人在这个昏暗的空间已经呆了几个小时，怎么可能不紧张不焦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林元开口：“警察同志，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
陶鹏点头：“行。”
说着，陶鹏示意李捷因坐下做好记录，自己却仍还是站着。他居高临下地看林元，厉声问道：“你确定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间，你没去过李漂亮的家？”
“我确定！”林元说，“你们可以查我们小区的监控，我绝对没出去过！”
“可是……我们在李红，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李漂亮住房的洗手间里发现了几个42码的鞋印。林元，你的鞋码就是42吧！”
“啊？鞋印？”林元回忆了一下，说道，“可我昨天没去过李漂亮家的洗手间。”
“你不承认是你的？”陶鹏将鞋印的照片放到林元面前的桌面上。
林元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吞了口口水，诚实地摇头：“你们给我个鞋子我还能认一下，可给我个鞋印我哪看得出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保证，如果这鞋印是在洗手间，绝对不是我的，我压根就没进去过！”
“是么。”陶鹏面色平淡，林元看不出他信还是不信。
想了想，林元突地睁大了眼，说道：“我知道了！这可能是孟导的鞋印！他也穿42码的鞋子！”
“你怎么知道他穿多少码的鞋子？”李捷因问道。
林元说：“不仅我知道，我们团队的人都知道。因为有一次拍摄需要白色皮鞋，我没有白色的，而且要得又急，孟导就借了我他的白色皮鞋！他的鞋码就是42码！后来我们还在拍摄时玩笑，如果没有孟导的鞋子，那么虎猫平台就少了一个优秀好看的短视频！”
陶鹏点了点头，又问其他：“你不止在李漂亮故事短视频里面当男主角吧？”
林元：“对，我还出镜过其他同事的视频，多出镜一来可以让更多人认识我，二来也是一种给自己引流的方式。”
“你和木可欣……就是慕容家大小姐什么关系？”
“啊？木木吗？我和她就是同事关系啊。”林元说道，“我虽然也经常在她的视频团队拍摄，但因为她的流量没有李漂亮的大，所以我的工作重心都在李漂亮的故事短视频上。”
“工作重心？”陶鹏嗤笑，“我看是色心吧。”
林元：……
林元沉默了一会儿，倔强地说道：“我原本没动那心思的，都是李漂亮她勾引我。”
陶鹏翻了个白眼，李捷因也没有好脸色。
过了会儿，陶鹏说了句：“一个巴掌拍不响，把错误都怪到别人身上，还不如想想怎么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林元：“我到时候想，可……”
林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陶鹏打断。
“可什么可，如果管不住……”陶鹏邪性地看着林元，笑，“要不我帮你割了？”
林元只觉得身下一紧，不敢动了……